第1章第一卷
第130節第130章︰要拋棄，要放棄
為了消滅這半塊硬面包，羅杰拔出煙斗斧頭，埃文抽出匕首，將硬面包連剁帶砍做成小塊，放入土豆咸肉湯中，這也是唯一能把硬面包吃下去的方式哪怕老船員也是如此。
粗劣的食物也是對水手的一種磨練，想吃好的，容易，努力提升自己在船上的地位自然就有好的吃。
「羅杰是吧，今天給你個好差事。去上面盯著點，周圍有可疑船只要馬上大喊知道嗎？」
「明白第二天一早，羅杰被二副分派了一個很高的任務，去主帆頂端的瞭望台。商船隊沒有職業的瞭望手，由水手輪流做。對沒有恐高癥的人來說，這還真是一個好差事，站在上面看風景就可以了。
正在擺弄魚線的埃文叮囑說︰「爬高的時候不要看下面就沒事了
「謝謝羅杰沿著晃晃悠悠的繩網手腳並用一步步爬上瞭望台頂端的木欄中。扶好木欄羅杰深深吸了一口氣，金黃色的朝陽，蔚藍的大海，潔白的雲一一收入眼底。如果身邊再來個妞就更完美了。
羅杰四下看了一下海面上前後船隊，前面是船只，後面也是船只，最接近的相隔數百米。處女號處于這支船隊比較靠後的位置，好在不是最後。羅杰在瞭望位置呆了兩個小時後，終于出現了情況，羅杰對著甲板大喊道︰「前面十點方向三只船打起來了
處女號的船員們慌了，有些想開炮，有的想準備跳水搶奪小艇。「慌什麼，沒我們的事。好好守住自己的位置很快被船長和二副鎮壓了。船長用船上唯一的望遠鏡凝神看了一會，看出中間的一艘是自己船隊的一條武裝商船，另外兩艘應該是海盜了。三方現在正在炮戰，武裝商船的帆已經破了好幾個大洞。在這海盜多如牛毛的加勒比海上動力受損和死亡的區別不大了，所以前面的武裝商船都沒有選擇去救援而是選擇了在射程內開炮支援一下然後火速離開緊跟大部隊。
船長分析出雙方沒幾小時是打不完的，這在這時代很正常，甚至有雙方都把炮彈火藥用完了還沒有分出勝負的，尤其是海盜，他們為了貨物一定會選擇接弦戰的，船長果斷的下命令說道︰「左側的火炮裝上鏈彈，路過的時候支援兄弟船只一下就行了
這時夜班的水手也都醒了集中在甲板上，處女號的水手听到船長命令，一個個都去準備火藥和鏈彈。幾個人伺候一門火炮，很快就把左舷的十二門火炮全部伺候好，船上沒有專門的炮術長，由經驗豐富的大副二副水手長等人調整火炮的角度。和三艘船幾乎平行時的，「砰砰砰」一陣亂響，處女號上左舷的十二門火炮先後開火，船身震動了數次。連頂上瞭望台的羅杰也險些被掀下來。這次半齊射的效果還不錯，正在準備接弦三艘船多多少少都被處女號的火炮命中，一門火炮的鏈彈打得有些低了，羅杰看到兩個被一米多長的鐵鏈鎖在一起的鐵球橫掃過一艘海盜船的甲板，將七八個海盜掃成兩節血洗了甲板。
處女號的船長在望遠鏡里看到武裝商船被夾在中間，三艘船已經展開了接弦肉搏，兩艘海盜船也升起了海盜旗，這是不死不休的架勢了。處女號的船長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默默說道︰「願聖父聖母聖子聖靈保佑他們，阿門
被兩艘海盜船夾擊的武裝商船名為頑強號。他們被海盜看上純粹是倒霉，探子一去不回，海盜只好埋伏在航線附近隨便找一個下手，因為沒有信息海盜船長固執的認為中間的船只油水比較大就在船隊中間隨意挑了一艘下手。
頑強號做得還算是中規中矩，被海盜伏擊後稍稍偏離了主航線——其實是後面的船只稍稍變了一些航道。和兩艘海盜船展開了一陣激烈的炮戰，頑強號的船長看到炮戰一打二覺得有些吃虧，而那些友軍協防的炮火也經常誤射到堅強號上，就命令全員進入船艙中，還拖進了兩門12磅加農炮死守船艙內。
接弦戰異常慘烈，12磅加農炮在船艙內近距離發射霰彈威力大的驚人，第一炮就把先闖進船艙的七個海盜打成了篩子。第二輪進入船艙的三個海盜踏著死者的血肉開始打滑，看到人不多，很快被堅強號的水手用手槍和長槍消滅。海盜船長氣得跳腳，用刀和手槍逼著海盜一**進入船艙。
整個接弦戰打了三個小時，直到最後堅強號的火炮打紅了炮管，長短槍也都燙的不敷使用才真正被海盜殺進船艙。就這樣堅強號的水手們也沒讓海盜們好受，每個隔間都有水手在戰斗。直至堅強號上的五十多個船員全部戰死，而兩艘海盜船的死傷三倍于此，足足有一百八十多人死傷，而這個醫學不開明的時代受傷感染足以致死，而船醫唯一能做的就是喂傷員幾口朗姆酒用燒紅的烙鐵在傷口「嗤」的來這麼一下然後各听天命，不然傷口就會潰爛發炎甚至感染生蛆。
海盜們付出巨大的傷亡找到貨物時憤怒不已，堅強號的船長在船員傷亡過半時下令用殘存的火藥燒毀了一部分貴重貨物又把底艙鑿開讓海水灌了進來淹了部分貨物，這讓海盜的收入大大的打了折扣。如果不是海盜沒有傷亡撫恤金的話，這一次搶劫就能讓搶劫堅強號的海盜船長破產。怒火中燒的海盜船長命令把所有俘獲的船員俘虜扔進大海——當然腳上要綁上一顆鏈彈。
失去了一艘堅強號的船隊若無其事的繼續航行，對已經經歷過十數次這種事情的船長來說，這不叫什麼，必要的時候放棄拋棄隊友是每一個武裝商船船長的責任。他更多的要為這艘船的股東們以及自己和船員們的分紅負責。處女號的船長堅信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時，大家也會這麼做的。船長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英國海軍總部為堅強號作證，證實堅強號在遇到海盜行為時做了堅決的抵抗，讓海盜損失慘重，這樣堅強號上水手們的家屬就會得到一筆不算多的撫恤金以獎勵這種英勇的行為——這也是堅強號沒有選擇投降的原因。
在處女號所處的船隊離開加勒比海的前一天，又有一艘武裝商船遭到了海盜的洗劫，消息是處女號後面的船只傳過來的。這艘不幸的船位置處于整個船隊的最後方——每次出航前船只在船隊的位置都是通過公平抽簽來解決的，當然，有能量的船長絕對永遠肯定不會抽到下下簽。
所謂下下簽就是每支船隊最後的一只船，這只船擺明了就是送給海盜的魚餌，只要海盜花費時間吃下魚餌，剩下的船只就能順利航行了。不過因為這年頭海盜太多，每次航行時魚餌都會多備幾份，後三艘船只不是新加入船隊的，就是在船隊中長期存在感不足，眾位船長們認為可有可無的船只。
乘上海流的船隊一路乘風破浪，在浩瀚的大西洋上航行六十五天終于在11月底于倫敦港拋錨靠岸。處女號的船長很大方的預付了一部分水手們的分紅——事實上他知道在船上憋了兩個多月的水手們想干什麼，海上兩個月除了爺們還是爺們的爺們地獄的折磨下這些水手看到港口賣魚的大嬸眼神都是綠的。
羅杰拿到了五個英鎊的預付分紅，埃文也拿到了三個英鎊。剩下的分紅會在十天內發下來，這一次的航行才算結束，如果續約的話需要重新簽合同。第一次為了考察新人，都是簽比較短的合同，無非是半年或者一次航行，如果船長第二次向同一個人拿出合同那至少也是兩年起。羅杰在第一次航行中表現的中規中矩，既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也沒有過錯。
點著手中的金幣，羅杰在剩下的十天內就要靠這五個英鎊在倫敦港醉生夢死了。五個英鎊或許在幾百年後只能買到幾個漢堡或者兩張披薩餅。但是在這幾百年前卻是一般升斗小民想都不敢想的一筆巨款。英國的錢幣分為金英鎊，銀先令，銅便士三種，生活在底層民眾每天只能接觸銅便士，銀先令對他們來說就是巨款，那是商人和貴族老爺們以及農場主才能擁有的錢幣。就是銅便士往往還沒捂熱，就換了硬面包等生活必需品。
處女號的船員發下了分紅，轟隆隆一下船就把碼頭上濃妝艷抹風姿招展的職業女性拉走了一片。羅杰因為稍稍猶豫了一下，眼前凶器大的女人已經都被拉走了。三十多個船員居然拉走了五十多個職業女性，埃文和一些人都不止拉走了一個。
「你妹羅杰無力的吐了半句槽。
「先生，需要女人嗎？」對羅杰發話的是個穿著明顯是男式破舊棉大衣的大嬸。羅杰眼楮一酸，險些栽倒。自己就算兩個多月沒見女人也不至于急成這樣吧。自己以前可是守身如玉的好男兒……
羅杰也不想這位大嬸太失望，模出兩個便士塞給大嬸︰「去買個面包吧，我要找的女人好像不在這里
「不不大嬸推辭了羅杰塞過來的兩個便士，急切的說道︰「我是給我的女兒們找客人，她們還是第一次，抹不開面子來這里拉人
「第一次會貴一些吧？」羅杰想知道自己的錢能不能堅持十天的。雖然身上還有幾個英鎊零錢。
「不，現在來倫敦出賣身體的人越來越多，第一次什麼的，已經沒什麼區別了。都是兩先令一天。我的兩個女兒都是第一次，每天支付四先令即可
羅杰不知道自己趕上了好時候，英國國會通過了法令，明目張膽的支持羊吃人運動，造成大批的農民破產進入城鎮，國會最新的法律規定一個月未找到工作者將被賣為奴隸，逃亡三次直接絞死示眾。男人自然可以選擇進入毛紡織行業工廠，每天工作十幾小時去拿那微薄到幾乎沒有的薪金。家中沒有男人的女人就只好開始出賣身體——雖然不體面可這也是一份國會承認的工作，總比賣為奴隸強些吧。大批破產農民拖家帶口瘋狂的涌入城市中，這第一次的價格也是一降再降，最後和普通妓女的過夜費已經沒有了任何區別。總算倫敦港還是英倫王朝的首都，首善之地，大批拿著金幣上岸的水手經常蜂擁而至，這過夜費才沒跌破一個銀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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