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畢方城皇宮深處的一名衣著華衣的男子,背後那金屬色的翎羽明亮而寒意刺骨,可卻更顯高貴,大氣,眉宇之間帶著些許邪冷之色,嘴角帶著一絲無趣,緩緩放下書本。
這時,與他長得七分相似的青年推開房門,嘴角含笑,帶著三分散漫,神色卻恭敬,「父王,丞相說近年來風調雨順,詢問父皇是否要祭祀?」
「你去安排說著又拿起書本,神色冷漠,帶著濃濃拒絕之意。
另一男子只能模^模鼻子,「真是的,父王寂寞的話就去給我找個後娘嘛,整天板著臉……哎呦!」話尚未說完,便被一本書砸中腦袋。
抬頭見父王眼中閃躍著一絲不悅,當即掉頭就跑。
那衣著華麗,背後更有美艷翎羽的男子緩緩起身,站在窗前,眺望遠方,卻無人能知曉他此刻心中到底思何首領的純潔小情人最新章節。
卻說另一頭,緩緩醒來的沈王爺覺得很奇妙,非常奇妙。
左右看看,那一個個白白的,軟撲撲,軟撲撲的身影讓他更為奇妙。
都這樣還沒死?
他身受重傷,掉入冰冷的海水中,過去的舊部早已失去聯絡。
可饒是如此,他居然還活著。
雖然此處似乎距離他的鳳凰城甚是遙遠,可這寧靜的小村落分外好客。
居然對他這個陌生的異族都好客而熱情,不單單把他從溪流中撩起,甚至還療傷照顧的。
很久沒被人如此溫暖照料的沈王爺忽然動了一絲不該動的念頭,比如……
干脆留在這,和這群兔族之人待在一起。
他們熱誠好客,溫柔體貼,從不會過問自己為何受傷,又是哪兒的人。
唯一問的便是是否願意留在此處,是否願意和大家一起生活,再無其他。
沈王爺想,外面幾乎所有人都不再需要自己。
百姓似乎也因自己最後一年的粗□策而心生怨恨,雖然他還一如既往的料理國事,可對征收鐵器這點顯然讓人天怒人怨。
那只熊貓推翻自己的政權也好,終于可以把他從冰冷的皇宮解月兌。
沒有人需要,他又何必回去?
留在這又有何不好?兔族本性善良,自己留下又有何不妥?
更何況,這幾日來,他居然能感受到往日從未有過的輕松和自在。
鳳凰城內的沈王爺是為了別人而活,如今的他,卻逍遙、愜意。
輕笑聲,他對身旁那只好奇的小兔子招了招手,溫和的笑容頓時讓那只小兔子羞紅了臉,卻一蹦,一撲,跳入自己懷中。
柔軟的小家伙啊,沈王爺想,或許自己這一身白羽在這群白兔子中才不會顯得任何不妥,也可能就因為這白羽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同類?
不論怎麼說,這只兔子真夠軟的……
夜晚,過去背負鳳凰城的沈王爺,如今逍遙自在的沈王爺抱著今天的晚餐以及軟兔子一枚回到房內。
那只軟兔子臉蛋紅紅的想要逃,可最終被沈王爺鎮壓,塞到廚房。
哼哼,就算他這個王爺再墮落,也不會自己動手做飯做菜的。
見那只軟兔子委屈的用水靈靈的大眼楮瞟了眼自己,沈王爺隨即露出一絲贊揚而溫和的笑容,「你做的飯菜很好吃
立馬的,軟兔子臉蛋紅彤彤,紅彤彤的,別扭的拽著自己的衣角,「我,我今天給你做紅燒蘿卜,白蘿卜炖湯,蘿卜洋山芋,清炒蘿卜,蘿卜絲炒黃瓜絲……」說完,便用期盼的目光瞅著沈王爺,「好不好?」
嘴角一抽,如果沒有這麼多蘿卜,他或許會點頭……
阿寶等人推翻沈王爺的政權已經有三個月,百姓的興奮早已過去。
政權下的問題也陸陸續續出現,可阿寶等人又如何能解決?
你們要一介武夫去料理朝政?這不是痴人說夢?
阿寶等人頓時苦不堪言,可百姓是過慣好日子的主,沈王爺雖然在最後一年稍稍過分偏激了點,但平日當真是用心用力的照料鳳凰城帝寵二嫁王妃。
眼下忽然政權一變,頓時讓暗藏著的政權開始冒頭,更是互相競爭,全然不為百姓考慮。頓時讓鳳凰城的子民苦不堪言,對所謂的英雄阿寶等人更是心懷不滿。
其實說實話,阿寶這種智商不高,卻富有武學天賦的呆^子而言,才是最可憐最茫然的。
他只知道,鳳凰城的百姓受苦,師傅說沈王爺是壞的,所以帶領師哥師姐去打到沈王爺,僅此而已。
但其後,誰來掌權,誰來處理國事他真的不知道。
這只熊貓都耷^拉下耳朵,就算師姐嬌虎白板安慰都無濟于事。
咬了口蘿卜,瞅著身旁的父親,「爸,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一時間,鵝阿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哦,孩子這或許並不是你的錯街外乒呤乓啷的喧嘩聲頓時讓這只鵝縮了縮脖子,「畢竟政治這東西最說不好……」嘆了口氣,的確不是他兒子的錯。
那又是誰的錯?他師傅?
一個時代的更替,熱兵器與冷兵器之間的踫撞?
鵝阿爹垂下眼簾,他不願和這呆頭呆腦的兒子說這麼多。
自家的傻兒子,只要天天快快樂樂就行了。
鳳凰城易主之事,在有心人刻意的隱瞞下,居然在五個月後,方才被遠在畢方城的君皇沈灝玨與其子知曉。
當听到地下官員稟報,頓時掀翻身前石桌的沈灝玨陰沉著臉,「說!誰?誰敢如此大逆不道?」
那官員已經嚇得渾身發抖,「是,所以一個叫阿寶的熊貓……」
沈灝玨一陣,隨即重重的嘆息,心中卻冷笑,「難道真的是冤孽?」
其子,沈玉谷當即沉下臉,「具體!」
那官員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暗嘆,這沈玉谷,如今畢方城的繼承人當真是繼承了其父的氣質與能力,「人稱神龍大俠的熊貓阿寶……」
沈灝玨听著臉色越發陰沉,「為何此事如今才稟報?」見那人無法回答,當即站起,一腳踹翻,憤怒道,「那本王的兒子你也不知下落了?」
「是,是……」那官員被驚嚇的渾身發抖,「沈王爺至今下落不明……」
「滾!給我滾!」沈灝玨一聲咆哮,頓時讓宮殿中只留下沈玉谷一人陪伴左右。
只可惜,其父怒氣而笑,那一身華麗的翎羽在背後散發著冰冷的光澤。
沈玉谷也從未見過父王有這般怒火之時,當即站在背後不敢開口。
沈灝玨深深吸了口,側頭掃了眼二子,「你可還記得你那哥哥?」
沈玉谷立刻陷入沉思,他自然是記得那兄長。一直用羨慕的目光注視他,一直用渴望的神情注視著父親。
可……他記得自己的兄長自小體弱多病,故而才有了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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