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的世界,誰也說不好,但這里,在這世界中,他尚且還是孔雀國國君,還是上^位者,自然有能力給他撐起一片天下,讓這只小孔雀無憂無慮的生活。
過去,是自己的愚蠢,讓沈旻珺收了不白之冤,更是飽受折磨。
但今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他要用余下的時光,盡心盡力的彌補這只小孔雀,在自己的羽翼下,讓他盡情的飛翔,盡情的惹是生非。
細細的親吻著那孩子的額頭與眼角,感受著那孩子溫順的依偎,多年來失去他的寂寞,似乎在這一刻被填滿。
甜蜜的暖陽,從心底涌^出。
失去過,讓他倍感珍惜,也越發用心去感受這一刻的愛人在旁的幸福。
幾日後,沈旻珺把此處收拾的差不多,那頭狐族派人送來一封信與一只暖嘟嘟、甜蜜蜜的白色小狐狸。
顯然,這只小狐狸剛出生沒多久,小小的,軟^綿綿的,瞧見生人怕的瑟瑟發抖。
這讓一旁俯視的白鷹與小兔子眼巴巴的瞅著,沈旻珺更是瞧見便喜歡,塞懷里一陣親吻,「果然狐狸小時候最可愛
沈灝玨瞧著他長不大的樣子,不由搖頭失笑,更覺得自己可悲。
當年居然愚蠢的認為沈旻珺的一切都是裝的,都是欺騙,如今瞧來,與自己相處那點點滴滴的沈旻珺方才是卸下一切,毫無防備,全身心依附自己的。
只是,當年一走,再也不可能恢復從前。
沈旻珺雖然點頭,可沈灝玨心里明白,這種小孔雀並未真正的原諒自己,他還在看,還在觀察,想要知道自己所言所行是否可行,是否有必要再留下。
如若一旦讓他警惕,勢必不會如過去那般,留在原地等待一個解釋,而是直截了當的離開。
心里惋惜的想著,兩只胳膊卻自動自發的把這只小狐狸圈住,塞懷里,「我還記得旻珺剛剛出生時,那柔軟的樣子才叫可愛,又如何能與這種東西比?」說著很是不屑的用食指彈了下那走路都不穩的幼仔。
本就搖搖晃晃在沈旻珺手里站住的小狐狸立馬一屁^股坐下,低著腦袋,「嘰嘰嘰嘰」的小聲叫著,那聲音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沈旻珺都瞅見那雙大眼楮里掉出的眼淚珠子,當即心疼,抱著又是安撫又是親^親的。
這讓一旁的沈玉谷瞧著都有些不是滋味,走到沈灝玨身旁,「爹,你得想辦法讓大哥懷上!否則這種愛心泛濫的事兒,時不時就會發生
沈灝玨瞥了他眼,他當自己不想?!
只可惜,當年生出來只小公鳥,如若是雌的,沈灝玨能保證,沈旻珺現在都不知生了幾窩鳥蛋了凡人修神記!
哎,頗為惋惜的搖頭。
剛感嘆了句,沈灝玨忽然想到點什麼,回頭詢問道,「你哥到底給了你多少?」
沈玉谷頓時眉開眼笑,客套道,「沒多少,沒多少~~也就剛剛夠十三年的國庫所需說的那叫一個客氣謙虛。
沈灝玨當即危險的眯起雙目,「朕忽然決定多做幾年皇上了……」
立馬的,沈玉谷欲哭無淚tat,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且不說這兩父子的鬧騰,但說沈旻珺忽然決定回鳳凰城,這自然讓手下感到不快。
那日沈旻珺把惡狼等心月復叫到身旁,一一說明,自然會惹來對方不快。
百般反對,更是把過去沈灝玨所作所為一一翻出。
面對質疑聲,沈旻珺自然早已料到。只是……他離不開那人,自己也就剩下這麼幾年了,如今他低頭來找自己,並且願意為了他,放棄一切,放棄自己的身份放棄自己的皇位,放棄自己在意多年的國家,自己還求什麼?
面對喧鬧的質疑,沈旻珺疲倦的垂下眼簾重重嘆了口氣,「我,或許沒幾年可活。今後有惡狼帶著隊,玉谷會替我照顧各位
此言一出,頓時四周靜的針落地聲都听得見。
惡狼第一個回神,「哪個胡說八道多嘴多舌亂嚼舌根子瞎說的?!」
沈旻珺瞟了他眼,「索太醫,幾年前就說了。當初我一來不放心各位,二來不放心玉谷,如今玉谷已經成熟,而各位今後也能有個依靠,再加之火器也是大家的依仗,想來一生安寧無憂無慮應當沒問題
「當真救不得了?」蛇靈鎖眉,他跟著沈旻珺的時間不算最久,可卻接觸不少,頗有幾分感情。
「嗯。胎里帶出來的,少年時就沒注意,其後又……」無奈而談,「我只是希望自己死前那幾年能呆在他身旁就夠了
這話,誰都反駁不了。
沈王爺苦了多少年了?在乎這男人多少年了?
如今尋來,誰都知道,沈旻珺熬不住,終究會跟他走。
只是便是知道,他們也不希望沈灝玨能這麼容易就帶走他。
千方百計刁難那是必然,先前說了種種理由,種種在理,可如今在場所有人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說,他願意為我退位,把江山留給玉谷沈旻珺輕嘆著,「他說,他願意與我生死相隨。我覺得哪怕是說說,也夠了。我這輩子,自小眼里心里就只有他,如今也算守得雲開見日出,最後幾年就想為自己活活了
惡狼听著那低沉的言語,一大男人忍不住梗咽,坐在他身後的好幾個五大十粗的漢子一邊梗咽一邊抹著眼淚,「王爺,咱們啥都不懂,但只要你覺得高興,就去做吧!
咱們現在也是有能耐的人,如若他對你不好,咱就替你繼續挑起戰役!把這個國家給打趴下!」
如此直言不諱,雖然大逆不道,卻意外的貼心。
沈旻珺忍不住輕笑,雙^唇糯出一句,「謝謝
低垂的頭,那略帶幾分笑意的眼簾,卻讓人忽略不去眼角的水質。
這一幕讓饒是天性冷漠的蛇靈都瞧著有些難受,在心中重重嘆了口氣,「你知我一族之事,此事我會替你想想辦法王爺的圈養妻說著,毫不留念的起身離去。
沈旻珺注視著他的背影沒有阻攔,他知道如若真有,那勢必危險,他本不願意讓旁人為難之人。
哪怕是手下,他也不覺因身份關系,對方就該為你做無用犧牲。
便是這點,方才讓天狼衛隊等人忠誠。
待手下離開後,沈旻珺趴在窗台上眺望遠方許久,一直到那男人跨入書房,從背後緊緊擁抱著自己,方才方柔了身子,依靠在他懷中。
那微涼的體溫,被他暖的滾燙,有種悲傷感。可沈旻珺卻不許自己落淚,他從小到大幾乎不曾落淚,但幾乎每一次,一次次都因為這個男人。
倔強的咬著下唇,卻被那人的拇指觸踫而松開。
「別咬,今後你要做什麼便去做什麼,我絕不阻攔,更不會讓你傷心說著低頭親吻那孩子的嘴角,沈灝玨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微微一陣陣的發疼。
在那日,沈旻珺與自己說活不久的那一夜,他曾在那孩子睡熟後飛鴿傳信與索太醫,後者如實稟報。並一再囑咐,旻珺不可大喜大悲,不可操勞,不可三餐不繼,不可日夜顛倒等等,如若調養的好,尚可多活些日子……
「我要宰了魏子涵!」躲在沈灝玨懷里,那只小白孔雀咬牙切齒的嘟噥。
後者一陣,卻並未反對,「好他不敢說不好那個詞……
「沈翠青那雜種才不是我弟弟!」說著,沈灝玨都不用低頭就知道這只有多陰沉有多不快。
心里微微嘆息,他不明沈旻珺為何不願放過一個孩子,但聯想他的母妃,倒也釋懷,更何況也是因這孩子,方才迫使兩人分離。
雖然沈灝玨不舍,但沈旻珺並非說要那孩子的性命,便也點頭。
大不了給那孩子一世榮華富貴,足以。
「白妃圈了,貝鵬飛一家割去官職,永生不得入用沈旻珺見那只大孔雀沒有反對,便舌忝^著爪子往下說。
後者對貝家本就沒多少好感,自然連猶豫都沒,直接點頭。
見那只大孔雀一臉答應三個,小白孔雀心情愉悅~~如若尾羽尚在,早就甩起來了。
不過這幾天屁^股有點癢,大概是在長羽毛?
不舒服的扭了扭,想要撓撓,但沈灝玨還在便忍住了。
可那只大孔雀是誰?!是誰!?
是一門心思撲在這只小白孔雀身上的大孔雀!是時時刻刻關心這只小孔雀,還賊心不死,老實惦記著什麼的大孔雀。
見沈旻珺在自己懷里不舒服的扭了扭,聯想這幾日來的某處小細節,會心一笑。
低頭含吻住那只小孔雀,親的他是迷迷糊糊,手飛快的扒下褲子,爪子一把捏住那渾^圓的小屁^股,忍不住感嘆聲,「旻珺這幾年辛苦了,瘦了如此多,可屁^股上的肉還替為父留著,一絲都沒丟啊
被親的尚未回神,只覺得屁^股涼颼颼的,再听這話,頓時急的要上躥下跳。
只可惜,沈灝玨早一步料到,摁住自家小孔雀在書桌上,雪白的屁^股朝天,自己則仔細的瞅著那尾骨處冒出的些許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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