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狐成仙姿 第11章 十一隱憂

作者 ︰ 戀人未醒

根據符載體的不同,靈符通常被分為紙符、木符、玉符三種。

其中以靈玉做載體的玉符由于可以反復使用,制作起來也最為繁瑣,所以在價格上極為昂貴,普通修士在得到這樣一枚玉符後,甚至會將其作為傳家寶世代傳承。

木符的威能遠超紙符甚至也高于玉符,但能夠承載符紋的靈木極為少見,並且存在著使用次數的限制,這使得木符的價格雖然不像玉符那樣高昂,但在數量上卻更加地稀有罕見。

相比之下,以廉價易制的符紙做載體的紙符在修士間最為常見,價格也最為低廉,只是用一次就會導致靈符損毀,威能也比不上真正的法術。但若是舍得一次性大批量地使用,倒也能匯聚出頗為可怕的攻擊力,尤其是和對手修為差距不大的時候,常常能起到一拋定乾坤的奇效。

不過,紙符的便宜也只是相對玉符而言,尤其是高階紙符,一張也要幾十塊中品靈石才能買到,遠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承擔。

楚雲要做的就是一種類似于玉符的靈符。想當年,他因為怎麼都搞不定法陣,一氣之下把自己買來的法陣拆了個七零八落,結果雖然還沒是弄懂法陣到底是怎麼回事,卻意外地發現作為法陣重要組成部分的陣盤有著不俗的符承載能力。

反復試驗之後,楚雲便發現陣盤雖然確實可以承載符,而且具有反復使用不易損壞的特點,但只限于非攻擊性的那種,而且單就成本來說,一點都不比玉符便宜——玉符雖然昂貴,但材料的成本其實只佔售價的十分之一還低,貴的因由主要在于能夠制作玉符的制符大師少之又少,制作的方法更是秘中之秘。

楚雲的制符手藝都是從戚狐狸那里學來的,至于戚狐狸又是從哪里「學」到的,楚雲卻是並不知曉。不過戚狐狸會的也不只是會制符,相比制符,戚狐狸更擅長的是布設法陣,只不過想學法陣就必須先學符紋,而符也同樣以符紋為基礎,戚狐狸便把制符也一起學了,端的是技多不壓身。

在戚狐狸看來,制符和布陣本是一家,懂一個就肯定通另一個,像楚雲這樣明明制符制得很好,換成法陣就犯怵的情況簡直不可理喻。

一番深究之後,真相終于大白——楚雲不僅不懂法陣,他也一樣不懂符。

真正的制符師都是先把符紋吃透,然後根據自己需要制作的符選擇符紋。至于楚雲,他連符和符紋根本不是一回事都不知道,只是照貓畫虎地把戚狐狸教給他的符紋從一張符紙「復制」到另一張符紙,頂多在細節處加以修整,使得繪制出的符更加威力強勁。

至于為什麼要這樣繪制,道理又是什麼,楚雲卻是連想都沒有想過。

用戚狐狸的話說,就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楚雲自己倒是對此不以為然。

符什麼的,本來就是做出來用的,能用才是根本,至于其中的為什麼,自有更擅長此道的人修去考慮琢磨,跟他一只狐妖有毛的關系啊!

楚雲一邊充滿懷念地月復誹著戚狐狸,一邊將新買的器爐拿了出來,又從儲物袋的低階靈器中選了件看上去最沒用的,抓出來丟進煉爐,然後掐起法訣,放出神識,準備用拆解術將這件靈器還原為煉器材料。

但這一次的拆解卻遠不像他還是狐妖時那樣順利,一旦遇到被煉制得過于細密的部位,神識就會像是被涂了油脂一樣,總是關鍵點上出現滑移、偏差,怎麼都無法達到楚雲預想中的拆解效果。

沒多久,楚雲便熄掉爐火,停止動作,郁悶地坐在煉爐前沉思起來。

過了一會兒,楚雲再次抬起雙手,掐動法訣,將五行法術中最基礎的金鐘罩、清風術、引水術、火球術、土刺術逐一施展了一遍。

看到這五種法術的施展效果,楚雲頓時明白了癥結所在︰果然,有問題的不是他的拆解法術,而是他現在的這具肉身!

施展法術不僅需要將體內的靈力釋放出來,更需要手指以及手臂做配合,以正確的姿勢掐出正確的法訣,才能將法術準確地施展出來。想要做到這一點,天賦固然是一方面,後天的勤奮練習卻也同樣必不可少,只有將施展法訣的過程練成吃飯喝水一樣的身體本能,才能使法術的效果達到最大,最佳。

而原主顯然沒在這方面做過足夠的練習,在這五種基礎得無法再基礎的法術中,楚雲只順利施展出了火球術,其他四種法術不是效果不對,就是壓根施展不了。

——不,不僅僅是肉身的問題,還有肉身和神識不契合的問題。

——如果肉身和神識能夠達到絕對的契合,那就算原主沒有好好練習,他也可以通過神識將自己的經驗灌注到肉身之中,從而掐出正確的法訣。

楚雲郁悶地撓了撓下巴,終于明白為什麼原主會被那些同是煉氣期的毛孩子欺負得沒有還手之力了。

不會施展法術,又沒有被煉體術錘煉過的強悍肉身,這樣的修士,就算修為再高一點,出去打架也只有被人虐到死的份兒。幸虧他和那個虎哥動手的時候直接動用了靈器,若是像普通修士那樣掐動法訣,施展法術,然後卻發現法術一個都施展不出來,那他可就要丟人丟到汪洋大海里去了!

楚雲郁悶了一會兒,很快便又覺得這件事未必有多嚴重。

神識和肉身不契合的事算不上多麼罕見,像戚狐狸這種為了操控法陣而不得不刻意強化神識的家伙就免不了會在修煉的過程中出現神識過強,肉身難以契合的問題。楚雲記得戚狐狸提過,修煉一種名叫神衍訣的功法就可以有效地解決這一問題,而就算沒有這種功法,只要平日里多進行一些針對性的鍛煉,也可以在相當程度上起到改善的效果。

也罷,早發現早解決,反正他手上也沒有合適的修煉功法,正好先花些時間處理這個。

楚雲努力回想了下有關神衍訣的事情,但思來想去也只記得戚狐狸似乎說過,神衍訣不是什麼稀有功法,很多修習法陣的修士都有修煉。

——如果天璣門里弄不到,那就只能去外面想辦法了。

楚雲盤算了一下,忽地發現自己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其實是離開天璣門。

不過,離開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沒那麼簡單。首先,他得搞到一份地域圖,弄明白自己在哪里,離開後又該去哪里。其次,听杜海濤說話的意思,外門弟子想要出門似乎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只是不知道這個不簡單只是口頭上說說,還是真的在宗門外布下了禁制,使得門下弟子出門還要先經歷一番報備盤查,所以他還得先模清天璣門的門規禁忌,找出離開天璣門的辦法途徑。

——接下來的日子,會過得很充實呢!

楚雲眯起雙眼,干勁十足。

當天晚上,楚雲沒再行功吐納,而是像一介凡人那樣睡在了床榻上。

據戚狐狸說,睡眠才是最好的休養方式,只是當戚狐狸進一步地解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說法時,楚雲卻又一次听得雲里霧里,最終只記住了一個結論︰如果神識受損,睡覺;如果肉身受損,睡覺;如果神識和肉身不契合,睡覺!

雖然不確定這法子到底有沒有效,楚雲還是決定姑且一試,反正在拿到新功法之前,繼續修煉引氣訣也只是聊勝于無地打發時間罷了,跟睡覺其實並沒有多大差別。

或許是很久沒有正正經經地休息過了,這一晚,楚雲倒是睡得十分香甜。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杜海濤過來敲門,楚雲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想起自己答應了杜海濤,今天要和他去峰頂听課。

楚雲只好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正廳的屋門,正想就這麼和杜海濤出去,卻被杜海濤一臉無奈地攔了下來。

「楚師弟,你不會是想就這副模樣出門吧?」杜海濤一邊說著,一邊掐動法訣,施展了一個水鏡術,在楚雲面前立起一面淡藍色的水鏡。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不僅睡眼惺忪,發髻更是亂得一塌糊涂,楚雲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是人了,得像人一樣注意自己的儀表,于是撇了撇嘴,伸手把發髻拆開,準備重新綰上。

「楚師弟,衣服也不能穿這身杜海濤再次提醒,「去授業堂听課要穿外門弟子的白袍,若不穿的話,會連授業堂的大門都進不去的

「真麻煩楚雲嘟囔了一句,伸手拍了下儲物袋,把方剛昨天送過來的雜物統統抓了出來,從中翻出那件白色的衫袍,當著杜海濤的面換穿起來。

杜海濤趕忙將身子轉了過去,那面水鏡也因為失去了靈力的支撐而轉眼化作了虛無。

——都是公的,有什麼好避諱的!

楚雲對杜海濤的舉動不以為然,但也懶得多嘴說什麼,迅速地換上白袍,正想繼續綰好發髻,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搞不定這頭長發。

說起來這也怪不得他,靈獸化形後很少會幻化出長發,更不會像人類的頭發那樣長起來沒完沒了。楚雲還是狐妖的時候,頭發就沒長過耳朵,自然也不需要用發髻這種東西來整理頭發,頂多戴個額飾什麼的做個點綴。

楚雲折騰來折騰去也沒能把這頭長發一綹不差地綰在一起,一氣之下干脆放任不理,任由其披散在腦後。

「杜師兄,走吧楚雲把翻出來的東西重新塞回儲物袋,然後伸手拍了下杜海濤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出門了。

杜海濤轉回身,一看楚雲的模樣,臉上的表情頓時越發地無奈。但他只當楚雲在家里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日子,不會處理這些日常瑣事,有心幫楚雲打理,卻又覺得綰發這種舉動著實有點曖昧,更何況他昨天剛和楚雲講過段子詹的閑話,若是因此惹得楚雲多想,豈不是要步段子詹的後塵?

這樣一想,杜海濤便將到嘴的話強忍了下來,心想,就這麼著吧,反正修真界里特立獨行的家伙多如牛毛,像楚雲這樣披頭散發、不結發髻的也算不上多麼稀罕。

「楚師弟請杜海濤禮貌地謙讓了一下,然後便與楚雲一同離開小院,向靈犀峰的峰頂行去。

楚雲和杜海濤來到授業堂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二三十人。

杜海濤低聲征求了一下楚雲的意見,得知他不想坐得太過靠前,便領著他在授業堂的側後方找了兩個空蒲團,坐了下來。

楚雲和杜海濤剛坐下不一會兒,外面又陸陸續續地進來十多個人。前天踫到的邱樂也在其中,跟在兩名煉氣後期的青年身旁,一邊說笑一邊進門,徑直走到最前面一排的蒲團上坐下。

楚雲注意到,杜海濤看到邱樂和那兩名煉氣後期的青年在一起時,眉毛不自覺地皺了一下,但這樣的表情轉瞬即逝,周圍又坐著不少陌生弟子,楚雲便沒有開口追問,只將此事暗暗記在了心里。

這時候,前來授課的築基期修士終于出現在授業堂門口,原本有些喧鬧的授業堂立刻安靜下來,坐在蒲團上的煉氣期弟子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向著這名築基期修士躬身施禮。

楚雲也像模像樣地彎了下|身子,並趁機打量了一下來人,發現他竟然一臉的局促不安,似乎比過來听課的這些煉氣期弟子還要緊張。

「是新築基的江寧江師叔,今天是他第一次入授業堂授課杜海濤低聲介紹道。

楚雲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隨大流地跟著眾人重新坐了下來。

或許是第一次為人師的緣故,江寧的緊張並不僅僅是看上去而已,在最上首的蒲團上落座後,開口第一句話就出了錯,習慣性將本應喚作師佷的眾煉氣期弟子叫成了師弟,引得下面一陣大笑。

「笑什麼笑,去年這個時候,你們有些人還管我叫師弟呢!」江寧被笑得面色通紅,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丟開了築基期修士的矜持,瞪起眼楮,揚起下巴,高聲說道,「可現在呢,我築基了,變師叔了,而某些人還在煉氣期做師兄!」

听到江寧的這句話,授業堂里的幾個煉氣後期弟子明顯變了臉色,尤其是和邱樂坐在一起的兩個,臉上更是一片青黑。

江寧卻沒再繼續譏諷他們,輕咳了兩聲,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便轉入正題,就自己在築基過程中的感悟和經驗講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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