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果一旦發現天佑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所謂的愛就會統統作廢,然後不問青紅皂白的離開他嗎?這就是你愛他的程度?」
怎麼又扯到楚天佑身上了?洛琪不滿的皺了皺眉,她在替溫雅操心好不好?
「既然選擇了放棄,我和我男人的事情就輪不到你過問了!」
被她噎了一句,溫雅很不服氣。♀她坐下來,想了想,直接說︰「好吧,為了讓你明白點,今天我就告訴你一個真相。你父親的案子一直有上面的人壓著,天佑壓力很大,可他依然盡心盡力,動用他所有的關系把你父親救出來。就沖他對你們洛家的這份心,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準讓他失望。」
「你說什麼?我爸爸已經被他救出來了?」洛琪一驚,她只知道父親在保外就醫,可是具體發生了什麼,她還一無所知。
「這個……」溫雅慌了一瞬,自知說的有點多了,可是轉瞬又冷靜的說︰「你別怪天佑,他不告訴你,自然有不告訴你的道理。你爸爸現在很安全,不出意外的話,再過一段時間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很安全?爸爸明明憔悴的不成樣子,可是溫雅卻說他很安全,洛琪實在不敢苟同她的說法。而且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楚天佑不告訴她。他明明答應過自己,以後要坦誠相待的。
「你不高興?」見洛琪沒有反應,溫雅詫異的問。
「如果一件事情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唯有他的妻子最後一個才知道。你認為我會很高興?」洛琪義憤填膺的問。
「所以,無論天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會領情的對吧?我早就對他說過,不要這麼傻。」
「我領不領情是我們之間的事,前提是,我要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一直瞞著我!」她實在受不了溫雅的語氣,句句都在指責她。可是她做錯了什麼?
她被楚天佑當成傻瓜一樣蒙在谷里,她稍微懷疑一下,還要被別人指責成不懂事,她憑什麼受這樣的冤屈。
「不可告人的秘密?洛琪就算天佑他有什麼秘密,那也是不想傷害你。想不到你居然會這樣想他,洛琪,我真為天佑覺的不值!他怎麼會愛上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
「那他應該愛誰?愛你嗎?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說,我配不上楚天佑嗎?」
「對!你是配不上他!你配不上他對你的良苦用心!」
「你……」
洛琪也氣瘋了,什麼涵養,氣質再不拋棄她就要五體俱焚了。
如果她沒記錯,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場合和一個女人發生爭吵,她就差直接爆粗了。
茶莊里本來很安靜,只有輕柔的鋼琴曲在流動,兩人的爭吵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她就是討厭溫雅一臉正氣的模樣,也討厭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覺。有些話,她寧願楚天佑親口告訴她,而不是出自別人之口。
「洛琪,你听著。我可以退出,但如果以後你做了對不起天佑的事,我第一個不原諒你!因為我愛他,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像我這樣的愛著他!」
溫雅優雅的直視著她,凌厲的目光像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
「夠了!」桌子上的熱茶被洛琪憤怒的端起,毫不留情的潑在溫雅的臉上。
茶水濕嗒嗒的順著溫雅的頭發和臉頰狼狽的流下,洛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麼粗魯。
可是她並不想道歉,而是選擇了轉身離開。只是剛轉身,洛琪愣住了,幾米之外楚天佑站在那里,一臉失望的望著她。
心仿佛被人扎了一刀,洛琪感到透骨的涼,臉上仍冷冷的笑著。♀是她道行太淺了嗎?這一切難道又是溫雅打的同情牌?
看楚天佑的神色,她知道自己輸定了。那杯熱茶,會顛覆她在楚天佑心中的所有形象吧。
他所有的秘密都可以說給溫雅听,卻不肯告訴她。從一開始,她就輸了。
冷冷瞟了一眼那個長身而立的身影,洛琪一步不停的與他擦身而過。周圍的賓客看熱鬧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兩個美女爭一個超級帥哥的戲份在他們眼中實在狗血的可以。
可是,楚天佑還是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在這里干什麼?」
「放手!」洛琪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可是楚天佑的手如鐵鉗一般,根本掰不開。
「放手啊!」她憤怒的大喊,「我為什麼在這里?這話應該問你吧,楚天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你們兩個天天演戲給我看,有意思嗎?我是不是應該給你頒個奧斯卡金像獎?」
「你在胡說什麼?看看你的樣子,和潑婦有什麼兩樣?」楚天佑又使勁把她往懷里一拽,緊蹙了眉。
「我是潑婦,你拉著我這個潑婦干什麼?想替你的小情人報仇嗎?那你就報吧,我潑了你小情人一臉茶,你是不是還要還回來呀?」
洛琪失去了理智,扯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打,可是楚天佑卻往反方向拉扯著。
「別鬧了!」楚天佑終于松開了他的手。
楚天佑有點頭疼,他這輩子都沒像現在這麼尷尬過,周圍的人把目光全鎖定在他們三個人身上,茶莊的服務員看不過去了,已經有人拿紙巾給溫雅了。
「你先冷靜一下,我回去再跟你說。」楚天佑湊近洛琪,沉著臉在她耳邊低語。
可是洛琪卻推開了他︰「楚天佑,你就是個混蛋!」
這個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洛琪踩著腳下高跟鞋就往外走,完全不理會身後楚天佑仍在呼喊她的名字。
有顧客開始在偷笑和竊竊私語了,而不遠處,溫雅正拿紙巾擦拭著臉上的茶水。
她用一種楚楚可憐的目光望著楚天佑,也不發火,也不抱怨,反而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楚天佑深知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他走過去,什麼也不說拉起溫雅的手就走,身後響起一片唏噓聲。
直到離開那家茶莊很遠,確定再也沒有人看到他們,楚天佑才松開了她的手。
溫雅仍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輕輕攏著濕轆轆的頭發,把手中的一個禮盒交給楚天佑。
「這是什麼?」楚天佑打開盒子,看到了里面的手表。
「洛琪送我的。」
「哦。」楚天佑沉吟了下,拿著那個盒子反復的翻看著,又交給溫雅︰「她是為了感謝上次你為她輸血。她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的,既然送你了,你就拿著吧。」
「我不要她的感謝!」溫雅固執的推開,仍然倔強的直視著楚天佑的眼楮︰「天佑,我只想你好。我救她只是不想你難過,不需要她領情。」
「我知道,從小到大,你一直喜歡為別人考慮,常常忽略自己。可是這一次,你能不能為自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考慮考慮。回到楚夜梟身邊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機票和錢我都已經替你準備好了,你大可以有全新的生活。和自己較勁,不值得。」楚天佑收回那塊表,拿在手中,不緊不慢的又從口袋中拿出手帕,遞給溫雅。
溫雅愣住了,沒有接手帕,只是詫異的望著楚天佑,半天才說︰「為什麼你和她說的一樣?」
「誰?」
溫雅沉默了,可是馬上楚天佑就知道她指的是誰了,想到他和那個丫頭的想法這麼一致,唇邊蕩開溫柔的淺笑。
「天佑,也許我真是一個死心眼的傻瓜。我無法離開你的視線,也受不了你冷漠的目光,更不願意你討厭我。如果留在楚夜梟身邊還能像從前一樣,得到你一絲一毫的憐惜,那麼我寧願這樣,永遠活在你的同情和自責中,至少……那樣,我在你心中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存在感。」他一掃而光的淺笑刺痛了溫雅,讓她絕望的明白,他對洛琪的感情是真的。
她和他絕沒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可是那又怎麼樣?她依然忘不了他。所以與其遠走他鄉,在另一個國度被他遺忘,還不如永遠活在他的憐憫之中。
至少,比起遺忘,憐憫也是一種感情。
「溫雅,你這是誠心讓我不好過。」面對她有些自虐的選擇,楚天佑蹙眉,不解,無奈,可最後卻只能嘆氣。
*
把溫雅送回住處,楚天佑返回家中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客廳里開著燈,說明洛琪回來了,可是她卻不在客廳。
換了鞋,楚天佑徑直來了樓上,臥室的門虛掩著,透過門縫楚天佑看到了洛琪嬌小的身影。
她正在收拾衣服,衣服堆了一床,她一件一件的拿過來,認真的疊的整整齊齊,然後放到一邊。
楚天佑心中一沉,推開門破門而入。
「琪琪,你這是要干什麼?」他拉住她整理衣服的手,緊張的問。
從前洛琪離家出走,都是一氣之下直接就走了,從未打包過行禮,這次她連衣服都收拾好了,楚天佑意識到事情嚴重了。
「今天的事你有什麼想問的,你盡管問,我全部都會回答你。」楚天佑將她從那堆衣服中拉開,認真的說。
洛琪終于停下動作,有些疲憊的望著楚天佑。
「今天我罵了溫雅,又用手表收買她,還潑了她一臉熱茶,讓她當眾丟盡了臉,想必你一定很傷心,很失望吧。她又懷了孩子,處境如此可憐,你怎麼會忍心看下去呢?既然如此,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洛琪平靜的替他分析著,抽回手繼續疊著手里的那件衣服。
可是衣服卻被楚天佑粗橫的從手中抽走,接著又把她剛剛疊好的那一堆整齊的衣服全部抖落個遍,扔的遍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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