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怕?我怕的不得了!」許曼曼忍俊不禁,她轉過身,含情脈脈的望著楚夜梟︰「我分分鐘都怕你吃了我。」
「那你還自己送上門?」楚夜梟在她耳邊吹氣,輕咬著她的耳垂︰「只有一個可能,你想被我吃。」
他很感興趣的看著她,似乎這是一場游戲。他只想知道她下一步想干什麼?
不料,許曼曼只是靜悄悄的坐著,眼楮定定的望著牆壁上星星點點的燈光,沒有說話。楚夜梟奇怪的仔細一看,她的眼楮里竟蓄滿了淚水。
他有些吃驚,她可不像愛哭的人,只是突然變的這麼楚楚可憐,竟也別有一番風情。
良久,只听她幽幽的說︰「知道我為什麼什麼都不怕嗎?因為對我重要的人已經一個一個的離開了我,先是媽媽,然後是爸爸……這個世界上,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不需要為任何人擔心,任何人流淚,我再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我也漸漸忘記了害怕是什麼感覺。」
楚夜梟定定的望著她。這個憂傷的許曼曼,既陌生,又動人。
「誰說你沒有親人,以後讓我好好來疼你,好不好?」楚夜梟擁住她,被她此時的樣子眩惑了。
「你?」許曼曼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即而笑了︰「其實,你又帥氣,又霸道,又夠壞……如果不是你的心已經給了別人,正合我胃口。」
「我的心給了誰?」楚夜梟疑惑。
「你的妻子呀。別跟我說,你不愛她!」
「我確實不愛她!」想到那個女人,楚夜梟就一肚子火。誰會愛一個明明躺在他身邊,心里眼里卻只有其它男人的女人。
想著別人也就算了,還各種鄙視,看不起他。就連現在,也許她還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傾訴著委屈。
如果說當初娶她,不過是想在楚天佑面前逞一時之快。現在,那個女人的存在,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
他從未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愛,哪怕是憐憫都沒有!
「曼曼……」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你听到了嗎?我的心就在這里,你想要,隨時可以送給你!」
隔著衣服,可以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在酒精和**的作用下,如此強烈,好像馬上就要從胸腔中飛出來一樣。
想象著利刃穿透他心髒的痛快,她含淚而笑︰「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靠近他的胸膛,他順勢一摟,她倒進他的懷里,含淚的大眼楮亮晶晶的盯著他。他凝視著這雙眼楮,一俯身,含住她的唇。
這是她的機會,許曼曼心跳的厲害,一邊迎合著他的吻,一邊在那個信封包里模索著早就藏在里面的匕首。她模到了,握住刀柄,快速的抽出。
只是還未觸到他的肌膚,楚夜梟的手已飛快的落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許曼曼大驚,情急之下用力一刺,卻只刺中他的手腕。
他拉著她的手腕重重一磕,刀掉在地上,她也被他甩到了地上。
眸中閃過一抹戾色,接著,他盯著她,放聲大笑。
「想準備趁我意亂情迷的時候給我一刀?這想法太幼稚了吧?許曼曼,你真以為我這麼蠢,陪你周旋這麼久,連你什麼樣的身份和目的都不查一查?敢在風暴下手,你的膽子是夠大。可你為什麼不等一等,等我們月兌光了衣服,我的防範之心再松懈點的時候再動手?」
許曼曼眼睜睜看著匕首落在他手中,機會已經失去,她又氣又恨又沮喪。咬了咬牙,她若無其事的笑著︰「想不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你每次見我都帶著這把刀,從你一進門,我就發現了!」
楚夜梟望著手中的匕首,映著包房里的藍光,寒光閃閃,十分鋒利。如果他不小心一點,這一刀下去,足以要了他的命。
陰鷙著臉,他蹲下來,把匕首貼在她嫵媚的面頰上。
「如果我一刀劃下去,你想會是什麼後果?」
許曼曼一雙黑漆漆的大眼楮盯著他,一點也沒有畏懼︰「你不會這麼做的。」
「為什麼?」
「因為你不甘心。陪我玩了這麼久,你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到。如果現在就劃了我的臉,不是比我還幼稚?」
楚夜梟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突然鉗住她的喉嚨︰「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早就把她的背景調查個清清楚楚,可是她說對了,他不甘心。為什麼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都懷有目的?他被這個女人吸引,他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對她好了。她每天帶著那把刀,卻遲遲不動手,他以為她在猶豫,她不忍心。或者,有朝一日,她就被自己感化了,收服了。
他很想要這樣的成就感。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喉嚨快要被他掐斷了,許曼曼卻絲毫沒有退縮︰「楚夜梟,我爸爸是被你逼死的。他從五十幾層的天台跳下來,摔成一攤爛泥,連具完整的尸體都沒有!他賭,我是恨他。可是,你連我最後一個親人都搶走了!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大眼楮里燃燒著一場大火,洶涌的火焰,讓她看起來格外凜冽。楚夜梟看著這樣的她,非常心動,同時又有些後悔。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爸爸自己作死,你就把帳記在我頭上了?」
許曼曼眼中閃過一抹悲戚︰「我只知道,從此之後,我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你試過沒有親人的感覺嗎?沒有人愛你,關心你,犯錯誤的時候,連個肯罵你的人都沒有!」
有親人又怎麼樣?他不懂許曼曼的邏輯。他有父親,有弟弟,有妻子。可是除了母親,誰又關心過他?愛過他?他還不是天天面對他們冷漠的嘴臉。有時候,他寧願他們都不存在。
可是,心,還是在她哀怨的神態面前敗下陣來。
「曼曼,你不應該恨我。你應該遺憾,沒有早一點認識我,如果早一點認識,我會念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你爸爸。」
他用力一甩,那把匕首就牢牢扎到了對面的牆上。他蹲下來,捏住她的小臉︰「我勸你,別這麼自討苦吃,憑你的能力,是不能把我怎麼樣的。今天,算你運氣,我確實想和你好好玩一玩。現在,我們之間也沒那個礙事的東西了,你不許再掃興了。」
他再度俯,想吻住她。她卻倏的推開他,跳起身子。他去攔了一下,誰知她的動作如此靈活,他竟撲了個空。
她調頭就跑,還挑恤似的笑著︰「你想和我玩,不好意思,本小姐還不想和你玩了呢!」
楚夜梟有種被戲弄的感覺,眸一沉,他不甘心的去追,可轉眼間,她已沖出包房的門,撞在恰好趕來的楚天佑身上。
後來許曼曼很慶幸,幸好那天她遇到楚天佑。不是他,她那天一定走不走風暴的大門。
行動失敗了,楚夜梟比她想象的還要詭計多端。許曼曼很氣餒,他已識穿自己的陰謀,想要再接近他,只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是,她還是把楚夜梟想的太善良了。一個男人,在沒得到自己的獵物前,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直到有一天,她在一場應酬中被人灌暈。再醒來,卻一絲不掛的出現在楚夜梟的大床上。
醒來的時候,該發生的一切都已經發生。渾身的脹痛提醒著她楚夜梟對她做過什麼。
雪白的被子下是一攤殷紅的血跡,小月復更是酸痛無比。
「想不到你還是處女?」楚夜梟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他手中拿著兩杯紅酒,其中的一杯交到許曼曼手中,望著她,得逞般的笑著。
「楚夜梟,你除了趁人之危還會什麼?」許曼曼拉緊了被子,手中的紅酒一揚潑了他一臉。
眼前的一幕,在當初打算報復楚夜梟時,她不是沒考慮到。雖然很憤怒,卻也沒那麼患得患失。
可是,和仇人上床,這件事本身足以令她惡心。上次被他識破詭計,這次又**,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才是令她怒不可遏的原因。
紅酒順著他黑亮的頭發流下來,流到他的胸膛上,既妖冶又性感。他笑了笑,湊到許曼曼身前,「曼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這條賊船,你想上容易,想下就沒那麼容易了!現在,除了和我同流合污,你沒有其它選擇。」
「你做夢!」許曼曼冷笑,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三兩下穿好衣服,打算離開這個令她惡心的地方。
「我去你爸爸的墓地看過了,那地方真不怎麼樣。所以,我打算給他換一換地方,北郊的凌園,我買下一塊地,你覺的怎麼樣?」楚夜梟不緊不慢的將臉擦干淨,她不穿衣服的樣子真好看,發起脾氣來又辣又性感,真的是個很不錯的玩物。
剛要摔門而去的許曼曼愣了愣,他要給爸爸重新換墓地?北郊的凌園並不便宜,這分明就是討好的架勢。望著他,她的心思又動了動。
「看在你是第一次的面子上,我不介意對你負責。曼曼,你要考慮清楚,不是每一個試圖殺我的女人,我都會這麼縱容!」
「為什麼?」倚在門邊,許曼曼凜冽的回頭,她輕輕的笑︰「楚夜梟,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愛上我了?」
楚夜梟哈哈大笑,走過來,他的手指掠過她美麗的鎖骨︰「仇人變真愛,曼曼,你說這是不是也是化干戈為玉帛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