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狂刀訣 第五十四回銀網跳蛇

作者 ︰ 無在少

公孫蘭不高興了,氣鼓鼓地說道︰「大姐,你怎麼總是跟我作對呢?」

忽然已走到東南角的烏頭四人大叫起來,他們轉頭看過去,只見地龍倒在地上,羊角跑過來對公孫姊妹道︰「小姐,不好了。剛才我們三人正在看那邊的蛇箱里的毒蛇,發現有個箱子的上蓋沒蓋上,裂出一道縫來,地龍就伸手去關箱子,誰知里面的蛇就跳起來咬了他手腕一口,他就暈過去了。」

公孫姊妹和王稷趕忙跑過去,只見地龍躺在地上,右手腫得像塊煤炭似的黑中發亮,緊閉雙眼,口吐白沫,已經不醒人事了。

公孫蘭讓羊角指出咬人的蛇箱,一看之下,急得說道︰「哎呀,怎麼被銀網跳蛇咬了,解這種蛇毒最難了。」

公孫玫道︰「你急什麼?咱們不是有闢毒珠嗎?你趕緊把銀網跳蛇的蛇箱給蓋上,順便看看是怎麼回事。」

公孫蘭笑道︰「我都急糊涂了,把珠子給忘了。」王稷听說闢毒珠可解地龍之毒,趕忙將珠取出放到他受傷的手上。

公孫蘭則走過去查看,發現銀網跳蛇的箱蓋果然沒有合上,只听見箱子里「咚」「咚」的撞擊聲,好似里面的蛇在撞箱子似的。

公孫蘭剛想伸手掀蓋,就听見公孫玫叫道︰「別動!」她轉頭看見王稷也跟在公孫玫身後走過來了。

公孫玫說道︰「這銀網跳蛇是毒蛇中性情最暴躁的。咱們窟里只養了雄蛇,不像其他蛇類都是雌雄成對馴養。現在雄蛇在發情期,想跑出來找雌蛇交配呢。我估計那箱蓋說不定就是被它給撞開的。」

王稷好奇地問道︰「這蛇兒的力氣有那麼大麼?」

公孫玫道︰「這銀網跳蛇不是普通的蛇。它身有四腳,體態倒有點像壁虎,只是比壁虎大了不少。它本來就擅長跳躍,咱們箱蓋被它撞開也不是奇事。」

公孫蘭問道︰「那現在怎麼辦?蛇兒還在里面跳呢?」

公孫玫道︰「幸好我隨身帶了迷黃蛇藥。」

她邊說邊取出小瓷瓶,王稷見她打開瓶蓋,鼻子便聞到一股辛辣的氣味。公孫玫在手掌上倒了點黃色的粉末,然後伸出中指將粉末輕輕彈進箱子上的縫里。王稷見她彈粉末時,不見如何用力,那藥粉便如一道黃箭似的筆直射入縫里,暗想要將這粉塵似的蛇藥彈得如此有力,就已經需要很高深的武功了,何況她舉手抬足不費吹灰之力,更是難得。看來公孫玫的武功在她妹妹之上啊。說也奇怪,藥粉進去後不到片刻,里面便無聲無息了。

公孫蘭道︰「蛇兒恐怕已經昏過去了。」

公孫玫凝色道︰「未必。各種毒蛇對迷黃蛇藥的抵抗力各不相同,所以昏迷的時間也不一樣。咱們就守在這里,再過一會兒,里面沒動靜了,你再去蓋上。」

這時烏頭他們扶著地龍走過來,將闢毒珠還給了公孫蘭。王稷左右無事,見這里都是毒蛇箱,便繞著轉了幾圈,見箱子里關著各種各樣的毒蛇,有的蜿蜒攀爬,有的靜臥不動,便想起在大涼山那晚見到的毒蛇了,忍不住問公孫蘭道︰「公孫姑娘,你這萬毒窟里的毒蛇和那晚大涼山的毒蛇,誰的種類多些?」

公孫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答道︰「這還用問嗎?咱們萬毒窟的毒蛇不算少,全部加起來也有好百來種。那大涼山的毒蛇是萬毒之王無鼠召集來的,沒有上萬也有數千種吧,那里有什麼好比的。」

王稷道︰「看不出來無鼠這麼厲害。」

公孫蘭道︰「說起來,你跟無鼠也算有緣。它是頗有靈性的毒獸,若不是它經它允許,普通人哪能近到它身邊?咱們山莊記載的那些人,但凡見過無鼠,又追捕過它的,哪一個不是哀嚎幾日幾夜才死掉?偏偏你不僅見過它,還救了它,你們的緣分不淺哪。」

王稷低聲道︰「什麼緣分,那無鼠還不是讓我中了毒?若不是給了我闢毒珠,我也早死了。」

公孫蘭正色答道︰「那可不一樣。我當時見到無鼠跳到你肩上,自古到今可沒人這麼近地接觸無鼠呢。它渾身劇毒,你又只是普通人的體質,自然會中毒了。若它要害你,你們就是隔得很遠也能要你的命」。

王稷想起那晚的情景,不禁嘆了口氣,若不是遇見無鼠,他又怎麼能遇見公孫蘭,若沒有公孫蘭,只怕自己還在大涼山找藥王谷呢。他忽然又想到一個疑問,便問公孫蘭道︰「我見你萬毒窟的毒蛇都是中小蛇類,沒見到大蛇,比如像大涼山區的黃金大蟒那種巨蟒之類的。」

公孫蘭答道︰「黃金大蟒是否有毒,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它們是無鼠的護衛。它們也算是世間罕有的靈蛇了,要不怎麼會將闢毒珠給你作謝禮?咱們萬毒窟的蛇兒,要說大的蛇是有的,待會給你瞧瞧。可是要有你說的黃金蟒那可就不行了,除非我能逮著無鼠,哈哈。」

公孫玫在旁插話道︰「你不提大蛇,我倒忘了。咱們窟里不是有一條老蛇來著,跟咱們一起長大的,也算是靈蛇了。你出去一年多,都沒回來看它,你以前可是經常來跟它玩的。」

公孫蘭答道︰「對啊,我剛說的就是它。走吧,咱們去瞧瞧。」她轉身合上銀網跳蛇的箱蓋後,三人便繼續往里走。

烏頭四人要跟過來,公孫蘭說道︰「你們四人悄悄跟在後面,不許作聲,待會到了,就站在洞外,可不許進來。否則驚擾靈蛇,我也救不了你們。」烏頭四人又嚇得一身冷汗,連忙點頭,跟在公孫姊妹後面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一行人沿著洞里小道走了片刻,只見洞壁左側開了一人高,兩尺多寬的窄洞。借著洞壁的油燈看進去,里面十分深邃,公孫玫先走進去,公孫蘭拉著王稷衣裾兩人跟在後面。王稷走進洞里,只覺里面漆黑不見五指,寒氣逼人,想到里面有條幾十年的老蛇,他渾身汗毛倒豎,幸好公孫蘭在身邊,他稍稍有點安心。三人正在走時,突然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從天而降,無聲無息地落到王稷的肩上,跟著便將他脖子繞了幾圈。王稷頓時聞到一股腥氣,感覺肩上脖子冰涼,知道是條大蛇,驚得魂都飛了一半,急忙伸手抓住公孫蘭的手腕,緊張得快用力捏碎她的手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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