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讓你成為第一個祭法之人,只希望它的威力不要令我失望才是……」
心里打定主意,聞天意手上法訣一變,下一刻斬殺向湯煜的術法不再是「風刃術」和「火球術」,而是變成了一前一後兩支冰箭。
「嗯,換了個法術,這小子的術法天賦還真夠高的,法術上的造詣勝過太多人了。不過這有什麼用,難道以為憑著‘冰箭術’就可以反敗為勝嗎?天真!」
湯煜對聞天意方面的變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過他卻不知道其中用意,當然,就算他知道其中緣由也沒得選擇,在聞天意的精妙控制下,撐著寒光罩防御的他根本躲閃不開,只能選擇全力去抵擋。
「難道對方撐不住了?不太像啊。不管了,再加把勁,今天非要宰了這小子不可……」
湯煜咬咬牙,又是一陣猛催飛沙寶珠,幻化出的沙石打得聞天意身周的冰盾似欲崩散,可最終冰盾仍是屹立不倒。
轉瞬之間,兩支冰箭就在二人不同意味的眼神中殺到了湯煜面前,此時湯煜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這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修士的靈覺可是非常敏銳的,難道……
「不好……」
就在頭一支冰箭與寒光罩相遇的剎那,湯煜面色大變,雖然只是瞬間的接觸,斗法經驗老道的他就隱然察覺到面前這支冰箭的威力大非尋常,就連其上所攜帶的寒氣也是異常旺盛。
「晚了,受死吧!」
聞天意眼見此景,心中冷冷的一笑。
「砰……嘩……」
下一刻,寒光罩竟然在冰箭炸裂的同時瞬間破裂開來,庇佑湯煜到現在的防御在這支冰箭的攻擊下居然顯得如此的脆弱,以致于連阻擋片刻都做不到,而且連並無形體的寒光罩在崩散的瞬間,居然也有冰封的碎片灑落地面,由此可見這支冰箭所攜寒氣的威力。
「啊……,不可能……」
湯煜驚駭欲絕的看著眼前灑落的冰屑,無法相信自己那麼強大的防御竟然被一記「冰箭術」瞬間瓦解,眼看後面緊跟著又是一支冰箭殺到胸前,一時間呀呲欲裂,絕望的大吼一聲,口中一口鮮血如流矢一般噴出,重重的打在冰箭的箭頭上,卻是仍然無力回天。
「不……」
冰箭雖然速度稍減,但在聞天意的催動下卻仍是連絲毫的停頓都沒有,輕而易舉的突破湯煜身上殘余的微弱防御靈力,插入了他的胸膛中,湯煜的慘叫聲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被冰封在了無盡黑暗中。
原本懸浮在空中的兩件法寶同時掉落了下來,聞天意卻沒有多加留意,而是看了一眼湯煜的最後表情,心中銘記此刻並引以為戒,隨後動念間決然的引爆了對方胸膛中的冰箭。
「轟……」
一聲轟鳴過後,四周到處都是細碎的冰屑,然而世上卻再無此人,就連對方的魂魄也在最後的爆炸中消散一空,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能成為我最強的‘玄冰箭’的祭法之人,也算對得起你這一身修為了!」
聞天意在場中默然片刻,喃喃自語道。
少頃,回過神來的他隨手一招,頓時一股靈力所化的勁風將湯煜死後掉落在地的一個儲物袋外加飛沙寶珠和玄陰寒光罩給卷到了手里,收起了所有東西後,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看著躺在地上似乎昏迷不醒的武一鴻,臉上掛著不知意味的笑意。
下一刻又莫名的嘆了口氣,聞天意站在場中說起話來,也不只是說給某人听,還是僅僅喃喃自語而已。
「我自小就是個孤兒,即便有幸被養父收養,也沒過過多長時間的好日子,又經年的做著殺豬宰羊的營生,是以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些人間冷暖、爾虞我詐,尤其是第一次救人卻差點死于所救之人之手後,我更是對一些事情深有體會。」
不知是不是錯覺,地上癱軟的身體有一剎那似乎動了一動,可再細看時,卻又沒有絲毫的異狀,不由的讓人懷疑是自己的眼楮花了。
「可是我並沒有因此而麻木不仁或者冷酷無情,雖然這已經是我第三次殺人了。因為這世上不只有這些令人不快之事,就像那被我所救之人,最終給我的報答遠超過我救他時付出的一臂之力。」
「我第一次殺人乃是被逼無奈,加之心里想為養父報仇,所以我把那兩人都殺了。可是我也因此變得無家可歸了,所以殺人對我來說真的並不是太好的事情,即便那次的收獲著實不少。」
「第二次殺人那是發生在一次偶遇中,所以當時我腦子里根本沒想太多。別人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選擇殺了不明來歷的我,我也不能去責怪他什麼,很幸運的,雖然其間幾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但是我最終還是殺了對方,自己活了下來。」
「今天是我第三次殺人,不同于前兩次的別無選擇,這是我迄今為止實力最佔優勢的一次,可是我心里反而很不痛快。見多了為了利益殺人不眨眼的事,而且殺幾個人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一開始我還真有點莫名的猶豫,要不要干脆利落、眼都不眨的殺了你們。」
「幸好,你們倆沒讓我失望,主動為我做出了選擇,現在的我似乎更明白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了。能早早的發現內心的一些弱點,還真得感謝你們的幫助!」
聞天意說到此處,表情有點異樣,既像是在苦笑,又似是在譏諷,最終卻是釋然了。
「好了,一時忍不住說了這麼多廢話,也是時候送你上路了!」
話音未落,聞天意的手輕輕抬了起來,指尖已經有紅芒在閃動。
「等一下,千萬等一下,這位師弟你听我說,今天此事實在是不能怪我,我只是給湯煜那有眼無珠之徒打下手的這麼一個小角色,哪里做得了主,師弟你可千萬要饒我一命啊……」
眼見聞天意似是準備下毒手了,一直躺在地上的武一鴻再也繃不住了,趕忙翻身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苦苦哀求道。
不過眼見著聞天意的指尖旋轉起一顆兩個成人拳頭般大小、散發著懾人氣息的橘黃色火球,武一鴻頓時駭得面無人色、身體抖如篩糠,忽然間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趕忙大聲吼出了一句話,生怕聞天意手指一動就再沒機會了。
「我有一個關于蠻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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