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顆夜明珠發出的光芒照耀下,午夜靜謐的山洞深處光亮仍舊如同白晝,聞天意此時正盤坐在紫紅蒲團上專心致志的深入煉化著飛沙寶珠,期望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多增加一點實力。
在攻擊和防御方面,聞天意有威力強大而且短時間難以再做突破的「玄冰箭」和「玄冰盾」,而相比于其他幾件法器,飛沙寶珠具有特殊的隱匿能力,並且可以一定程度的降低他在斗法中的靈力損耗,所以成為了他此時第一時間深入煉化的首選。
只見此時,一顆比成年人拳頭尚且要小上三分的散發著黃芒的土黃色珠子,正在離聞天意胸前大約兩尺左右的空中不停的顫動著,其上的光芒也緊隨著聞天意的不同動作而時明時暗的變化著。
或是催動神魂御使著精神力去和寶珠慢慢溝通,或是變幻著手訣御使靈力去慢慢洗練珠子,或是直接以法器自身反饋回來的法訣去熟練操控它,這樣的煉化一直持續了小半個時辰。
某一刻,聞天意一直半眯著的雙眼突然張了開來,手上驀地爆發出無數有些似曾相識的印訣,身前盡是他的雙手高速劃過留下的殘影,一道道滿含靈力的莫名波動如同乳燕歸巢般涌向了驟然失去支撐而開始向下掉落的飛沙寶珠。
霎時間,飛沙寶珠好似被地底涌出的岩漿沖擊到了一般,頓時止住了下落的趨勢,又重新靜靜的懸停在了半空,被動的承受著一道道莫名波動的洗禮,慢慢的,周身綻放出的黃芒越來越強盛。
片刻之後,長出了一口氣的聞天意驟然停下了法訣,如鮮花般怒放的雙手歸攏,正好接住了從空中掉落的飛沙寶珠。
靈力涌動之下,聞天意雙手看似隨意的一振,頃刻間就見到一小片迷蒙的飛沙從土黃色的寶珠之中一涌而出,將整個洞穴深處都囊括其中,隱隱間似乎還有顯化成某種走獸的跡象。
不過可能是因為寶珠祭煉的還不到位,也可能是因為受聞天意的修為所限,這一小片迷蒙的飛沙的異樣顯化終究止步于此,沒有給聞天意展現更多的秘密。
不過即便如此,聞天意此時的心情也足以用興奮異常來形容了。
「這種祭煉手法的效果果真不同凡響,經此一次,想必這飛沙寶珠在我手中也可以綻放出不凡的威力了。只不過這種手法的修習難度還真是不小,若不是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習練,恐怕花上三五年的時間也未必能有我現在的水平。」
剛才所施展的獨特祭煉手法乃是記載《重元凝玉訣》的玉瞳簡中所附帶的,聞天意這還是第一次鼓足勇氣進行嘗試,並且最終還勉強成功的施展了出來。
這種手法的效果聞天意剛剛已經情深體會了,自是無話可說,只不過手法的習練難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挑戰的。
以他在這方面的資質加上同樣出自《重元凝玉訣》心法指引的奇特丹田源泉以及獨特的靈力運轉方式,若不是這半年多來在功法中基礎手訣「攪浪式」、「御寒悟真法」和「傾天式」的修行上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恐怕至今也無法成功施展出來。
「有付出就有收獲,越是深沉的壓迫,導致的噴發也就越是狂猛。不過這只是整個重元煉器法中用于煉化法器的部分手訣而已,就已經有如此困難了,真不知道想完整掌握重元煉器法還要等多久。」
隨著修為上的進步以及修行中體悟的積累,聞天意現在是越發感覺到《重元凝玉訣》的不凡,時常情不自禁的為自己當初的英明決定感到慶幸。
「怪不得即便《重元凝玉訣》是不完整的,而且修行的難度遠超一般功法,宗門的眾多前輩仍舊把它列為宗內萬千藏書中僅有的十幾本頂級功法之一,果真是淵深如墨。既然我有緣得習此法,又有修行此法的資質,那麼我就要讓此門功法綻放出它應有的光彩。」
有了這一次的成功經驗後,聞天意的信心大增,在此之後接連用重元煉器法將自己比較在意的幾件法器都重新煉化了一遍,一時間實力陡然增進了不少。
「如此一來,若是真如我想象的那樣與他遭遇了,發生意外的可能更小了,我的勝算也更加大了,倒是免去了我先前的一絲擔憂。」
滿心歡喜的將重新煉化過後的玄陰寒光罩、連雲飛榻等法器收了起來,對剛才小試牛刀的結果頗為滿意的聞天意更是堅定了先前的決心,隨即心滿意足的靜坐入定去了。
……
時值深夜,白日里眾修士與點水猴蠻獸的廝殺之地卻又迎來了一批客人,這批客人赫然便是柳姓修士三人。
「司徒兄,這一片林子絕大多數都是桃樹,到底哪一棵才是我們要的呢,總不可能讓我們一顆一顆的仔細分辨吧。」
雖然自己等人的目標就在此地,可是看著這一大片的桃林,柳姓修士卻是高興不起來。
「既然我們三人都已經一同到了此地,我和張師弟就絕不會做出那等過河拆橋的爛事。所以司徒兄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現在就請說一個清楚吧。只要是所言果真不虛,一切就按照先前說好的來。」
看到對方仍舊有些遲疑,柳姓修士明白對方心里的顧慮,再次開口鄭重的做出承諾。
「柳師兄說得不錯,既然一切都已經談妥了,咱們三個又一起到了此處,你還有什麼可疑慮的。再說一句真心話,司徒兄的實力擺在那里,這附近又可能有本門修士,我們就算心里有什麼想法,也決不會真的動手,所以你有什麼打算就通通說出來吧。」
一旁早就急不可耐的張姓修士也跟著附和道。
「既然二位賢弟的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司徒鐘若是還在推三阻四,那也未免太過膽小怕事了,我這就將所有的事盡數告知二位,還望二位也同樣待我以誠。」
「這是自然!」
「本當如此!」
原本還有些顧忌的司徒鐘听了二人這番真心誠意的表述,沉默了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將整件事隱瞞的一些前因後果以及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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