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間,琴音叮咚,清清涼涼的氣息,仿若活物一般,鑽入了火燒火燎的經脈間,梳理著那些激烈澎湃的焰火。
引領著那些熟悉而陌生的氣流,在胸月復間溫潤,滋養破裂的經脈,還有,助他沖擊第三層陰蹺脈、陽蹺脈,他本身的內力,似乎是遇見親人一般,在那股清涼的氣體周圍環繞跳躍,隨著外來氣流的帶動,顯現勃勃生機。
雖然好奇何人在彈琴,最重要的是,與他的內力相合,卻知道此時的機會不可多得,君天遙深吸一口氣,化氣為力,體內仿佛听到了砰砰聲響,蒼白的臉色一陣漲紅,染上了胭脂似的美麗。
b5o彈琴的人手指一頓,有些驚異,唇邊一抹淡雅的笑,琴音卻層層疊加,比之一開始的清越透徹了一份激昂悲慟,多了一份不甘不願,琴聲玉珠掉落一般,聲聲淒切,男子淡薄的容顏,添了一抹粉色,蒼白的唇,卻現出了紫紅之色。
君天遙感受到體內的清涼隨著男子氣勢指法的變化,一下子灼灼如天火,燒灼著他體內的血液,熔煉著他的經脈,一些堵塞的經脈,也漸漸松動,陰蹺脈已經沖破了一半,即使痛楚難當,他也咬緊了唇,不吭一聲,反而配合著灼熱加劇那種劇痛。
沒有實力,便連活著都是奢望!
青衣男子臉有些不明的期待,雙手手腕一翻,青色大袖飛揚,柳色欣欣,便要再加一把力。
「瀟湘!」
一聲童稚的厲喝,黑衣人影的手,握住了清雅男子的手,黑白分明,不速之客臉上的陰沉,與男子臉上的輕笑,更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袖擺一翻,男子施施然站起,看著黑衣人急躁陰沉的眼神,無奈開口:「做什麼
話音中的刻意地輕描淡寫,讓對方更是火大!
慘笑一聲:「我在你心里,便真的永遠比不了那所謂的大業重要?即使那是鏡中花,水中月!」
不甘,憤恨,他的手,緊緊地攥著他的手,那蒼白至透明的膚色,只是一會兒,便多了一圈青紫色的猙獰。
君天遙小心地將自己的內力安撫,一心二用傾听這些秘密。尤其是大業二字。
「歸,你一直知道我選擇的是什麼……」
玉瀟湘任憑一只手被攥著,臉色不變,淡淡的笑著,似乎毫無知覺,另一只手,輕輕地撩過童歸頭上的罩布,一張黑黝黝的臉現出。
童歸撇了下頭,眼底,多了些不自在,還有自慚形穢,使力的手五指松動,便要放開,玉瀟湘反手握住,五指與五指相扣:「只要我達成願望,我們便可以真正地在一起,他可以幫我!」
此言一出,童歸再也顧不得自慚形穢,唇咧開一抹有些羞羞的惱怒,黑漆漆的臉上不算好看,卻意外地讓人心軟:「我,我也可以幫你的!」
青蔥玉指點在男人的唇間,眉眼流轉間,便是翩翩風流:「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
童歸黑黝黝的臉上現出一抹可疑的暗紅:「那還要他做什麼?憑白浪費你的功力,就是個廢物!」
君天遙心頭暗恨,他可沒有忘記昏迷前,是誰給了自己一掌,雖然,那一掌是他不知道腦袋怎麼被夾了,主動推開即墨琦,用自己小成的功力硬接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想要知道更多,小心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保持與方才一致的,若隱若現的呼吸。
玉瀟湘臉色帶了些惱意,卻是不減清越,又是勸說童歸,卻反而被對方拉住絮絮叨叨,君天遙腦門一絲黑線,拜托,他快要裝不下去了。
情話沒有什麼價值,君天遙便放下心思,努力融合那股奇異的氣息。
過了很久,君天遙胸口的呼吸逐漸順暢,外界的話語也充耳不聞,宛如清風吹過。
睜開眼楮,看到那5a8個微支著下頷,細細琢磨的眼光看著自己的人,君天遙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玉瀟湘身上的氣勢一轉方才的清淡雅致,成了霸氣凌然,周身的氣勢,一襲青衣無風自動,他與君天遙對視了很久,漸漸的,唇邊的笑多了一抹真實:「你很好!」
玉瀟湘盯視著他,琉璃般靜靄的瞳色,似乎能看到人心里,將那個人隱藏的秘密扒的一干二淨,清清雅雅的嗓音,讓人舒適:「知道我為什麼救你嗎?」
君天遙只是一眼,便知道面前的人和他一樣,是個善于偽裝的人,在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對方手上的時候,適當的誠意,是必須的。
費力地抬起身子,撩起自己腰間的衣擺,君天遙指著那片原本的肌膚,也許是因為方才體內熱力的燃燒,一縷縷紅暈勾勒出一個模糊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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