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都是機密中的機密,普通的高層,都無法得知的事情,阿棄本來是覺得那個人礙眼,而不願意將盒子遞給君天遙的一絲絲微弱不甘,卻忍不住將自己知道的所有關于拓跋雲烈的情報盡數告知。
只是,心底的一縷不知為何的矛盾,讓他眉宇微微蹙起,他想要讓他更加重視他,他想要將他的注意力從拓跋雲烈身上拉回,他卻也害怕,他懷疑他知道如此多。
「嗯,確實很精彩,怪不得他是草原之上,傳言最有可能重新實現一統的天縱之才,是夷洲,重新踏上中原土地的希望呢……」
君天遙無趣地放下勾引的手指,淡淡地接口,5a8沒有絲毫驚異或是不同尋常的情緒波動,面對著阿棄的怔忡,身形一動,白影閃過,他的手,撫在阿棄冰涼的手上,指尖與指尖相接觸,互相交融著對方的氣息。
「正是因為拓跋雲烈是這樣一個人,所以,他才值得我,投資!」
投資二字,阿棄不明白,卻也隱約猜出意思,還想要說些什麼,溫熱的唇在他的唇上蜻蜓點水般的一下踫觸,而手中緊攥的盒子,不知何時被抽走。
君天遙微笑著,笑的有些神秘,不做絲毫防護地將盒子打開,機括聲讓阿棄神色劇變,身子一晃,手腕一翻,牢牢地將君天遙攬在了自己的懷中,而黑木盒子,咕嚕嚕地滾在了地上,敞開的盒子里,露出了一張輕薄柔軟的布帛。
阿棄的臉上有敘辣辣的熱:「我以為……」
君天遙笑意還掛在臉上,連唇角勾動的弧度都與方才一般無二,輕輕的一推,老雞護小雞一般,緊張兮兮的男人,便被他推到了一邊,他沒有使力。
「你以為什麼?」
「以為拓跋雲烈真的那麼蠢,會在山窮水盡的時候,將能夠幫助自己的救命稻草砍斷?」
「或者是,我那麼蠢,會完全沒有任何的防護,任何的把握,便接過它?」
君天遙晃了晃手腕,銀色的光芒閃爍,分明是十足的自信。還有一絲不明的惱怒。
手臂前伸,再推了身前無言至木訥的男子一把,君天遙心頭的火氣,不明所以地上升,他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需要他再一次地舍身相救,他欠不起。
b5o阿棄成了悶嘴葫蘆,明明是君天遙無理取鬧,他卻沒有頂過去,怎麼看,都顯得君天遙過于跋扈不講道理。
「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討厭?」
話語中的內容急轉直下,君天遙問出這句話,連自己都愣住了。
阿棄失落陰郁的心情,忽然升溫,一直低垂的頭抬起,努力地勾唇,想要表現出輕松的笑意:「不會,是我的錯,你沒有錯!」
即使剛才一瞬間的憤意,也保持不了多久,阿棄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太過急切,讓面前的人感受到冒犯,他已經忍了五年了,不在乎再忍五年。
心頭,忽然記起了偷偷看到的那一幕旖旎,在即墨寰的身下哀鳴的那個人,他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不在乎,他記住的是,那份求而不得的絕望,明明得到了,在即墨寰悲哀的眼神中,他隱隱明了,強求來的人,心不在自己這里,最後的結果,通常是兩敗俱傷,他必須忍住。
他想要面前的這個人,他想要將他藏在只有自己看到的地方,想要他的眼中只看到自己一個人,想要他的笑容只為他綻放,想要他的怒氣跋扈,全都是為了他,不與任何人相關。
求得越多,便要付出更多,低垂著的睫毛下,掩藏著一抹詭異的笑。
低眉順目,阿棄想著君天遙現在想要的,便是他這個樣子,只是,他卻不知,這樣,將君天遙的怒火,再次挑起。
深呼吸一下,這個沉默站著的人,根本便不是這個樣子,何必為了他,成了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他一直知道,他的心思,比阿棄本人還要看的分明,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所以,他真的是經驗豐富呀!
哼!冷笑一聲,他君天遙不稀罕!
「我不稀罕!」
阿棄的身子穩穩地後退了一步,眼底,隱隱的暈紅,君天遙撩起雪白的袍擺,坐到雲榻之上,面色含笑,櫻唇輕啟:「跪下!」
冷酷的程度,比起那些疾言厲色的冷喝,更加讓人寒心。
沒有看安靜利落地跪在地上的人此時什麼表情,君天遙雙掌輕輕相擊。
清脆的響聲一落,房中已經憑空多了另一個人,卻是另一個負責護衛的暗衛。
「參見少主!」
恭敬的神情,恭敬的動作,他看著君天遙的眼神,便是看著至高無上的主宰,誰說不是呢?暗衛雖然武功遠遠強于普通侍衛,身份,實則便是主人的附庸,他們的職責,他們的生存意義,便是一切以主上的要求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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