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遙似笑非笑地撇了狀似恭敬,實則身上另有稜角的阿棄一眼,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真的想要裝恭順,看看真正的恭順。
阿棄的身子僵冷了一下,君天遙甜膩的聲音柔柔流淌:「天樞,暗衛守則!」
「第一條:主之令,不違抗!」
「第二條:默不言,隱其行!」
「第三條,棄生死,護主身!」
「第四條:知身份……」
「好了!」5a8
淡淡一聲,天樞無一絲感情波動的聲音隱去。
「自己想想做錯了多少,和天樞去領罰吧!」
如此無謂,昨夜纏綿時,那一絲半點兒的溫柔,都仿佛只是他自己想象出的幻覺,阿棄低低一聲:「是!」
轉身離去的時候,男子的身上,莫名的多了一絲沉黯的氣息,君天遙含笑的唇角一顫,眨了眨睫毛,本來都想好了的,這個時候,不能心軟:「等等……」
回頭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他眼中期待的光彩,明亮璀璨,動人心弦。
君天遙的手,拂過阿棄的臉頰,淡笑開口:「別忘了,昨夜我和你說過的話,如果你忘記的話,我不介意重新換一個人來解決生理需求!」
阿棄這回走的,毫不留戀,連局外人的天樞,都莫名覺得有些憐憫,只是,暗衛便是暗衛,永遠不是能夠在光明中行走的人,視若無睹地跟在阿棄身後離開。
直到屋內再也沒有了一個人:「拓跋雲烈給了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們暫時還是一路的!」
捻起地上的東西,君天遙似乎算是解釋的說了一句話,可惜,他想要解釋的人,已經離開,淡淡笑開,若是他在這里,他也不會想要解釋的,對于自己的狠心絕情,他自己了解的清清楚楚。
「這些人,是不是嫌我們給的少了?」
明晃晃,亮堂堂的大廳之中,燈火通明,燭光璀璨,玉玉臨風的男子,笑意妍妍,如同一幅美好的畫卷,奪人眼球,可惜,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明顯無福消受。5a8
彎身側立在君天遙身邊的貪狼,臉上掛著合宜的笑:「少主,我們神教之中,從來不會虧待任何做事的人!」
虧待與做事二字,刻意停頓了一下,君天遙低首看著自己修長漂亮的手指,彎曲彈動,靈活性一如既往的好:「確實不會虧待,神教產業眾多,教主事務繁忙,無法一一親自過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教主信任各位管事,將神教命脈交托,不知,你們可回以教主同樣的信任?」
含笑詢問了一句,非是疾言厲色,卻在那雙鳳眸盯視下,某些人,冷汗悄然留下,寂靜,悄然流淌,大廳之中,惟有蠟燭嗶嚗之聲不斷,徒增無窮的壓力。
一個人影猛地從人堆里竄了出來,怒瞪著君天遙,大聲嚷嚷了起來:「少主,我年百雄自問不是管理之才,無法將教主交托的產業打理成生蛋的金雞,但也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不知您是什麼意思?」
身形粗壯的男子,容顏粗陋,話語粗俗,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土匪豪雄,尤其是當他大邁步向著君天遙逼近,滿面猙獰的時候,膽小的人都要膽寒。
「大膽!」
君天遙還沒有出聲,貪狼卻已經自覺上前,擋在年百熊身前,手腕一翻,亮出折扇,雖未曾出手,卻也是煞氣凜然。
年百熊身形一頓,本來便猙獰的臉色憤怒了起來,手向腰間一抹:「怎麼,這便要對老子出手?告訴你小子,老子不怕,老子出道是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吃女乃呢!」
「不錯,你憑什麼趾高氣昂,教主都不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便問我們的罪,你憑什麼?」5a8
有了出頭鳥,其他人也跟著起哄,指桑罵槐,便是如此。
貪狼的桃花眼一眯,握著折扇的手一晃,便要教訓這些人一頓。武林中人,講究的還是武功的高低,他雖然不是那麼絕對的武林中人,他更喜歡用腦子辦事,但是,有人不長眼,他也不在乎重新強調一下這條鐵則!
「憑我能取你項上人頭!」
話音未落,手腕一橫,扇柄擋住劈下來的刀鋒,身不動,手不晃,火花四濺,扇面旋轉出鋒利的弧度,那雖然輕薄,卻絕對不能小覷的扇鋒,抵向年百熊的胸口,而且沒有收手的打算,眼見著便要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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