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貪狼眼神一凜,沒有看纏繞住他的折扇和年百熊大刀的絲線,而是看向了地上一支藍汪汪的銀針,便在年百熊的腳邊,他居然沒有察覺,只差一點,便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成為眾矢之的。
看向單手支住下頷,單手纏繞絲線的男人,貪狼微微彎身感激,卻是相信君天遙一定不會讓那把大刀,砍到自己頭頂。
「你,你把我的刀放開……」
年百熊還沒有回過味來,正在猛力掙扎,貪狼撇了一下嘴,對面前人智商的下限,再次刷新,懶洋洋地開口:「年管事,請教一下,你如何將自b5o己管理的鏢局,發展成盈利性的生意?我真的是太震驚了!」
**果的諷刺,年百熊怒目而視,不理會兩個人的互相譏諷,鳳眸輕輕掃過逼近的眾人,君天遙的五指一轉,嗖的一聲,纏住兵器的絲線松動,閃電般向著人群深處逼去。
啊的一聲驚叫,一個長相忠厚老實的男人,被拖拽了出來,細細的絲線,牢牢地嵌入他的四肢,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讓人悚然而驚。
而同一時間,兩柄武器,折扇折回了貪狼手中,砍刀卻是一分為二,叮的一聲重響,半截刀尖,插入大理石地板三寸,幾乎全根而沒。
「怎麼,朱掌櫃這便沉不住氣了?」
君天遙方才恍惚了下,同樣是擋在他的前面,卻是不一樣的感受,只是,還未曾細細體味那份不同,卻已經被打斷,鳳眸中的色彩,頗為不善。
一直在手中擺弄的布帛,帶著一縷勁氣送入貪狼的手中,心領神會地笑了笑,男子帶著一絲勾引味道的聲音裊裊響起,那是一個個名字,一個個地點,一筆筆賬目,清晰明確,宛如親見。
「不知,少主這是何意,這些東西,都是,子虛……」
啪的一聲輕響,一顆帶血的牙齒落在地上,朱掌櫃整張臉都紅腫了起來,貪狼笑的格外幸災樂禍,因為君天遙贊賞的眼神。
這樣直接動手,反而讓那些本來便在名單內,戰戰兢兢的管事們更加驚恐,有幾個人已經忍不住沖出來請罪辯解,一時間,聲音嘰嘰喳喳不斷,讓君天遙頗為厭煩地側了側頭。
他身後的侍衛們,紛紛將手放在了腰間,十幾個侍衛散發的氣息,冷煞嗜血,將那些人數多出幾倍的管事,嚇得慢慢噤聲。
君天遙滿意地綻放笑顏,勾魂攝魄,頗為讓人心動,說出口的話,卻是直刺人心,「大家應該知道,我們神教根基建在夷洲,而能夠保證根基不斷的方式,便是這些遍布各地,溝通中原與草原的生意網,更準確的說,是鹽鐵輸送!」
「方才名單中的人,大多是與拓跋部現任汗王交易的人,他們,將每年控制在總數交一千斤鹽,五百斤鐵,一倍,兩倍,三倍地交易出去,只是為了賺取比教中承諾的百分之三的利潤,更加大的利潤罷了,被抓住的人,應該不止是這些人……」
他語氣平淡靜然,宛若聊天般自在灑月兌,卻越發讓人不敢小覷:「少主,您不要被奸人蒙蔽,若是真的有交易的話,您是如何得到如此詳細的證據,屬下自認對神教忠心耿耿,您不可枉殺忠良!」
詳細二字,將一些觀望的人說動,人群中,忽然有了響應聲:「不錯,少主,您若是想要盡快掌握權力,請盡管開口,我們身為神教中人,自會效忠于您……」
挑撥離間的話,隨著君天遙一聲嗤笑,化為悶哼,眾人回頭,被銀絲自額頭穿過的人,還大張著嘴,只是,那憤恨填膺的眼神,化為了驚駭悔恨。
尸體倒地聲,砰然巨響,君天遙手中的線,灑下一片鮮艷的血珠。
蠢蠢欲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這是今日第一具尸體,卻不可能是最後一句,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後悔,以為少主年少好欺,將護衛留在外面,便這麼大喇喇的獨身而來。
 5a8;「少主饒命,與拓跋部交易的事情,屬下一概不知,屬下管理的是茶館酒樓,根本沒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手虛擺了下,淡淡開口:「誰說我要你們的命的?」
疑惑的歪著頭,玉樣的容顏,格外的純潔天真,彎成月牙的眸子,笑意盈盈:「粗暴的殺戮,這種方式我不感興趣!」
沒有人放松,在朱掌櫃被絲線一點點地勒緊,開始慘叫起來的時候。
「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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