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燈火通明,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一眼便能看出躺著個人。
單哲瀚走近了些才發現,穆心怡又睡著了。
她是有多嗜睡,才會睡得這麼香甜?
看著熟睡中的穆心怡的臉,單哲瀚竟有幾分不舍把她從睡夢中叫醒的感覺。
這個女人才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卻在她人生轉折點的那一天,經歷了她一生怎麼也想不到的災難。
本該是過著千金大小姐無憂無慮的日子,現在卻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甚至還要不得不改變自己的面容來躲過仇人的再次殺害。
她是在怎樣的煎熬疼痛下下堅強的活下來的?
面對著她熟睡的容顏,單哲瀚卻又有些生氣。為什麼她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人生變故之後,還能睡得這般的香甜,還能該笑的時候就裂開嘴盡情的笑。
那年,單哲瀚同樣經歷了母親要離開父親離開自己的變故,也正是那樣,從前少不經事的他一夕之間便長大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變得稀少。
看到穆心怡還能活得這般的坦然,單哲瀚不知道是該佩服她的懂得坦然接受現實,還是該對她的不想著報復看不起。
也不完全是這樣,至少每次自己在場發現穆心怡在見到沈紹均的時候,她都會變得情緒失控,害怕、發抖甚至不敢看他。
偏偏昨天在台上和他正對面交鋒的時候,她又能做到那麼從容不迫的和他握手作自我介紹,絲毫不顯畏懼。
或許她並不是沒有想過報仇,只是她在等待一個契機,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
單哲瀚有些驚訝,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坐在床邊,細細的打量了穆心怡這麼久。
剛準備叫醒她來著。穆心怡卻自己睜開了雙眼。
燈光的照耀使得她有些難受,一睜一閉之後,對于出現在她面前的單哲瀚的臉驚訝萬分。
穆心怡滕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還往後瑟縮了好一些,這才甕聲甕氣的問道︰「你干嘛這樣悄無聲息的跑到別人床前,偷看別人睡覺啊?」
要不是因為燈光使得她一眼便認出了他是單哲瀚,估計穆心怡一定會把他當小偷什麼的暴打一頓的。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別人床前偷看,這是安的什麼心?
單哲瀚不禁覺得好笑,「你說別人床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睡的應該是我的床吧!」
對于穆心怡的反應,還有她質問的話語,單哲瀚都感到很是好笑。
穆心怡眼珠子四下轉動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還真的是在他家里呢,也更加如他所說是在他的床上。
可是那又能說明什麼?還不是單哲瀚自己強逼著她來這里的。
「是你的又怎樣?可是今天晚上,它是屬于我的。」穆心怡霸道的說著自己的所有權。
單哲瀚挑眉,好心情的逗著穆心怡。「當然,今天晚上包括我也將是屬于你的。」
「」
穆心怡咧了咧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單哲瀚處處給她的感覺都只能用禽獸,變態,色/情狂幾個詞來形容。
既然他現在這樣說,穆心怡也就繼續裝懵。一擺手自然而然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乖乖的听主人的話,自己一邊玩去。別打擾主人睡覺。」
「我看是你沒有搞清楚吧!我才應該是你的主人,穆心怡!」
單哲瀚把穆心怡三個字咬的很是清晰,然後好整以暇的等待著穆心怡的反應。
顯然,穆心怡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哈哈大笑幾聲之後。繼續爭奪著自己的權益,「分明是你沒有搞清楚。我應該是你的主人主動。」
穆心怡繼續哈哈大笑,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慌亂,就怕單哲瀚會說到做到,把她當成是他的寵物,然後對她進行使用權。
只是他那一臉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為此,穆心怡還伸出手去在自己的臉上胡亂的擦拭了一把,隨即反應過來了。
剛剛單哲瀚叫她什麼?穆心怡?
她不是明明跟他們說自己叫沐心的嗎?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穆心怡看單哲瀚的眼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油然而生的畏懼感。
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才會讓單哲瀚識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還是說,單哲瀚其實和沈紹均是認識的,所以沈紹均也認出自己來了嗎?
內心的恐懼感前所未有的強烈,每天她都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很好,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總是畏首畏尾的感覺,只不過是不想被人懷疑什麼。
明明身上懷著深仇大恨,卻要在面對自己的大仇人的時候,還要被迫的扯著笑顏跟他握手。
穆心怡處處小心翼翼步步驚心,卻不知就這麼容易的被人識破了?
內心的恐懼感促使得穆心怡心跳驟然加速,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暢起來。求生的本能再次告訴她,說什麼也不能白白浪費掉上天給她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于是,穆心怡已經全然顧不得、自己身上穿著的是那件完全沒辦法遮蓋住重要部位的情/趣睡衣,飛快的掀被子下床,直奔著客廳跑去。
只是穆心怡失算了,以她自以為驚人的速度在單哲瀚眼里卻是慢的不行。
人都剛剛只到臥室的門邊,就已經被反應過來的單哲瀚給堵住了。
穆心怡現在一心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死了,這次真的是完蛋了。
單哲瀚皺眉,「你跑什麼?」
穆心怡激動的回道︰「不然留在這邊讓你殺了我嗎?」
單哲瀚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吞下一只雞蛋那麼大了。
這都是什麼邏輯,他為什麼要殺了她?
果然,這女人的混亂思維實在不能用常人的頭腦去理解。
「啊!」
單哲瀚還沒來得及把話說清楚。手臂上傳來很痛很痛的痛感,低頭一看,穆心怡正抓著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他呢。
「你咬我干嘛?」
單哲瀚用力一把將穆心怡給拉開,將她摔在了沙發上。眼見穆心怡又想著再次起身逃離,顧不得疼痛單哲瀚徑直往穆心怡身上壓過去,致使她動彈不得。
「混蛋,禽獸你放開我!」
手上腳上全部被單哲瀚給壓制住,唯一能夠反抗的也就只有那張嘴了。于是穆心怡一邊拼命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一邊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罵人的話統統都拿去招呼單哲瀚了。
「你這個變態,禽獸混蛋。你放開我!」
「畜生,趕緊松開我。」
反正罵來罵去,不過就是那幾個詞。單哲瀚的耳朵都快要听得起繭子了。
這女人一定是晚上吃得太飽的原因,才會力氣這麼充足,單哲瀚竟有些快要壓不住的感覺。
只是那張嘴一直喋喋不休的罵罵咧咧的,實在是讓單哲瀚有些難受。
抽不出手是吧!那他也用嘴總行了吧!
于是,整個世界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單哲瀚薄涼的唇堵上穆心怡的火熱的唇瓣的那一刻。瞬間有種冬天里冷的半死的時候突然給了他一杯熱水。
那種暖暖的感覺,一直暖到單哲瀚的心里去了。
穆心怡總算是听話的安靜下來了,就連手上腳上的反抗力道也明顯的減弱到甚至沒有了。
只是單哲瀚又即將面對了另一個新的難題,他是成功的讓穆心怡安靜下來了沒錯,但是這樣子一來的話,他也就沒了機會跟穆心怡好好把話說清楚了。
偏偏該死的是。他現在並不想從穆心怡的身上離開,更加不想從她的唇瓣上移開。莫名地,他甚至想加深這個本不算吻的吻。
身下的穆心怡輕微的動了動。明顯是被單哲瀚的舉動給嚇到了。
單哲瀚咕嚕的睜大雙眼,憤憤然的盯著穆心怡睜得大大的雙眼,然後就像是報復一樣在穆心怡的唇瓣上咬了一下。
穆心怡皺眉,直到鮮血的味道充斥在兩個人的嘴里的時候,單哲瀚這才放開了穆心怡。從她的身上爬了起來。
穆心怡一得到自由,嘴上又立馬不安分起來。「你這個禽獸,你居然咬我?」
啊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他居然吻她。
「我這可都是跟你學的。」單哲瀚反駁,順便把自己剛才被穆心怡咬的紅腫的手臂遞到她的面前,示意讓她看。
誰知道穆心怡作勢又要咬上一口,嚇得單哲瀚立馬抽回了手臂,生氣的怒吼道︰「你是屬狗的嗎?」
動不動就想著咬人。
穆心怡已經沒有力氣去跟單哲瀚繼續爭論這個問題了,躺在沙發上的她就好像是剛才經歷過一番很是耐人尋味的運動一樣,誰讓她現在躺在沙發上,卻是一身的凌亂不已呢?
甚至,好多地方都已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單哲瀚的面前而不自知。
穆心怡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了自己已經徹底完蛋了的悲戚中,卻再次听到單哲瀚用著平常說話時的調調喊著她,「喂!大女乃妹?」
穆心怡沒好氣的回答著,「要殺要剮痛快點,少在那邊裝模作樣的!」
單哲瀚很是無語,卻還是指了指她的胸前提醒道︰「那里露出來了。」
順著單哲瀚的手指指向的地方,穆心怡慢吞吞的往下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到上半身幾乎全部果/露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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