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頭。曉菲異常堅定地回道︰「汪少。你還記不記得。當天你去曉家村找我的時候。曾經遭到二叔他們的極力阻擾。」
對于那天所發生的事。汪少當然記得。
見汪少點頭默認。曉菲認真地接道︰「其實那天你去找我的時候。我就在二叔家。被曉杰和他的女朋友一起看住。而這都是二叔一手安排的。」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汪少多少還有些怨氣。隨口接問道︰「二叔他們為啥要這樣做。就算你不是他們親生的。也該拿到桌面上。光明正大地說清楚。非得要搞出這種神神秘秘的舉動。」
「不。這不能怪二叔他們。」曉菲接了一句。似有所悟地望了眼一旁發愣的翠紅。話鋒一轉又道︰「翠紅姐。今天多虧了你的解釋。要不然我都還不知道。原來在我媽媽的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不幸的遭遇。」
雖然還沒有完全確定。翠紅口中所提到的小碗就是親生媽媽。但曉菲卻固執地認為。那個小碗就是她的親生媽媽。
以至于會說出上面的那番話。
老于世故的翠紅見慣不驚。隨口說了些客氣話。順帶還夸贊了曉菲很懂事。是個孝順的女兒。這麼多年過去了。都還要執著地尋找親生母親。
翠紅哪里又知道。曉菲這樣執著地尋找親生媽母親。並非是為了盡久違的孝順。第一時間更新而是想責問親生媽媽。當年為什麼要拋棄自己。把自己寄人籬下。
看看時間差不多已到正午。曉菲隨即提出去中餐廳吃飯。借此答謝翠紅的據實相告。
翠紅也不客氣。順水推舟答應了。
席間。曉菲有詳細詢問了關于小碗的性格等等。提到小碗的真名。翠紅卻無可奉告。
這不奇怪。在娛樂場所上班的女子。誰會用真名示人。
下午兩點。曉菲和汪少重新回到了海洲大飯店的客房。
關于親生母親的訊息已經打探清楚。再也沒有必要呆在演藝吧。去強迫自己做那種反胃的按摩工作。第一時間更新
曉菲在感到一陣放松的同時。卻被另外一種沉重所代替。
那是在了解清楚了親生母親的情況下。所感到的沉重。
汪少對此依舊不解。當即詢問道︰「曉菲。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天我去曉家村找你的時候。到底發生過啥事。你為啥就一口咬定。那個叫小碗的女人。就是你要尋找的親生媽媽。」
「因為在那天。曉七叔無意中提到我的親生媽媽。還說是遵照我親生媽媽的意思。才決定要我離開你。」
「還有這種事。」汪少不禁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說。就在不久前。你的親生媽媽曾經見過二叔他們。」
曉菲點點頭。鄭重其事地接道︰「可以這麼說。」
緊接著。曉菲便將那天所發生的情形。再次詳詳細細地加以說明。
還記得那天。當听說了汪少正在曉七叔家。要見自己的時候。曉菲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義無反顧地趕回家。
盡管曉杰和丁國研。以及曉七叔嬸嬸三人。負責看管。但最終卻任由曉菲趕回了曉七叔家。
不過曉菲還是遲了半拍。
等她趕到的時候。汪少已經離去。
為此曉菲大發雷霆。和二叔等人據理力爭。
無奈之下。二叔等人只得道出實情。並一再表示。這是曉菲親生母親的意思。要曉菲嫁個有錢人。
但天生倔強的曉菲並不吃這一套。依舊嚷著要見汪少。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曉七叔冷不丁冒出一句︰「這是你媽媽前幾天才特別關照過的。你為什麼就不可以听你親生媽媽的話。"
從這句話听出了玄機。曉菲隨口反問道︰「你說啥。你說我媽媽前幾天才來關照過。那她在哪里。」
自知失言的曉七叔趕緊剎住話頭。任憑曉菲如何盤問。始終不再提及此事。
那一刻。曉菲徹底被激怒了。揚言一定要找到親生媽媽。當面質問清楚。
于是。便有了之前所發生的那些事。以及後來曉菲做按摩小姐的由來。
「剛才我沒有給你說清楚。是因為有翠紅老姐在旁邊。」曉菲幽幽地吐出一口氣。結束了自己的描述。
話說到這個份上。基本已經明了。曉菲這是鐵了心要尋找到親生媽媽。勢要問個明白。
「那接下來怎麼打算。」汪少關切地詢問了一句。
「我想去其他的場子做做看。能不能找到親生媽媽。」曉菲調皮地眨著眼說道。招來汪少的極力反對。
在海洲大飯店的演藝吧做按摩小姐。因為比較正規。來這里的客人還顧及身份。不會亂來。
如果換到外面那些不上檔次的社會場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像曉菲這樣胸脯大的女孩子。肯定會招來許多男人的糾纏。
其後果。不堪設想。
但曉菲的意思非常明確。一定要去外面的場子做做。
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找到親生媽媽。
就是那個叫小碗的女人。
面對曉菲的一再堅持。汪少默然接道︰「曉菲。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去外面的場子出了啥事。到時候豈不是得不償失。」
從汪少的質問中。曉菲听出了一股濃濃的關切之情。
只見她像小鳥依人般靠在汪少的肩膀。輕聲接道︰「你放心。我只做正規按摩。第一時間更新必要的時候。我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
言下之意。如果遇到動粗的客人。或者是那種非分的客人。就躲避。
「可是我不放心。」汪少堅持己見。目光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曉菲那微微起伏的。高聳的大胸脯。
就是這麼一眼。也足以勾起內心無比的渴望。更何況是那些心懷不軌的客人。
汪少又怎麼能夠放心。
昨天晚上的那份纏綿。已經奠定了兩人的關系。在汪少的心中。沒有什麼比曉菲更重要。
包括媽媽。那個最令自己尊敬的。不容別人有半點辱罵的人。
無形中。第一時間更新心中的天平開始往曉菲這邊傾斜。
「我不希望你被那些男人。用不懷好意的眼光來欣賞。更不希望你替那些男人做什麼正規按摩。」
听到汪少的話語。曉菲淡笑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好受。但我們必須這樣。才有可能找到我的親生媽媽。」
確實。除了這樣。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就在這時。房間的電話驟然響起。
隨手抓起電話。話筒里傳出一個甜美的女中音︰「請問是汪先生嗎。」
電話是從酒店的前台服務處打來的。
少有些不耐煩地應了一聲。不想多說話。
正為尋找曉菲的親生媽媽犯愁。汪少懶得和服務員嗦。
「打擾一下。這邊有你的外線電話。請問是否給你轉接進來。」女中音保持不溫不火的語速。繼續說道。
听說有外線電話。汪少一下子來了興趣。對著話筒低喊了一聲︰「轉進來。」
「好的。請稍等。」女中音說完。便傳來「嘟」的一聲。隨即話筒里響起悅耳的音樂聲。
「誰打來的電話。」曉菲站在旁邊。滿臉好奇地問了一句。
汪少伸手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曉菲稍安勿躁。
悅耳的音樂聲僅僅持續了5秒鐘。話筒里猛然傳出一個男聲︰「華哥。在嗎。」
居然是表弟向良海的聲音。
「啥事。快講。」汪少隨口應了一句。
只听話筒里向良海帶著哭腔接道︰「華哥。你趕緊回來吧。這邊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
汪少只覺得「嗡」了一聲。腦子里閃過千百種可能。焦急地追問道︰「出啥事了。趕緊的說清楚。」
「汪少。到底誰的電話。出啥事了。」曉菲忍不住重復了一遍。
汪少沒有理會曉菲的疑問。全神貫注地聆听著話筒里向良海的聲音。
縱然曉菲心急如焚。也只能耐心地等在旁邊。干著急。
良久。只見汪少無力地掛斷電話。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
「到底咋了。是誰來的電話。出啥事了。」曉菲緊緊抓住汪少的手臂。一連問出了三個為什麼。
「呼」汪少沒有急于作答。而是點燃一支香煙。狠狠地猛抽幾口。將充滿尼古丁的煙霧全部吞進了肚子里。
曉菲使勁搖了搖汪少的手臂。有些不耐煩地追問道︰「到底咋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呼」汪少再吐出一口長氣。這才幽幽地接道︰「二叔走了。」
似乎還沒有完全听懂。曉菲睜大眼楮接問道︰「你說啥。你說二叔咋了。」
「走了。」汪少表情凝重地重復道︰「三娃子在電話里說。二叔已經走了。要我們趕緊回去。」
「二叔走了。」曉菲喃喃自語般接道︰「你的意思是說。二叔死了。」
點點頭。汪少表示認可。
「咋可能。二叔好好的。咋可能死了。該不是向三娃在和你開玩笑吧。」曉菲難以置信地接了一句。
一支煙很快便燃到了盡頭。汪少重新點燃一支。吐出第三口長氣。這才接道︰「剛開始我也不相信。三娃子在電話里說。千真萬確的。二叔走了。」
「可二叔明明好好的。為啥突然間就走了。」曉菲淡然地接道︰「二叔是咋走的。是不是他的仇家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