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哥。就是領班口中那個厲害的人物。連夏娃俱樂部的老板。都要畏忌三分的狠角色。
汪少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將目光投向眼鏡男身邊的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和汪少一樣長著一張國字臉。
就在眼鏡男說話的同時。勝哥也將目光投向一言不發的汪少。
四目相對。彼此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發現了一些與眾不同的味道。
特別是勝哥的眼神。就像一支無形的利刃。快要穿透人的內心。
不愧是省城的厲害人物。連目光都是一道無形的利器。
迎著這道冷如刀刃的目光。第一時間更新汪少也沒有太多的畏懼。而這正是勝哥感到有些吃驚的地方。
以往遇到這種事情。每次一听說是勝哥。對方就會嚇得雙腿發軟。連聲求饒。
可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居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膽怯。
或許正是因為汪少對這些的無知。才造成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假如他發出清楚勝哥等人在省城的勢力。那麼就算他不怕。起碼也得敬畏三分。
暗暗吃驚的同時。勝哥瞄著汪少的國字臉。低沉地問了一句︰「是你動的手打人。」
汪少警惕地後退了半步。第一時間更新沒有作答。算是默認。
「勝哥。這小子囂張得很。不用給他嗦。直接……」眼鏡男說到一半。便被勝哥揮手示意不用多講。
「為啥要打人。」勝哥饒有興致地接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早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汪少反而不那麼害怕。聞言隨口接道︰「我管你是誰。」
勝哥身邊的其他幾個人乍听到這句回應。紛紛靠向前。似乎想要教訓一下汪少這個口吐狂言的小子。卻被勝哥再次揮手制止。
饒有興致地重新打量了一遍汪少。勝哥淡笑著接道︰「你為什麼要動手打人。總得給個理由吧。」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點抵觸。在面對勝哥一再的追問下。反倒有些失禮。汪少便指著眼鏡男。輕聲回應道︰「你的手下不問青紅皂白就張口罵人。你說該不該打。」
既然勝哥要講道理。汪少也不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況且勝哥等人來勢洶洶。而自己確實先動手。如果勝哥要講道理。能夠不用武力解決。當然最好不過。
可惜。汪少想得未免太簡單。
「小子。你混哪里的。」勝哥往前走了半步。始終和汪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
這個距離最適合出手。假如勝哥突然襲擊。也最容易得手。
汪少再次往後退了半步。嘴里回道︰「我不混哪里的。」
盡管汪少表面很鎮定。其實內心也開始有些慌亂。
這次來夏娃俱樂部。主要是打探曉菲的下落。
現在曉菲的面還沒有見著。反倒因為自己一時的意氣用事。引來這麼多的麻煩。
但看眼前這個勝哥的氣勢。絕非泛泛之輩。只怕今天下午是在劫難逃。
怕歸怕。但汪少還不至于嚇得雙腿發軟。
相反。在感到一陣無形的威壓後。汪少更加的警惕。不斷往後退。和勝哥等人保持著三米左右的距離。
「不混哪里。就這樣動手打我勝哥的人。你小子膽子還真不小啊。」勝哥冷笑著再次逼進汪少。
而勝哥身後的幾個人。包括眼鏡男在內。都緊隨勝哥的步子。慢慢逼近汪少。
就在汪少和勝哥一問一答之間。汪少的人已經退到了夏娃俱樂部的門口。
除了重新進入夏娃俱樂部。汪少可以說已經無路可退。
可就這樣退回夏娃俱樂部。則顯得有些狼狽。汪少並不想在勝哥等人面前當軟骨頭。
就算真的要被他們收拾。起碼也得找兩個墊背的。
心念至此。汪少停止了後退。故意提高聲音喊了一句︰「你們不要以為以多欺少。老子不怕。有什麼就沖著我來吧。」
汪少的想法很簡單。第一時間更新既然也無處可躲。橫豎都要面對。也無須再躲。
大不了就是被他們修理一頓。
勝哥冷哼道︰「尼瑪的。打傷了我兄弟。問你話還這麼掉。難道你真不怕死。」
汪少握緊雙拳。哼了一聲沒有作答。雙目如炬。一副臨危不懼的表情。
現場的氣氛異常緊張。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群毆事件。
部分路人也發現了街邊的異樣。遠遠地駐足觀望。卻也不敢靠近。生怕惹禍上身。
眼鏡男得意洋洋地低吼了一句︰「小子。尼麻痹的怎麼不掉了。剛才你不是挺神氣的嗎。」
原本汪少就在蓄勢。準備和勝哥等人拼個你死我活。眼鏡男的這句話無疑成為導火索。徹底點燃了汪少壓抑在內心的憤慨。
「不準罵我媽媽。」汪少大吼一聲。高舉拳頭。不顧一切地向眼鏡男撲去。
還沒等汪少沖到眼鏡男的面前。早有一個身影從夏娃俱樂部里面沖了出來。一把拉住汪少的手臂。同時高喊了一句︰「住手。」
冷不防被人抓住手臂。汪少使勁甩了兩下。居然沒有掙月兌。
詫異地扭頭一看。抓住手臂的是一名寸頭男人。年紀和勝哥差不多。
乍見到這名寸頭男人。勝哥等人不約而同地低聲喊了一句︰「輝哥。是你。」
被稱作「輝哥」的寸頭男子微微點頭。算是回答。
被輝哥抓住手臂。汪少不明就里。當即問道︰「干嘛抓住我不放。」
不待輝哥回應。先前在包廂里面的那名領班沖到面前。嘴里嚷道︰「你還說。這是我們老板。還不叫輝哥。」
顯然。輝哥是領班叫來的。
回想剛才領班吩咐兩名保安通知老板的情形。汪少似乎明白了輝哥為什麼要抓住自己的手臂。
不過汪少並沒有叫輝哥。同時也不再掙扎。
見汪少停止了掙扎。輝哥松開手。淡淡地對勝哥等人說道︰「都散了吧。別堵在門口。」
輕輕松松的一句話。卻蘊含著無比沉重的份量。
「好。既然輝哥出面。我們還得給輝哥面子。」勝哥陰陽怪氣地接道︰「把這小子給我帶走。我得好好詢問清楚。為什麼要動手打人。還敢當著老子的面。在這里叫什麼勁。」
前半句是對著輝哥說的。後半句則是對著眼鏡男說。
說完。勝哥轉身便往街邊走。眼鏡男和剩下的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紛紛靠近汪少。準備將其帶走。
「慢。」輝哥出其不意地往前一步。擋在眼鏡男的面前。不準他們動手去抓汪少。
察覺到異樣的勝哥回轉身。望著輝哥冷冷接道︰「輝哥。你什麼意思。這小子是你的人。」
「不是。他只是我的客人。」輝哥同樣冷冷地接了一句。沒有讓開的意思。
「那你就不要擋在那里。兄弟們好把那死小子帶走。」勝哥略微不滿地接了一句。
誰知輝哥張口便拒絕道︰「不。這小子你們不能帶走。」
沒有料到輝哥居然要擋道。勝哥當即面帶不悅。隨口接道︰「這小子打傷了我的兄弟。我們得把他帶走。」
「我說不能帶走就不能帶走。」輝哥寸步不讓。針鋒相對。
站在輝哥身側的汪少不斷注視著兩人的表情變化。心里直犯嘀咕︰這輝哥是夏娃俱樂部的老板。為什麼要這樣變相地幫助自己。
心里的疑惑無法解開。勝哥和輝哥的對話還在繼續。而一干人均沒有誰插話。
或許他們也有些好奇。想看看這兩個大哥級的人物要怎麼收場。
在這種場合下。無論是誰。都不願意掉面子。不管事情的大小。
汪少也沒有多話。耐著性子注意著場上的變化。
只听勝哥冷哼一聲道︰「輝哥。我的兄弟在你場子里面被人打傷。我都沒有半句怨言。現在我只是想把打人的小子帶走。好給兄弟們一個交待。你這樣攔住。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輝哥晃著寸頭。不冷不熱地接道︰「勝哥。夏娃俱樂部好歹也開了十多年了。承蒙大家給面子才一直這麼好的生意。如果你就這樣把客人從我的門口帶走。以後還有誰敢到夏娃來玩。」
「那我兄弟在你的夏娃里面被人打傷。這又該怎麼算。」勝哥很鬼靈。順勢接了一句。
听到勝哥的反問。汪少不禁有點替輝哥擔心。
自己確實是在夏娃的包廂里打傷了眼鏡男。從道理上講。再怎麼也得給對方一個交待才行。
輝哥似乎早就料到勝哥等人會這樣反問。聞言不緊不慢地接道︰「但是我听我們領班講。是你的人先跑到客人包廂破口大罵。才導致客人不滿。然後發生了不愉快。」
一句話問得勝哥微微發怔。不由得狠狠挖了一眼眼鏡男。
輝哥把這些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接道︰「這些我都不想追究了。現在我只希望。你們不要再堵在門口。夏娃俱樂部還得正常營業。」
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夠掂量出這句話的份量。
假如勝哥再繼續糾纏。就變成了影響夏娃俱樂部的生意。那這個過失誰也不敢擔當。
勝哥同樣掂量出了這話句的份量。當即不再言語。惡狠狠地瞪了汪少足有五秒鐘。然後揮揮手。帶著手下轉身大步離去。轉眼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