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下去的剎那,汪少突然想起此行目的,才臨時改變主意,不料金杯車也剛好在這個時候啟動。
听到李曉金略帶慍怒的詢問,汪少不知如何作答,干脆訕笑兩聲,重新蹲下,不再理會李曉金的慍怒。
見汪少在小旅行包里搗鼓,李曉金似乎興趣大增,湊到汪少近前,接著問了一句︰「你在找什麼?」
「找點東西汪少隨口應道,用雙手在旅行包里翻騰,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眉頭皺到了一起。
李曉金見狀,貼著汪少的肩膀,追問道︰「怎麼了?看你臉色好像不對勁,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找不到?」
汪少沒有及時回答,更加仔細地在旅行包里翻找。
他在尋找二叔交給自己的那盤錄音磁帶。
但任憑他翻遍小旅行包的每個角落,卻始終找不見那盤錄有二叔聲音的磁帶。
那盤磁帶不翼而飛!
終于發出一聲長嘆,汪少停止了動作,失神地掃視了一遍全車的人,將目光落在李曉金身上。
「是不是掉東西了?」
面對李曉金一再的詢問,汪少這才回過神,回應道︰「是的,我的東西找不到了
從進來以後,只有和李曉金交流最多,而李曉金也似乎對他額外關心,無形之中,李曉金已經取得了汪少的信賴。
嘆息一聲,眼光再次掃視一遍車里的其他男人,汪少低聲詢問道︰「會不會是這些人當中的誰,偷了我的東西?」
李曉金沒有表態,反問道︰「你掉的什麼東西?」
遲疑片刻,汪少還是如實回道︰「一盤磁帶
「噗」李曉金淡笑出聲,爆出一句粗口︰「尼瑪的,還以為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就一盤磁帶都把你心疼成這樣,出去買一盤也花不了幾個錢
汪少一听急道︰「這盤磁帶很重要的,拿著錢都買不到
李曉金臉上露出意外之色,緊盯著汪少的國字臉,似乎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意識到自己在情急之下說漏了嘴,汪少趕緊辯稱是自己女朋友送的禮物,意義非凡,所以才心急找不到。
李曉金恢復了淡笑的表情,沒有爭究汪少所言真假,只是附和兩句,頭靠車廂壁閉上眼楮。
這輛金杯車的車廂經過改裝,少了座位的阻隔,除了正副駕駛以外,車里沒有第三張椅子,所有的人都只能席地而坐。
此時正值中午,僅有的一絲冷空氣從車頭的小空調里面傳出,根本驅趕不了車廂里沉悶的酷熱。
夾雜在滿身臭汗的人群中,放眼望去,滿車廂的男人靠著車廂壁,或獨自閉目沉思,或兩個交頭接耳在議論著什麼。
頭靠車廂壁,隨著車身的顛簸,再加上正午的慵懶,確實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汪少也閉著眼楮,但卻睡意全無。
這次來省城的主要任務,就是將錄有二叔聲音的磁帶交給二叔兒子,試圖喚醒其內心的親情,讓其回心轉意重回二叔身邊。
眼下最重要的磁帶不見了,怎麼不令汪少焦急?
看著滿車廂昏昏欲睡的男人,汪少恨不得馬上挨個搜身,把二叔的磁帶找出來。
雖然汪少還算不上什麼偉大,思想覺悟也沒有達到什麼大義凜然的高度,但答應了別人的事,無論如何也得要完成。
這亦是汪少從小到大一直遵循的一條做人準則。
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把這盤磁帶找出來!
擦了擦額頭的汗漬,汪少重新睜開眼,望了望滿車廂的人,暗暗下定決心。
可是?要在這麼混亂的環境中找回磁帶,談何容易?
汪少甚至都還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培訓組織,腦海里還殘留著許雲清腰間槍柄的情景。
盡管明白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神秘的組織,但汪少也沒有能力自拔。
要想找回磁帶,必須得找人幫忙!
瞧了眼身邊歪著頭閉目養神的李曉金,汪少決定,就找李曉金幫忙,必要的時候,可以將事情真相告訴他,以求得到幫助。
因為好奇而進入到這個神秘組織,和這個李曉金還算是有緣,不管對方是否願意,汪少都要試一試。
事到如今,汪少就好比掉進**大海中的落水者,而李曉金在他眼里,就是一塊漂浮的木板。雖然他還不確定這塊木板能否承載自己的體重,但除了這樣,他也無計可施。
咬咬牙,汪少用力拉扯了李曉金的手臂。
「怎麼了?」李曉金睜開眼,不解地望著近在咫尺的汪少,滿目疑惑。
深吸一口氣,汪少低聲回道︰「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似乎料到汪少會有此一問,李曉金稍稍坐直身子,懶洋洋地反問一句道︰「要我幫你什麼忙?」
「我想找回那盤磁帶」汪少硬著頭皮回道︰「你覺得我該找誰問問?」
李曉金先是警惕地掃了眼車廂,沒有發現異常後,這才悄聲接了一句︰「我勸你還是不要找什麼破磁帶
「因為這盤磁帶對我真的很重要汪少固執地接道︰「你在這里比較熟悉,幫幫忙,問問看吧。「
伸手扭動身體,李曉金做了個懶腰,苦笑一聲接道︰「這里人多手雜,就想問誰?」
頓了頓又道︰「就算有人拿了,誰還會承認,所以說我勸你還是不用再找了
李曉金的回答令汪少有些沮喪,但並沒有死心。
就在這時,金杯車停止了行駛,許雲清從副駕駛位置上扭回頭,沖滿車廂昏昏沉沉的人高聲大喊道︰「到了,大家趕緊下車
眾人渾渾噩噩地下車,還沒有站穩,便被吆喝著進了一間民房。
在跨進民房之前,汪少飛快地掃了一眼四周,入眼盡是一片田野和樹木,看樣子好像是在鄉下。
當下更加納悶︰這到底是什麼組織,竟然要到鄉下來培訓嗎?
再見眼前的民房,是一棟三層樓的老式建築,孤零零地聳立在田野之中,外牆上斑駁陳舊的塵灰就像年久失修一般,汪少說什麼也不願意走進去。
二叔錄音磁帶不見了,比什麼都重要,汪少也沒有心思再去探討這個組織到底要培訓什麼?也不想再了解那些男女的怪異行為。
他一心只想把磁帶找回來!
心念至此,汪少沒有跟隨眾人走進民房,而是徑自來到許雲清面前,大膽地說道︰「我不想掙大錢,不想再培訓了
許雲清聞言打量了一遍汪少的國字臉,怪笑著問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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