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岩欽 第115章 迷霧中……

作者 ︰ seazone

冰冷而稀薄的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霧,簡直到了人伸出手去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輪廓的地步。腳下的土地也是冰涼的,好像結了一層霜,那涼意透過赤/果的雙腳傳到了全身。

他為什麼會以這樣一個姿態行走在這種詭異的地方?荊岩猛地一驚,卻想不出來答案,只是邁動著雙腿往前走著。

腳心傳來了刺痛的感覺,像是踩到了什麼尖銳的物體一樣,但是荊岩連低頭都做不到。他明白過來了,這還是夢境,和之前一樣的夢境。

隨著時間的推移,腳慢慢地在冰冷的土地上變得麻木,連尖銳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但是周圍的景物還是沒有變化,除了霧之外還是霧,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里。

忽然,他加快了腳步,向前跑去,隨著他的奔跑,荊岩感覺到了臉上的刺痛,就像是密林中尖銳的樹枝劃過臉頰。

「唔……」荊岩悶哼了一聲,隨即他愣住了,因為一直以來,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反應到他現在身處的這個身體上,僅僅是一個旁觀者罷了。但是就在剛才,身體竟然順從荊岩的意志,對臉上的痛苦做出了反應?

即使如此,他還是沒有停下,只是一路揮動著雙手,做出撥開樹枝的動作,向前跑著。

前方會是什麼,荊岩不知道,但是有一種巨大的不祥感籠罩在他的心頭,仿佛在那里等待著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忽然身體停了下來,荊岩驚愕地發現,周圍的霧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他能清楚地看到一切。他正站在光滑的青石板上,這是最常見的鋪地材料,可是如果這里有人為修出來的路的話,又怎麼可能是在密林之中呢?

荊岩打量著周圍,身體也順從了他的意志,轉動了頭顱,讓他得以看到四周的全貌。♀周圍是一片聖潔的景象,枝頭吟唱著的女敕黃色小鳥、空中隱隱飄來的頌歌、如雪花般掉落的羽毛以及縈繞在這些物體周圍若有若無的光輝。而他的前方,是一座宮殿,全部由白色的建築材料構築而成的宮殿,他和宮殿的距離很遠,看不清楚它的具體構造,只能從那上面感到神聖的力量,簡直就像是……闖進了某個聖殿的禁地一般。

「要是能近距離看看就好了這是荊岩心中的想法,這個想法剛剛在他腦子里掠過,身體就動了起來,朝著宮殿走去。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操縱他呢?」荊岩大驚,平靜下來之後又想到,「說不定他本來的目的地就是那里,所以才會走的,之前的都是巧合罷了……任何一個人看到那種場景都會做出跟我一樣的選擇吧?」

他離宮殿越來越近,走路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像是在猶豫著什麼,又屢屢打破心頭的那絲猶豫,繼續朝那個埋伏好的結局逼近。荊岩感覺得到,他在不安著,害怕在宮殿里看到什麼不想看到的畫面。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終于來到了宮殿前,荊岩注意到,這個宮殿沒有任何的裝飾,不管是柱子上還是門上,都是白白的一片,沒有雕刻或者花紋,但是卻莫名帶著聖潔的氣息。

「還真是聖潔之地啊……」他開口了,話語間帶著不屑與嘲諷,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忽然,眼前的畫面抖動了一下,像是信號不好的老式閉路電視一般,甚至還有雪花閃過。等畫面清晰下來,荊岩發現自己已經跪倒在地,懷中抱著一個穿著法袍的女人,溫熱的淚水漸漸從眼楮里漫出,滴到了女人的臉上。

透過因為淚水而模糊的畫面,荊岩能看出,自己懷里抱著的,正是控靈師露妮,她嘴角還帶著笑容,但是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荊岩——她已經死了。♀接連不斷的淚珠打在了露妮的臉上,卻無法喚回她的生命,接著,一聲慘嚎從這個身體里發了出來,連荊岩都被嚇了一跳。

那一瞬間,在荊岩腦子里出現的意象,是一個體內住著怪獸的人,被怪獸從體內撕裂開來,尖銳的爪子攀在被撕開的胸口兩側,丑陋的怪獸猙獰而可怖地爬了出來。這麼說或許很夸張,但是那聲慘嚎真的讓人毛骨悚然。

他狠狠地拿袖子抹去了淚水,死死地抬眼瞪著宮殿的另一端,那里分明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但是他還是一直瞪著那里,「滾出來!」

宮殿里只有他的聲音在回蕩著,但是他沒有放棄,繼續吼道︰「滾出來!我知道你在那里看著!」

「卡塔斯托菲,你有膽子殺掉露妮,怎麼沒膽子在我面前出現了?」

荊岩心頭一震,卡塔斯托菲,那是邪神的名字!傳說中這位神祗與其他神祗都不同,他不是由神造者修煉而來,而是和造物主卡爾沃一起誕生的,一如光與影的兩面。在這片大陸上幾乎找不到信仰他的人,但是很奇怪的是,所有黑暗系的神祗,無一例外都將卡塔斯托菲當作信仰。

不是作為人的信仰,而是作為神的信仰。

這樣的一個階層,居然有人敢對他這樣呼喝,荊岩很不可思議。要說自己所在的這個身體是屬于卡拉姆緹的的話,那麼作為半神級的強者,居然敢直面神上之神的威嚴,簡直是膽大包天。

一股憤怒的情緒升騰了起來,就像一把火在荊岩體內燃燒著,這不是荊岩的情緒,而是卡拉姆緹的情緒。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胸口里鼓脹著的情緒急需找一個出口——

「啊——!」卡拉姆緹放聲大叫起來,那聲音里有說不出的悲涼和淒厲。

卡塔斯托菲為什麼會和半神級的強者有所牽扯?他難道不是在第三紀元後就沒有出現在大陸上了麼?不,準確來說,連諸神戰爭都沒有插手的他,自從誕生起,就沒有出現在別人的視野中,若非那些黑暗系的神祗都保持著對他的信仰,有沒有這麼一位神祗的存在都還是個問題。

隨著他的吼叫聲,一團黑霧出現在了宮殿的彼端,也許是沉浸在悲傷和憤懣之中,他並沒有察覺,反而是透過他視野看東西的荊岩發現了。荊岩一陣慌亂,如果剛才他是在咒罵卡塔斯托菲的話,那麼現在出現在那里的是什麼東西,也就毋庸置疑了——邪神本人。

「快逃啊——」荊岩幾乎要大喊起來,但是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好在卡拉姆緹總算是發現了邪神的存在,冷笑著說道︰「已經準備好了麼?」

他站了起來,輕輕地將冰冷的露妮放在了地板上,一步步踩著光滑的地面走了過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他的腳上沒有穿任何東西。不過,既然他連鞋襪都沒有穿,那麼身上會有武器嗎?而且,堂堂的死亡風暴,又是怎麼淪落到連鞋襪都沒有的境地的呢?荊岩想不明白。

但是荊岩的第一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他的雙手已經放到了腰間,那是荊岩這幾個月以來,最熟悉的動作,劍刃系盜賊抽出腰間長劍的動作。「唰」地一聲,兩把寒光閃閃的劍已經拿在了他手中,他漸漸朝著那團黑霧逼近過去。

越來越近,近到荊岩能從那團黑霧中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然後那個人影似乎抬起了手。

「砰——」類似于巨大物體之間的踫撞聲在耳邊響起,隨後冰涼的觸感就包覆了全身。荊岩慌亂地張開嘴,仿佛永無止境的冰涼就從口中涌了進來,幾乎要沖到他的肺葉里去。

荊岩想起來了,那聲巨響是人的身體和水面接觸時的聲音,他為什麼會在這里?透過薄薄的水面,能看到被水紋扭曲了的人臉,那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詹益泉!

不對!他是在一個宮殿中的,為什麼會回到這個夢魘中來?!荊岩大喊著抗議,盡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抗議的對象是誰。

手腳無力地在水里掙扎著,連將手伸到自己面前都做不到,荊岩這才想起來,詹益泉叫人往他的手上綁了鉛塊。水從四面八方涌入,漸漸吞噬了他的身體,而且還想更進一步,吞噬更為珍貴的東西。

誰來救他?荊岩胡亂地蹬著腿,恍惚間確實有個人影出現在了眼前……

荊岩猛地坐起,眼前是一片燈光,桌上還擺著厚厚的物理書,他微張著嘴,還是沒有從剛才的驚悸之中緩過來。

環顧四周,黃偉澤不見蹤影,看來是已經出去玩了,桌上的時間清楚地顯示著,現在是晚上八點。看來是自己在看書的過程中不小心睡著了,才做了那個噩夢。

想到那個噩夢,荊岩痛苦地捂住頭,他不知道自己和卡拉姆緹之間到底有何種聯系,為什麼這個人一再出現在自己的腦子里。要說那些根本沒出現在史書上的情節是他荊岩自己臆想出來的,他不信,身為一個理科生,他本身對于編造一個故事沒有任何興趣和天賦。更何況那些夢之間的邏輯聯系十分密切,實在是讓荊岩費解。

最重要的是,一個游戲中的人物,為什麼影響自己那麼深?他的媒介是什麼?游戲嗎?想到這里,荊岩迅速地爬上床,略微帶著恐懼的目光落在了游戲頭盔上。

這種和他的大腦直接相接的東西,在他腦子里做什麼手腳都不奇怪,更何況,玩家進入游戲就相當于深度的催眠,在這種狀態下,被植入什麼東西十分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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