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平原上,一行五人正在快速地向東方奔走著,在夕陽沉入地平線的前一刻,一座黝黑而高大的城池終于映入五人的眼簾。♀這座城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人玩積木游戲時隨手搭建出來的產物,非常地粗糙,但是在五人眼中,卻不啻于天空之城。
「到了,前面就是路加城!」話劍終于松了一口氣,「靠……趕了那麼久的路
「失樂平原上的平地建築都很少啊……」衍酒喘了喘氣,「那些獸人都喜歡在地下挖掘,簡直就是矮人的親戚!」
看著路加城丑陋的外型,衍九一陣嫌棄,「看資料片里的獸人王國,在地下明明就修建得不錯,拉到地上來就丑成這個樣子
「別廢話了,快點,我們必須在入夜前進入城中
獸人的城池在入夜之後就會徹底關閉,除非是大統領,否則沒人能叫開城門,要是他們今天不能進城的話,就要在外面徘徊一夜。
「隱身藥劑呢?」五人在離城池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話劍轉向了殺無涯,後者立馬交易了兩瓶藥劑給每個人。
「準備好了嗎?」衍酒打量著城門那邊的形勢,「守門的獸人開始拉纜繩了,進去!」
五人一同喝下了藥劑,頓時消影無蹤。
「副會長,他們進入路加了遠處觀察著他們的獵人匯報著。
逢場作戲沉思片刻,說道︰「我們就在外面等!看他們能搞出什麼ど蛾子來
「明白
「副會長,為什麼不在城外埋伏?」
「我們不能被敵人牽著鼻子走,你想想前幾次的襲擊,真的有那麼巧合嗎?」逢場作戲肅容道,「那些敵人,說不定是他們引過來的,要是我們傻乎乎地跟著進去,又被他們拉去擋刀子怎麼辦?」
「我明白了……」
逢場作戲站了起來,遠遠看著路加城的方向,高大巍峨的城池被它後方的夕陽照成了一片剪影,地上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仿佛在預示著吉凶未卜的路途。♀
一種尖銳而冰涼的感覺漸漸滲透到了逢場作戲心中,他的直覺告訴他,就這麼追下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
路加城中,伴隨著最後一抹余暉的消失,獸人們紛紛回到了自己家中,街道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要殺的是,路加城城主的參謀,巴里特話劍看著通緝名單上的說明,「這家伙會在哪里?」
「大概是在城主府那邊吧……只是,這里那棟房子都差不多破爛,到底哪里是城主府啊衍九支著法杖,一臉沒勁地說道。
衍酒豎起一根手指,「都趴下,衛兵來了
玩家之于npc,最大的優勢大概就在于他們可以在頻道內談話,根本不用擔心會被敵人發現。現在五人正身在一棟較高建築的房頂,隱身藥劑的效果時間早就過去了。
看著下方那些身材高大又丑得很有個性的獸人,百里一不由得皺起眉,說道︰「跟著衛兵走,或許能找到
「對啊,他們應該會向一個小頭目報告巡邏結果才對衍酒喃喃道,隨手撿起了身邊的一塊石子,用力地拋向了遠方,「那麼,就讓我們給他們制造需要報告的事件吧
入夜後,一點點的動靜都被無限地放大,石塊在屋頂間踫撞的聲音在獸人士兵粗重的喘氣聲中顯得格外突兀。五人下方的那隊士兵停下來了,隨即領頭的那個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句話,那隊士兵都奔著石塊落下的方向去了,留下領頭的在原地。
「運氣真好,他似乎是去找指揮請示了話劍看著領頭那個獸人的舉動,不由得吹了聲口哨。
「跟上!」
五人貓著腰在屋頂間穿梭著,身著重鎧甲的話劍、百里一和衍酒早早地將鎧甲卸了下來以免發出聲音,雖說在屋頂間攀爬有點艱難,不過獸人的體形高大而笨重,行走速度也不快,他們倒也跟得上。
那個領頭的獸人一路穿梭著,來到了一間相對寬大的房屋前,高聲嚷嚷著獸人語,不久後,門被從里面很粗暴地打開了,竄出來一個位階較高的獸人。屋頂上的五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紛紛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沖出來的獸人明顯就是路加的城主,那麼巴里特也應該在這附近。城主跟巡邏的獸人一頓叫嚷之後,似乎很不悅地趕走了獸人,「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是在生氣嗎?」話劍嘟囔著。
「不……也不一定,畢竟獸人說話都是那個調調衍酒沖殺無涯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地灌下一瓶隱身藥劑,溜下了屋頂。
「該我們了衍九轉動法杖,一個光明系的法術砸在了離城主府不遠的地方,光明系的法術受到暗黑聯盟所有成員的厭惡,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一會兒,那扇門又被打開,城主怒氣沖沖地跑了出來,動了動鼻子,隨即臉上的表情更加憤怒了。他揮舞著手中的巨錘,高聲嚷嚷著什麼,隨後有很多獸人士兵都跑了出來。
「就是現在!」已經潛入屋內的殺無涯在頻道內說道,聞言四人都一齊滑下了屋頂,趁亂沖進了屋中。
屋內空無一人,話劍一進去就覺得有些不妙,「等等,這麼大的屋子怎麼都沒人?」
「這邊!」頻道內再次響起了殺無涯的聲音,屋子角落一個粗制的陶罐被打破了。
四人沖到那個角落,隨即話劍和衍酒的衣角都被拉住了,他們隨著那股力道繞到一個架子後面,才發現這里有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
看著那個黑洞洞的通道,話劍有些退縮,門外傳來了城主的腳步聲,五人也來不及猶疑,殺無涯一腳踹在話劍身上,讓他直接跳了下去,四人也跟著跳下。
「媽啊!」剛一跳下去,話劍淒厲的慘叫聲就回蕩在了團隊頻道中,好在他一直沒有切換過來,否則現在就會有一大批獸人守在他們身邊了。
其余四人也是一臉驚恐,因為跳進來之後他們並沒有很快地觸踫到地面,或者說他們觸踫到了地面,但是在以極快的速度一路下墜著。具體的形象,請參考一個凹凸不平的隧道,而且還是一個與水平面夾角接近九十度的隧道。
一路坑坑窪窪地來到了隧道的最底端,話劍首當其沖地掉在了地上,隨後的四人一一滑下來,砸在了他身上。
「噗——」話劍現在完全沒有形象可言,一口口水就噴了出來,幸好他有不動如山的技能,可以不受任何物理力量效果的影響,否則現在光是四個人砸下來的力道,都會要了他的命。
「我就說嘛,讓話劍第一個跳是很明智的殺無涯慢吞吞地從他們身上爬起來,坐在一邊回血,即使有個墊子,他們還是受到了沖擊,掉了一定的血量。
其余三人都心有余悸地爬起來,留下話劍一個人在原地,顫抖著手指指著殺無涯,「你、你他媽的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獸人真正的文明發源于地下,路加城不過是個幌子,不然為什麼在深夜力量最強的獸人會在晚上都不出門?我敢說,每一間房屋都有一個通往這里的隧道殺無涯拍了拍身上的土,神色輕松地說道,「你應該慶幸,情況沒有比現在更糟糕
話劍大怒,「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
聞言四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話劍身上,衍酒說道︰「話劍……你的盾牌呢?」
「不會……在跳下來的時候卡在了洞口吧?」衍九十分惡劣地猜測道。
「你他媽閉嘴!」話劍怒目相視。
隨後他們剛剛掉下來的通道中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話劍順著通道看去,下一秒,他就眼前一黑,頭上一陣劇痛。
四人看著那個砸在話劍頭上的盾牌,現在還在以一個緩慢的速度在地上旋轉著,殺無涯詭異地笑了幾聲,「要是我們的坦克還不起來的話,會有更恐怖的東西掉下來的
「為什麼?」
「要是盾牌是卡在了洞口,那麼它現在為什麼掉下來了呢?」殺無涯森冷地笑著。
地上的話劍甩了甩頭,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了他腦中,他一陣哆嗦,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那塊地方,躲在了旁邊的一塊岩石後面,其他人也紛紛躲了起來。
沒過幾秒,一個巨大的身軀就砸了下來,在他接觸到地面的一霎那,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地震,耳邊嗡嗡作響。下來的正是城主,他左顧右盼了一番,又吸了吸鼻子,「奇怪,怎麼有鮮肉的味道?」
聞言幾人都是一震,他們不怕和怪物pk,但是在這種地方pk的話,勢必會引來大批的獸人軍隊,那個時候要月兌身就難了。
幸運的是,城主並沒有多作追究,他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只是在原地徘徊了一會兒,就搖頭晃腦地走到了一邊的吊橋上,往更深處走去。
「呼……」五人松了一口氣,話劍也來不及追究殺無涯坑害他的事情,探頭往下方看去,下面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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