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內很安靜,完全讓人想像不到這里有成千上萬的烈焰甲蟲,它們久久地停留在洞窟中沒有退回去,讓想要進入洞穴的人只能在那里干看著。♀
「靠,這些東西到底有多少?」話劍不禁罵道,他剛才已經讓遠程職業都試著攻擊過了,結論是這些小東西不吃法系職業的攻擊,那麼就只有獵人可以傷害到它們了。
關鍵在于,這次荊岩帶下來的獵人只有三個,光憑他們要干掉這密密麻麻的甲蟲顯然是不現實的。
雅樂之舞也是直皺眉,「要聯系公會,讓他們派更多的獵人下來麼?」
「獵人的群攻技能只有一個——箭雨,這里地勢狹小,最多能容納五個獵人同時對甲蟲進行有效攻擊,再往後就會被通道所阻擋,箭矢無法穿透到甲蟲那邊了漠北冷靜地分析道,「五個獵人,能殺多快?」
「可是石頭還在里面妖妖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她是魔弓手,此時就算她的弓再怎麼強大,也無法幫上忙。
「問題在于,他和殺無涯那個冰塊在里頭到底在干什麼?從剛才開始,血量陡然減到10%左右後就沒消息了,到現在血量還沒動過話劍煩躁地說道。
衍九涼涼地說道︰「不是沒動,他們的自動回血還是回復了一點的不是他不關心里頭的情況,而是他實在是無能為力,要暴躁剛才就已經暴躁過了,現在被衍酒拉著,也跳不了腳。
洞穴內還是一片安靜,洞穴口的甲蟲偶爾被獵人殺掉之後,後面的甲蟲又前僕後繼地補上去,大有把洞穴口佔滿不讓人下來的意思。
一滴汗水從荊岩額上滑下,流過他的臉頰,最終來到下巴處,滴了下去。
「茲啦——」那滴汗水在踫到甲蟲之前,就被它們身上的火焰蒸發掉了。好在這一聲響動沒有讓烈焰甲蟲們回過頭來,事實上,這些甲蟲根本不會很好地使用自己的眼楮和耳朵,它們只接收指揮者傳來的訊號。
荊岩抬頭看了殺無涯一眼後者艱難地在石壁上挪動著,畫下另一個符文標記,沖他點點頭。
在逃跑的時候,一個想法猛地出現在了荊岩腦子里——要是就這麼跑出去的話,想要再進來就難了,倒不如一直留在里面,還能找機會殺掉里面的指揮者。
這個想法是完全可行的,因為一直生活在海中,烈焰甲蟲有一個短處就是它們的腳上沒有吸盤一樣的東西,這注定了它們無法爬到洞穴的石壁上,否則就算是跑出了洞穴,它們還是能夠順著石壁上去追殺玩家的。這估計是系統給予這種強大生物的一種牽制,不然這一關絕對無解。
據荊岩所知,烈焰甲蟲的一舉一動,都受到母蟲的直接指揮,這種訊號是直接傳到甲蟲腦海中的,所以那聲哨聲,絕對不是母蟲發出的,而是馴化了烈焰甲蟲的人在給母蟲發訊號。幻想中的馴化,多半是采取簽訂契約的方式,要是能夠殺掉控制母蟲的人,那麼這個契約就會解開,屆時烈焰甲蟲將不受到任何制約。
現在荊岩他們也無暇考慮其他,一旦過了今晚,離滿月就只剩下十二個小時,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通道里的怪物也就越來越強,他們走到後面受到的阻力也會增加。
「好了嗎?」荊岩在團隊頻道中問道,不過現在能听見他聲音的只有殺無涯,其他人一律被屏蔽了。
殺無涯滿頭大汗,這是荊岩第一次看到這位瘟疫術士狼狽的一面,他艱難地搖頭,「不,還差五個,如果要能夠讓我們順利地出去的話……」
「我知道了,不急,你小心一點雖然荊岩心里已經急到了極點,但是在這時也只能口頭上安慰殺無涯了。♀
扣在石壁上的手指已經有些酸了,荊岩猛地一用力,讓自己往上爬了些許,換了一塊比較大的凸出岩石來攀附。他身為一個盜賊都如此,更別提身體瘦弱的法系職業了,說實話,殺無涯能在對面的石壁上堅持到現在,還布下了一個個符文陣,已經很出乎荊岩意料了。
「荊岩,這邊有一塊比較大的石頭,應該可以讓人在上面坐一會兒休息過了一會兒,殺無涯的聲音響起。
荊岩喘了口氣,開始順著石壁往上爬,一路爬過洞穴的頂部,到了殺無涯那一邊的石壁上,他不得不慶幸,在游戲中他能辦到現實中做不到的事情。等他勉強將自己送到那塊凸出的岩石上時,已經是渾身大汗了,其實那塊石頭也不是很適合人休息,不過是個長二十來公分、寬十公分的扁形凸出罷了。
這時殺無涯已經布下了第十個符文記號,終于說了聲,「好了!」
「要休息一下嗎?」
殺無涯輕松一笑,手按在最後那個符文記號上,隨後被傳送到了離洞穴深處更近一些的地方,坐在了另一塊較大的凸出岩石上。
他最後的那個符文記號,離洞口只有幾米的距離,但是再過去就沒辦法了,因為入口處的石壁是光溜溜的一片。
「不知道話劍他們怎麼樣荊岩憂心忡忡地說道。
殺無涯指了指洞穴口的地方,最前沿的甲蟲有不少都被殺掉了,雖說被後來的甲蟲填補上,但是還是能看出他們的努力。荊岩苦笑著搖頭,要不是害怕出聲會引來甲蟲的攻擊,他早就大喊著讓他們停手了,這里成千上萬的甲蟲,要是等他們殺完,滿月之夜早就過了。
「好了嗎?我們出發吧荊岩深吸一口氣,從那塊凸起的岩石上滑下,手指模到了一個符文記號,瞬間被傳送到了最里面的那個符文陣上,緊緊扣住了岩石往里面爬著。
殺無涯緊隨其後,為了不妨礙攀爬,他將法杖一並收了起來。兩人就這麼小心地從烈焰甲蟲的頭頂通過,但是紅色的火海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他們爬了很久,才到了火海的盡頭。
「靠,這少說也有八十米啊荊岩不禁罵道。
「所以說只有靠我們來解決了,他們在外頭是進不來的殺無涯一邊說著一邊在石壁上布下符文記號。
荊岩伸手模到了一叢巴頓草,差點打滑掉下去,好在他及時穩住了自己,往洞穴深處看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禁制,在漫天的火光之下,他竟然看不清楚離自己僅有二三十公分的地方。
「里頭有古怪殺無涯篤定地說道。
荊岩看了眼擠在前方的烈焰甲蟲,忽然放手落在了地面上,輕盈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殺無涯也是跟著跳下。對視一眼後,荊岩試探著將一只手伸進了那片幽深的黑暗中。
沒有任何阻力,那只手就像是沒通過任何東西一樣。
「沒東西?」荊岩收回了手,上面也沒有任何痕跡,最終他只好一腳踩進了那片黑暗之中。
在通過那層黑暗的一瞬間,他眼前一亮,來到了一個明亮的大廳之中。荊岩驚訝地四處張望著,除開那些潮濕的石壁外,這簡直不像個洞穴。到處都點著火把,只是里面空無一人。
殺無涯進來看到這一幕後,驚疑不定地說道︰「操縱者沒有在這里?」
「不,他一定在這里荊岩說得很肯定,目光鋒銳地掃視著這大廳中的一切。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由遠及近,兩人聞聲都是拉開了架勢,警惕地盯著聲音的來源方向。
「很不錯的判斷隨著這個柔媚的聲音,一個打扮妖艷的女子出現在了大廳的盡頭,從她的長相來看,她並不是血精靈。
荊岩心中警鈴大盛,他看著來人□的肩膀上詭異的刺青圖案,月兌口而出,「洛汗爾族!」
這是個生活在山中的奇異種族,他們崇拜月神,每逢月圓之夜都會獻上豐盛的祭品,這個種族不論男女,都是出色的馴獸師,甚至有人說,只要不是聖獸,都可以被洛汗爾人馴服。
「難怪他們能夠得到生活在海中的烈焰甲蟲作為助力……」殺無涯冷笑道。
「原來還有人知道我們女子笑了笑,這讓她那張妖媚的臉顯得更加動人。
荊岩瞪著她,「你知道你幫助的人在做什麼嗎?一旦邪神出來,你以為你們這些中立的小種族可以得到幸免嗎?」
「血精靈王閣下已經承諾了,絕對會保護住我的族人的安全,所以我又有什麼不可以做的呢?」女子邁動著輕盈的腳步來到兩人面前,一點都不怕荊岩手中的銀色武器。
殺無涯微微抬高了法杖,暗中吟唱著咒語,只是他剛剛發動法術,女子那雙閃動著媚意的眼楮就看向了他,「哎呀呀……我可是個不擅長戰斗的洛汗爾族,要怎麼辦呢?對了——不如就讓烈焰甲蟲來解決你們吧
女子身上頓時散發出了強大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荊岩的手指在微微發抖著,這種壓迫感,他只在一些超過70級的boss身上感到過,當即在心中暗暗罵娘——要是這也叫不擅長戰斗,那現階段的玩家不都得郁悶死麼?
對方可沒有管面前這兩個冒險者心里在想什麼,只是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哨子和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盒蓋「 嗒」一聲被打開了,里面是一只遠比正常的烈焰甲蟲要小的甲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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