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十分安靜,只剩下偶爾輕微的喘息聲,荊岩雙手撐在床上,眼楮看向深色的天花板,完全想不通為什麼事態會發展成這樣,或者說,他沒空去想。♀
林正欽的手指似乎是有魔力一般,在他下/身摩擦著,每一次的挪動都可以帶來無邊的快/感。
「呼……」荊岩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口氣,他以為自己已經把聲音放得很低了,但是在這房間內還是清晰可聞。
「怎麼樣?」林正欽忽然說道。
荊岩一震,他沒想到林正欽會在這個時候開口。是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尷尬的局面,他也不太記得了,現在兩人都還在被子中,一切的行動都被隱藏在厚厚的羽絨被之下。
一般來說,如果看不到的話,或許會好一點,但是這一點對荊岩來說是不成立的。因為看不到,他無法抑制住自己頭腦里的想像,對方縴長的手指是如何撥開他的睡褲,探到里面再……
「很精神,嗯?」見他不開口,林正欽反而更加來勁了。
「大早上的誰都是這樣!」荊岩終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齒道,他絕對不會承認,雖然一開始是林正欽忽然偷襲,但是後來沒反抗還是因為自己沉浸于這種感覺之中。
——不然以他的力氣,要推開林正欽這個殘疾人再下床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只是……
清晨的陽光還不是很強,透過窗簾均勻地灑在面前這個人臉上,對方在很專注地看著自己,眼楮里只有一個名為荊岩的倒影,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因為俯角的關系,荊岩一眼就可以看到林正欽沒扣好的睡衣衣領中露出的大半個胸膛。
這樣的一個人,正趴在他身上,而對方的手正隔著一層薄得不能再薄的布料,摩挲著他的……
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事情,要是繼續下去的話,事態一定會失控,荊岩還是鬼使神差般地呆在原地,一點動作都沒有。♀只是調動了身體的一切感官,集中在對方的手上,感受著他的動作,放任自己沉溺在其中。
「討厭的話,推開我不就得了?」林正欽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荊岩揪緊了床單。
大概是怕引起過激的反應,從始至終,林正欽的手指都游走于內褲之外,並沒有探進去,這也讓荊岩松了一口氣。在到達頂點時,荊岩猛地撇開頭,在對方手中施放了出來。
「呼……」荊岩用手捂住嘴喘著氣。
林正欽抽過紙巾來擦了擦手,輕聲問道︰「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對不對?」
荊岩無話可說,只能推開對方,走進浴室擰開了水龍頭。身上黏膩的感覺被熱水一點一點沖刷走後,理智也終于回到了他的大腦中。
「剛才都在干什麼啊……」荊岩揪住頭發蹲了下來,熱水傾瀉而下,將他從頭到腳澆了一遍。他抬眼看著從額頭上不斷流下的水滴,簡直就像是身處于傾盆大雨之中。
是的,無邊無際的雨幕將他包圍,而他無路可逃。
他走出浴室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後面的那段時間,他幾乎是在浴缸中度過的,不是因為他覺得身上有多髒,而是他根本沒想好要怎麼去面對林正欽。
上次還可以推說是自己睡迷糊了,這次可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理由。
手腳的皮膚都被熱水泡得發白,甚至接近于麻木,荊岩僵硬著動作走到床邊,把自己塞進了被子里。♀林正欽仍然在看書,十分安靜,就好像剛才他什麼都沒有做一樣。
「你……」荊岩剛開了個頭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要指責對方嗎?他似乎完全沒有這個立場。
「啪林正欽將手中的書扔到了一邊,轉頭看著他,「我怎麼?」
荊岩為之語噎,或者說他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現在林正欽距離他還不到三公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的每一根眉毛,還有在那之下輕輕顫抖著的睫毛。林正欽並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淡定,他也在緊張著。荊岩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傳了過來,那是在浴室里備好的精油的味道,和荊岩身上的一模一樣,交織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在那一瞬間,荊岩承認自己很想吻他,不管自身的性別是什麼,但是在下一秒,荊岩就冷了下來,太多太多的問題涌入他的腦中。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林正欽,但是至少在目前來說,他並不認為自己是愛著林正欽的。
對于這個人,他更多的是欣賞和憧憬,還有一點點想要超越的欲/望,畢竟混游戲界的人應該還沒人沒听說過殘燈書生這四個字。即使是在荊岩橫行無忌的榮耀,也從未有人忘記書生,而在殘燈書生縱橫游戲的時候,荊岩或許還不知道游戲是什麼。
而當這麼一個人直截了當地對自己表白時,相信每個人都會反應不過來,在反應過來後,更多的不是欣喜,而是恐懼。原本一直遙不可及的人這麼真實地存在于自己身邊,這本來就是一件存在于幻想中的事情了,再加上這個人還喜歡自己……
荊岩必須承認,在听到這一個事實的時候,他的心里非常高興,不過不是因為他對林正欽也懷有同樣的感情,而是因為虛榮感。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尤其是當告白的人十分優秀時。
大概是荊岩發呆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他又听到林正欽低低地說道︰「你真的,很反感嗎?」
「也不是反感……」這個時候說反感也太遲了,尤其是自己剛才還在對方的撫弄下射/出來之後。
「那麼就是可以接受?」林正欽這句話里充滿了陷阱,但可惜荊岩完全沒有察覺。
「大概可以這麼說……」荊岩的目光游離了起來。
林正欽將他的頭扳了過來,很認真地對上他的眼楮,「既然如此,你現在也沒有交往的對象,為什麼不試試看呢?我覺得你會改變主意的
這個說法可以說是錯也可以說是對,但是目前荊岩還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他張張嘴,愣愣地說道︰「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如果你對于一個人在性方面的接觸不反感,就代表……你和那個人至少不是毫無可能吧?」林正欽的聲音近乎蠱惑,「既然不是不可能,又不會讓你損失什麼,為什麼不試試看呢?」
無法辯駁,荊岩點了點頭,也許從他內心深處,也潛意識地不想去辯駁。
一抹笑意穩穩地掛在了林正欽臉上,「那麼我們現在可以算是處于試著交往的狀態中?」
「這麼說也是沒錯——」荊岩跟著他的思路回答道,雖然這個答案讓他本人無比地別扭。
「我很高興在荊岩說出後面的話之前,林正欽搶先打斷了他,對上荊岩疑惑的目光,林正欽笑了笑道,「我很高興,你沒有直接拒絕
可是你根本就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荊岩在心里默默地掀了桌,無比懊悔剛才怎麼就不知不覺地被人給繞進去了。
林正欽挪了挪,讓自己更方便地直視荊岩的眼楮,但是這麼一挪,也讓他將自己的位置調整到了一個很微妙的狀態。感受到了抵在自己身上的物體,荊岩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很想在心里大笑。
「既然如此……」荊岩在心里暗暗咬牙,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模索著將手覆在了林正欽下/身,不意外地在對方臉上看到了驚愕的神情,「大早上的,你也挺精神的嘛,林大少?」
「不,等等——」林正欽有些手足無措,這樣熟悉的對話似乎在不久前才發生在他們身上過,只是對話的雙方調換了位置。
荊岩咧嘴笑著,「讓林正欽表情大變」這一目的的達成的喜悅讓他忽略了自己手下的是和他同樣性別的人,一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剛才你可沒等啊,林少……」
林正欽臉上的表情經過了從驚愕到不可置信最終到平靜的轉變,全過程不超過半分鐘,最後他笑了笑,將手放在一邊,一副就等著看荊岩接下來要怎麼做的樣子。
「……」對方沒有反抗,反而讓荊岩沒什麼勁了,等那股興奮感褪去之後,荊岩才發現現在下不了台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怎麼了,不繼續?」林正欽全然是看好戲的態度,眼楮甚至帶了些許挑釁地看著荊岩的手。
荊岩僵硬了,手呆在那里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幾秒後,他動作很不自然地上下摩擦起來。
剛才林正欽才為他做過,這麼說來,他做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就當是一種回報好了。荊岩在腦子里這麼安慰著自己,就在他打算月兌下對方睡褲時,一陣輕微的響動從門那邊傳來。
紅木的門「 嗒」一聲開了,林正欽微眯著眼楮,現在兩人都還被被子蓋著,從外面什麼都看不到,他倒是也不擔心。
「石頭,你怎麼還不……」衛禹成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掐斷了,他活見鬼似的看著林正欽,顫抖著手指指向他,「林、林、林少!你不是早就起來了麼?」
「原來我不在房間的時候你都是這麼堂而皇之地直接開房門?」林正欽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衛禹成只覺得自己的冷汗「唰」地一聲流了下來,雖說現在他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憑借兩人的姿勢和距離,大概都可以猜出他們在干什麼。他頓時在心里痛毆了自己一頓,淚流滿面地說道︰「抱歉,失禮了,我馬上就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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