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岩欽 第163章 突如其來的痛苦

作者 ︰ seazone

所有的痛苦,都會過去,而我們,正走向最好的未來。♀

——聖光王騎薩德瑞克

據說這是薩德瑞克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他對著他的傳令官說出這句話後,就獻祭了自己的生命。不難看出,這位騎士在死前對未來是多麼地有信心,而且也正如他所說,大陸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和平紀元。

荊岩深深呼出一口氣,那些熱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形成了大片的白霧,天上的彎月像是鉤子一樣掛著,令人想起用于掛起死刑犯的血鉤。他面前是一道幽深而黑暗的裂縫,即使是月光,也無法透入裂縫之下三米,它就像是大地的傷痕,丑陋地橫亙在山脈之下。

三天的初賽已經完成,令荊岩遺憾的是,他從未在這些比賽中遇到驍臨天下,不過他從另外一個方面來安慰自己——至少在決賽中,他絕不會讓驍臨天下的人進入前十名。而比賽的結果要在游戲時間明天早上才會統計出來,荊岩卻已經等不及地來到了死亡裂縫。雙人組的比賽還有十天才開始,在此期間,他有很長的時間來做任務。

而他這麼急躁並不是為了傳說中的金裝,而是基于一件他一直都沒有對殘燈書生說的事情——在他到達60級以後,那個噩夢又開始纏著他了,只是這一次,除了幽深的死亡裂縫之外再無他物,荊岩也沒有看到任何人,簡直就像是在催促著他來到這里一樣。

之前做任務時沖刷下來的水流似乎對死亡裂縫沒有什麼影響,它在這段時間內早已恢復如初,就算是被水一路沖倒的樹木,也已經長出了新芽。荊岩捏了捏腰間的長劍劍柄,為自己增添了一些信心,然後憋足了氣跳下裂縫之中。

石壁上的巴頓草比起之前要少了很多,在血精靈撤出這里之後,黑暗氣息便沒有那麼濃厚了,荊岩小心翼翼地沿著之前走過的通道一圈一圈地往下走去。有些脆弱的石壁被水流沖過之後斷掉了,使這些通道變得更加難走,但是荊岩不急,他有的是時間……

殘燈書生曾經提議過要來幫荊岩做任務,但是荊岩拒絕了,用的理由是「這種任務一般都是單人的,兩個人一起去說不定無法觸發」,但是只有荊岩自己才知道真正的理由是什麼,他害怕自己又出現什麼異常,然後被殘燈書生發現。因為這些日子以來,荊岩一直都沒有做過噩夢,殘燈書生也一直都在安慰著他,荊岩已經不想要他再擔心了。

「他就是那種就算嘴上答應說不擔心,其實還是會這麼做的人……」荊岩低聲嘟囔著,卻無法抑制從心底涌出的暖意,這是除了荊媽和黃偉澤之外,第一個這麼對自己的人。

「啪!」荊岩正將腳踩在通道上時,腳下的石頭毫無預兆地塌陷了下去,他猛地一驚,連忙扒拉住身旁的石壁才沒有掉下去。

經過這種事件後,荊岩很認命地召喚了聖光麋鹿,之前沒有召喚也是同樣擔心自己在失控後又做出什麼事情來。聖光麋鹿很親近地舌忝著荊岩的臉頰,用臉蹭著荊岩,動作輕柔,荊岩安慰式地拍了拍它的頭,「麻煩你了

麋鹿低鳴幾聲,略略矮下了身體讓荊岩跳上來,隨後輕盈地在通道之間跳來跳去,比荊岩一個人行進時要快多了。不過多時,他們就已經來到了上層和中層的分界處,也看到了之前血精靈準備儀式的地方。

麋鹿對這個地方顯然還記憶猶新,輕輕地用蹄子在通道上踏了幾下,在埋怨著荊岩那個時候的要求,荊岩不好意思地笑笑,俯身抱住麋鹿的脖頸說道︰「都道過歉了嘛……」麋鹿有些責怪地看他一眼,歪了歪脖子,似乎是在問荊岩下一步該怎麼辦。

「利用這些洞窟當作踏腳點,一步步地朝著下方行進吧,能做到嗎?」

聖光麋鹿長鳴一聲,像是在向荊岩證明自己的實力,忽地躍起,向前飛出了十來米,輕巧地落在了其中一個洞窟的入口處,隨後又瞄準了另一個較下方的洞穴,毫不費力地跳了過去。從始至終,呆在它背上的荊岩都沒有感受到很大的顛簸,不由得笑了,捏了捏它的耳朵,「真厲害!」

在聖光麋鹿的強大跳躍力之下,他們毫無阻礙地向下前進著,這讓荊岩有些疑惑,難道死亡裂縫中除了血精靈帶進來的那些守衛之外都沒有別的生物嗎?按理來說,在這種隱藏任務開始的時候,都應該會有一個考驗的。♀

荊岩的猜想落空了,他們一直在死亡裂縫中行進了很久,都沒有別的生物存在的跡象,而越靠近底層,荊岩就越難受。

那種難受不是指身體上的難受,而是指精神上的,像是有人拿斧子劈砍著他的頭蓋骨,偏偏那斧子又很鈍,半天都劈不開,只是來來回回地在同一個地方敲擊著他的大腦。荊岩痛苦地捂住頭,靠在了麋鹿身上,冷汗大顆大顆地從他的額間滲出來,強烈的窒息感縈繞在周身,荊岩不由得張開嘴,大口地呼吸著。

感應到主人的痛苦之後,聖光麋鹿停了下來,輕輕地將荊岩放在地上,伸出舌頭舌忝著他的臉,到最後屈下關節跪臥在地上,讓荊岩靠著它柔軟的毛皮。

「哈……」荊岩緊緊地攥住領口,頭疼欲裂,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模糊,他覺得有什麼人要把他的靈魂從身體中趕出去,然後取而代之,就像之前取得他身體的控制權一樣。

荊岩忍不住用腦袋狠狠撞著石壁,試圖用這種疼痛來轉移精神上的痛苦,但是毫無作用。這次的痛苦遠超每一次的噩夢,是在直接對他的精神進行攻擊,他撐在地上的手指慢慢收緊,皮甲手套外面的金屬裝飾深深地嵌進了地面中。

受不了了……下線,下線就好了。

這個念頭在荊岩腦中一閃而過,他立馬看向了身後的麋鹿,麋鹿柔和的目光就像是一縷春風般輕撫在他身上,荊岩勉強笑了笑,伸手要去模它,但是那只手在半路就因為又一波的疼痛而墜了下去。荊岩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在不斷上升著,襯托著他就像是在不斷地下降,而且下降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快要墜落到再也爬不起來的地方去……

下線!荊岩保留著一絲清醒的意識,呼叫出了系統退出了游戲。

眼前一片光亮,室內的裝潢漸漸透過頭盔上的護目鏡傳入他眼中,那些景象就像銘刻在鐵板上的東西,慢慢地凸出來,最後映入了荊岩的大腦,讓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現實中。

窒息感沒有了,痛苦也沒有了,但是荊岩卻覺得眼眶一熱,淚水源源不斷地涌出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只是在那一瞬間,根本無法抑制住淚水的涌出。

荊岩緊緊咬著自己睡衣的衣袖,隔著睡衣那層布料咬住了自己的手腕,讓自己清醒一些,但是眼淚還是停不下來,他翻了個身,將頭盔扯下來,來不及拔掉網線就直接將它遠遠地丟到了房間的角落,發出很大的聲響。

「荊岩?」林正欽驚訝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荊岩才意識到在比賽結束後,林正欽就下線來處理自己的事情了,應該是在書房听到扔頭盔的動靜後才趕過來的。

「發什麼事了?」林正欽略微冰涼的手指覆蓋在了荊岩額頭上,在看到荊岩滿臉的眼淚後又是一愣。

荊岩看著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張著嘴,就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嘴唇不斷地顫抖著,嘴角向下彎曲,形成一個正在哭泣的口型,滾燙的淚水不斷劃過臉頰,滴落在被子上。

林正欽有些慌亂地轉動著輪椅,「你等一下,我叫醫生過來

「不需要荊岩艱難地說道,等這三個字說出口,他才驚覺自己的聲音有多恐怖,沙啞、低沉又干澀得不像話,而且還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林正欽是個行動不方便的人,按理來說荊岩沒有支使他的理由,但是此刻荊岩全身上下都抽不出一點力氣,只能這麼要求。

水很快就來了,荊岩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現在他已經可以停止哭泣,但是手還是在不停地顫抖著,還沉浸在那無邊的痛苦中無法自拔。林正欽扶住他的脖子,將水慢慢地喂了進來,面帶憂色地看著他。

真是……本來不想讓他擔心的,但是好像適得其反了。荊岩扯了扯嘴角很想笑,但是尚未從心頭褪去的感覺讓這個笑容變得苦澀無比。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荊岩搖頭,如今他連去回想都不願意,只是忽然伸手將林正欽抱住,頭深深地埋在他肩上,從他身上傳來的香氣證明他剛剛才洗過澡。這也是林正欽的一個小習慣,不管是幾點,只要是從游戲中出來,就會去洗個澡。

他很害怕,害怕到無以復加,那是比前世死亡時還要痛苦的感覺,他必須承認,他荊岩不是什麼硬漢子,那種感覺他還無法很淡然地挺過去。

「沒事了,沒事了林正欽在輕嘆一口氣後,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正欽,到床上陪我睡一會兒好嗎?」荊岩松開他,總算是讓自己能夠正常地說話了,他的聲音不再顫抖。

林正欽從輪椅上撐起身,動作相當熟練地爬到床上,荊岩緊緊抓著他的手,問道︰「你剛才是在處理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不是林正欽立即否認。

荊岩笑了,雙手漸漸撫上他的臉頰,林正欽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他沒有說出口的是,荊岩現在的臉色簡直就比鬼還恐怖。

不知道過了多久,荊岩忽然貼了過去,右臉頰輕輕地貼在了對方的左臉上,感受到從臉上傳來的溫度,荊岩才知道自己剛才冰涼到了什麼地步。他慢慢地挪動著,直到自己的唇和對方的貼在了一起,他感覺到自己在顫抖著,但是他沒有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嗯……我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們……下章高能預警。

但是……鑒于最近河蟹的風很盛,所以一旦有人舉報或者被檢查出來的話……咳咳,你們懂的。

所以,不能寫得太那啥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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