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德拉西城門外,有一片如茵的草地,在暮色籠罩之下,詭異地泛著紅光。♀(百度搜索八?零?書?屋)天邊的太陽已經西沉,只露出小半個通紅的圓形掛在雲間,紅彤彤的色彩將大半天空都染成了同色。
「碎骨、鑿擊、……」荊岩懶洋洋地半躺在地上,眼楮仍舊閉著,一個個盜賊的技能從他嘴里冒出來。
他每次發聲,始于初見的汗就多了一些,因為他報出的技能,和支離破碎使用的時機幾乎完全重合!
雖說荊岩很簡單地解釋說是戰斗節奏的問題,但是對全場的形勢了如指掌,並且借此推斷出支離破碎使用技能的時機,也未免太邪門了點。
「石、石頭……」
「破綻窺伺!」荊岩忽然睜開眼楮,興奮地看著那邊開始倒數,「二十……十九……」
「你在倒數什麼?」始于初見看了看戰場那邊,還剩下十個人,兩個防騎三個狂戰兩個盜賊和三個火法,隊伍中的治療是最先受到支離破碎攻擊的。從這一點來看,支離破碎很有盜賊猥瑣的風格,一開始就利用高閃躲見縫插針地干掉了對方的女乃媽。
支離破碎猛地轉身一個碎骨扔在防騎身上,讓他無法幫助隊友回血或者承受傷害,然後回到火法面前,兩三劍劈了下去,在紫裝的攻擊加成下,火法毫無意外地倒在了地上。
「十六……」
那對長劍沒有停歇地砍向了第二個火法,對方迅速地支起了盾,但是很可惜,在已經被近身的情況下,法師的盾頂多是讓自己死得好看一點而已。支離破碎腳步一錯就閃開了分別來自身前和身後的兩枚火球,眼前這個火法的抗拒火環正在冷卻中,還有十秒才會冷卻完畢,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殺死對方才行。
薄薄的光盾在雙劍的攻勢下顯得那麼不堪一擊,支離破碎凌厲的攻勢讓始于初見這個利爪系盜賊看呆了,兩劍破盾,再一劍掛人,荊岩才剛剛數到十四,那個火法就倒了。♀
這一場戰斗的結果仿佛早已注定,始于初見屏住了呼吸,現在他關注的重點反而不在戰斗上了,而是在荊岩的倒數上。
「十二……」最後剩下的那個火法也倒下了。
這時支離破碎一個漂亮的轉身,兩個巨大的傷害數字在圍在他身側的兩個狂戰頭上冒出來,始于初見猛地瞪大了眼,那個技能顯然不屬于任何一個職業。荊岩笑了笑,那當然不是盜賊的技能,而是那把紫劍上附帶的技能,冷卻時間為三小時,可以同時對身側的兩個目標造成大量傷害,支離破碎倒是選對了使用的時間。
身手靈活的盜賊回身兩劍補在了才遭受巨大打擊的狂戰頭上,頓時讓他撲倒在地。支離破碎看了眼身後另一個殘血的狂戰,他已經退出了有效攻擊範圍,便不再去管他,而是飛快地開啟了極影,閃到一個防騎身後,接連不斷的攻擊落在了他身上。
「九……」防騎倒地,始于初見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因為現在場上還有五個人,有兩個還是相當滑溜的盜賊,支離破碎可能在九秒內解決掉他們嗎?
但是荊岩一點都不擔心,非常淡定地數了下去,「八」剛剛出口,支離破碎腳下就是一滑,始于初見心頭一跳,差點叫出聲來,因為那一滑明顯是失誤而非閃躲。
兩個盜賊都是匕首系,見狀連忙沖了上去,兩把匕首從不同的方向攻擊向了支離破碎。就在攻擊到達的前一秒,支離破碎忽然躲了開去,僅僅有一把匕首擦過了他的肩膀,還被判定為閃躲成功,同時他手中的雙劍分別命中了兩個盜賊。
一旦被擊中,就很難再打下去了,兩個盜賊對視一眼,決定跟他拼了,于是不再後退,直接沖了上去。♀
「六……」
支離破碎卻沒有去管盜賊,而是往防騎身上砍了兩劍,又在狂戰身上帶走大量血量。
「他到底要干什麼?」始于初見嘀咕著,就剛才這麼些動作,支離破碎已經浪費了四秒的時間了,也被防騎擊中了一下,損失了不少血量。
「二。」五人一起朝著支離破碎沖了過去。
「一。」
被圍住的盜賊不慌不忙,手中的劍驀地發出了紅色的光,見狀防騎一驚,大喊道︰「退!」
這句話還是來得太遲,支離破碎已經發動了嗜血亂舞,瞬間五人頭上都爆出了巨大的傷害值,加上之前支離破碎砍掉的血量,直接讓他們血槽被清空,五人一同栽倒在地。
始于初見張大了嘴,愣愣地看著荊岩,只見他慢悠悠地爬了起來,沖著剛結束戰斗的支離破碎豎起了大拇指,「干得不錯。」
支離破碎只是撿起那些人爆出的裝備,走到荊岩面前問道︰「這些?」
「扔在倉庫就好。」荊岩隨意地掃了一眼,沒什麼感興趣的東西,「我現實中還有事情,先下線了,始于初見,不要忘了該做的事情。」
始于初見點頭如啄米,「放心吧,一定會辦到的。」
荊岩下線後,林正欽不在房間,而是在客廳里打電話,不時有通話的內容傳到荊岩耳朵里,他對那些黑幫之間的傾軋不感興趣,只听了兩句就沒再繼續听了。
模了模肚子,從晚上喝掉紅豆湯距離現在也有幾個小時了,荊岩打了個哈欠走進廚房,找到荊媽一向放在櫃子上的早餐,扔進了加熱器中。
「餓了?」
「唔,你吃過了沒?」
「我下線的時候,阿姨剛好回來,趕上了熱的早餐。」
荊岩看了看屋內,荊媽不在,應該是出去買菜了才對,不過想想也是,要是荊媽在的話,林正欽絕對不會在客廳里就打那種電話。
「黑道上的事情很多麼?」
林正欽神情有些疲憊,「還好,最近是多事之秋,對了——」
「嗯?」
「這段時間你出門的時候和我講一聲,然後把這個電話號碼記下來。」
「那是什麼?」
「你的私人保鏢,不管是到學校還是出去買東西,都務必帶上。」林正欽的語氣很嚴肅,本來想拒絕的荊岩只能接過那張小紙條,將上面的號碼輸入到了手機中。
荊岩撓了撓頭發,「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還是帶上吧。」
「我知道了。」荊岩看了眼時間,「我媽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林正欽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大概……十分鐘吧,有什麼問題嗎?」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到額頭上一陣溫熱,竟然是荊岩彎下腰來吻了他的額頭。林正欽愣神的功夫,荊岩就已經離開了,笑嘻嘻地說道︰「早安吻。」
「……」林正欽沉默了兩秒,還是決定忽略掉自己發燙的耳根,「看來這次我不用擦臉了。」
「不要提紅豆湯的事情啊!」荊岩怒了。
「……很難。」林正欽從打完電話開始一直沉下去的臉色終于有了緩和,他單手撐在輪椅扶手上,微微坐起,拉下了荊岩的衣領,咬上了剛才還光顧過他的嘴唇。
荊岩順著他的手臂攬住了他,俯下去將人按在了輪椅上,加深著這個吻。或許人在某些事上都是有著天賦的,在林正欽偶爾的「教導」下,荊岩的吻技明顯進步了很多。
鼻間都充盈著對方的氣息,荊岩稍微退開了一點距離,往下輕輕地啃著他的下巴,讓林正欽不由自主地仰起頭,雙手揪緊了荊岩的衣袖。略有些粗糙的舌頭舌忝舐過頸間的皮膚,拂過因為仰頭而有些凸出的血管,荊岩的呼吸聲粗了一些,他不輕不重地咬在對方的鎖骨上,悶聲說道︰「正欽,昨天晚上的事情……」
「想繼續那就繼續吧。」戀人給了他最好的回答,「阿姨不會回來麼?」
「我媽去買菜,最少也要在菜市場呆上一個多小時……」
荊岩含糊地回答著,伸手拉開了林正欽上衣的扣子,一路將衣服褪到了對方手肘處,蹲下去繼續流連于他頸間,雙手卻在緊實的腰間捏來捏去。林正欽皺著眉挪動了一下,卻完全無能為力,「荊岩,去臥室……」
「不去。」荊岩也不抬頭看他,這會兒要是抬頭了,說不定就無法拒絕林正欽的要求,反正現在家里沒人,就當是對那個一向把自己調戲得死死的大少爺的報復好了。
「……」林正欽咬著牙瞪了荊岩的頭頂一會兒,發現自己的視線對那個王八蛋的頭發完全沒起作用,只好認命地靠在輪椅椅背上,「兔崽子你給我等著。」
荊岩埋在他身上嘿嘿笑著,最初吸引他的是林正欽永遠溫和又儀態完美的一面,但是現在他卻致力于讓對方惱羞成怒,平時的林正欽絕對不會讓人想到他還有罵人的時候。
「等著什麼?」
荊岩咬了咬對方結實的小月復,惹得林正欽正要說的話被咽了回去,他攥緊了拳頭,才能避免自己發出聲音。
「要在游戲里叫人殺我回零級?」但是荊岩沒有停下的意思,舌尖繞著林正欽的肚臍打轉,「還是讓人在現實里教訓我?」
「你知道都不可能,唔……」林正欽話還沒說完就被荊岩堵了回去。
「所以我過去你房間的時候你根本就是醒著的?」荊岩惡狠狠地問道。
林正欽沉默片刻,搖了搖頭,雖然事實就像荊岩說的那樣,但是他有預感,一旦承認之後,會有更加糟糕的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真是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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