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場景,對戰雙方的四人中有三人都是盜賊,但是在比賽開始之後,沒有人進入潛行狀態。♀(八%零/書%屋請推薦給你的朋友哦!)
荊岩和狂徒對視著,眼中平靜一片,對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正面對決。
「那就來吧!」荊岩從來都不是會害怕敵人的人,在接受挑戰之後直接開動了極影朝著對方沖去。
他離開原地的一霎那,功與名進入了潛行狀態,目標直指殘燈書生。殘燈書生輕哼一聲,也沒有進入免傷狀態,站在原地等著盜賊的襲擊。
雙劍對上匕首,似乎是雙劍佔了優勢,但是就在這周旋之中,使用匕首的盜賊完全沒有落在下風,腳下的步伐奇妙而精確,配合著手中的動作,在荊岩的攻勢下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金屬踫撞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場地,荊岩忽然一個轉身,借著旋轉的力道讓雙劍從上往下劃過狂徒身前。薄薄的匕首與雙劍劍鋒相接,摩擦出一連串的火花,狂徒輕巧地退了半步,抵消掉反沖的力量。
「不開技能嗎?」
「你這個匕首系的盜賊要在光明正大的狀況下和我對戰,我還開什麼技能?」即使從剛才開始一次都沒有打到過對方,荊岩還是完全不氣餒。
狂徒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這不是技能或者裝備的較量,而是雙方技術的較量!
盜賊是個隱沒在黑暗中的職業,很多玩家都認為,當他們被拉到競技場這個光明的場地上來時,會不堪一擊。但是眼前兩個盜賊的對決,卻將這種看法徹底擊碎,沒有人會想到,盜賊之間的對決,也可以這麼華麗。
一舉一動之間都充滿了力量,附著在皮甲之上,只護住了咽喉等要害的金屬鎧甲反射著陽光,至少在這一刻,他們的風采不遜于那些在戰場上廝殺的騎士。
主持人沒有進行解說,因為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描述這一場對決,往往心中剛剛才為一個漂亮的閃躲動作而喝彩,還來不及說出口,又來了一記相當精彩的攻擊。
殘燈書生專注地看著遠處兩個盜賊的爭斗,他的姿態非常放松,似乎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利爪系盜賊。但是功與名還是不敢出手,盡管他就呆在殘燈書生背後,稍微一抬手,利爪就可以劃過他的脖子。
僅僅是背影,就充滿著令人不敢靠近的氣場,功與名看著近在咫尺的騎士,腦中陡然浮現了「動手就一定會輸」這個想法。
還沒動手,就先敗下陣來,這絕對是盜賊的大忌,盜賊最重要的,就是對自己攻擊的絕對自信,對一擊必殺的自信。功與名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他還要等,耐心地等待一個可以動手的時機……
那邊荊岩和狂徒已經打了將近十分鐘,這十分鐘內,沒有人受傷,但是沒有任何一個玩家對此發表不滿,所有人都緊緊盯著他們的動作。
一個個「格擋」或者「閃躲」的字樣從雙方頭上接連不斷地冒出,荊岩的雙劍沒能砍到狂徒,對方的匕首也從未攻進荊岩雙劍的防守圈。這對精力和體力都是很大的消耗,尤其是荊岩剛剛才經歷了和七醬的戰斗之後,他的額頭已經滲出汗水。
但是荊岩沒有懈怠,他知道這種時候他絕不能在狂徒面前示弱,兩人都堅持著撐下去,誰先向對方暴露出「我很累了」這個訊息,就會輸。
銀色的長劍和紫色的匕首角力著,荊岩的眼楮陡然瞪大了,因為他看到接觸面上,迸出了點點碎屑。♀前世從未使用過銀色武器,這一世也從未這麼長時間地用武器和別人角力,導致了荊岩一直都不知道一個關于銀色武器的情報——對于銀色以下的裝備,有一定破壞效果。
殘燈書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完全都不擔心荊岩會在這種長時間的較量中輸掉,一旦決戰被拖到了五分鐘以上,狂徒的武器是絕對撐不住的。一般來說,這種破壞效果會表現在武器的耐久度下降得特別快上面,所以在平時和人pk,都不太會發現,但是在比賽中,無法修理武器,當耐久度下降到一定程度時,這種破壞的效果就很驚人了。
武器耐久度下降到零,可能直接出現武器斷裂的情形,到時候沒有了匕首的狂徒,怎麼打得過雙劍在手的荊岩?
狂徒明顯也注意到了自己武器的變化,他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因為在比賽前他才將這柄紫色的匕首修理到了最完美狀態。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荊岩依然沒有放松攻擊,雙劍一刻也不停歇地朝著狂徒砍去。
要是不格擋的話,雙劍會直接招呼在自己身上,到時候就必輸無疑,所以即使注意到了武器的不正常,狂徒還是硬撐著格擋這一次攻擊。
「只有在和銀色裝備較量時才會這樣麼?那麼……」狂徒開始只用武器去格擋來自紫劍的攻擊,至于銀武的攻擊,他只有在避無可避的時候才會格擋。
這樣做無疑影響了他動作的連貫性和打斗的節奏,接連好幾次都差點被荊岩擊中。
殘燈書生眼中閃過笑意,雖然這麼做對狂徒很不厚道,但是這麼一來,荊岩就贏定了。
而在功與名那邊,他一直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一直到自己的直覺不再發出危險警告,這個時候的殘燈書生,是最有可能被偷襲成功的!
銀光一閃,一個利爪盜賊驀然出現在了騎士的身後,手中的利爪猛地揮向了對方的脖頸。
毫無防備的脖頸,簡直就像是邀請人去攻擊一樣,然而就在利爪接觸到他的前一刻,穿著金甲的騎士忽然回身,銀色的盾牌隔在了自己和利爪之間。
「格擋!」功與名眼中閃著失望,但是他的動作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攻擊。
即使已經知道會失敗,但是盜賊不會後退。
殘燈書生抬手,銀色的盾面一路劃過利爪,在劃到末尾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從盾面上發出,將功與名向後彈出。高大的騎士並沒有放過敵人的意思,在功與名尚未落地時,就鎖定了還在空中的他,沖鋒悍然發動!
要是荊岩不是專注于戰斗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就是前世讓很多人聞風喪膽的技能,在沖鋒擊中目標之後,強行將目標拋出,一定會造成二次傷害。
身體還停留在空中,就算功與名有心閃躲也來不及,正面被沖鋒撞上,穿著皮甲的身軀瞬間被拋出了更遠的距離。身體的僵硬讓他無法在落地前調整姿勢,直接砸在了地面上,巨大的二次傷害帶走了他大半的血槽。
死亡指令!
巨大的扇形黑霧在轉瞬間就籠罩了盜賊,黑霧散去之後,盜賊已經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可能。
本來騎士職業對盜賊職業就有一定的克制,更遑論殘燈書生並非一般的騎士,他是個擁有多種輸出手段,輸出速度不遜于一般法師的瘟疫頌者。在解決掉功與名之後,殘燈書生繼續看著那邊的戰斗。
荊岩橫著砍出一劍,狂徒輕巧地閃過,但是就在這時,早已高舉過頭頂的長劍猛地劈砍下來,完全是避無可避。狂徒看著長劍上銀色的光芒,只有苦笑,手中匕首還是迎了上去,架住了銳不可當的銀武。
但是意想中的格擋字樣並沒有出現,荊岩驚訝,所有的玩家也是一臉驚訝,唯二鎮定的,只有早就知道結果的殘燈書生,和狂徒本人。在匕首接觸劍鋒的一瞬間,從上面傳來的無力感和碎裂感,早就告訴了狂徒結局。
「啪。」看似堅固的紫武上面出現了裂縫,那道裂縫一路蔓延,直到匕首斷成了兩截,而銀武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直直地劃過了盜賊的身體。
「荊棘石頭、殘燈書生獲勝。」
直到宣布勝利的聲音響起,荊岩仍舊呆在原地,剛才那一擊,在他發現狂徒的匕首斷裂時,已經無法收回了。但是這種獲勝方式並非他所想要的,這時候就算是有再多的疑惑,也說不出口,狂徒和功與名已經被傳送到了準備區上。
「怎麼會這樣?」
「銀武對銀色以下的裝備,都有破壞效果,難道你不知道?」
荊岩愣愣地搖頭,隨即看向了狂徒的方向,裝備耐久度一旦為零,是不可以被修理的,除非找到很特殊的材料,所以很多玩家在好的裝備耐久度低于二十的時候就舍不得用了。紫武被毀掉,狂徒心里肯定不好受。
「殺無涯,你在倉庫找找有沒有紫色的匕首,或者說有沒有稀有礦石。」荊岩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修理耐久度為零的裝備需要的材料不能直接找到,而是要拿稀有礦石去精靈族換,而且那些自視甚高的精靈還不一定會換給你。要是沒有可以補償狂徒的紫武的話,以荊岩和精靈族的關系,一定可以換得到。
「發生什麼事了?」
「估計石頭想給狂徒修復武器或者直接賠他。」看到一切的話劍說道︰「剛才比賽的時候,狂徒的武器直接斷了,看樣子是石頭的武器搞的。」說完他又猥瑣地笑了笑,「行啊石頭,直接破壞武器,要是國戰的時候把你往別國的高手堆里一扔,把他們的武器都砍掉,心疼死他們!」
荊岩翻了翻眼楮,「把我扔過去?說不定還沒砍斷任何一把武器,我就跪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狂徒同學加入……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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