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娜的墓穴外,八個人正在焦急地等待著,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臉上的希望越來越少,更多的則是不安。又過了好幾分鐘,話劍終于沉不住氣,說道,「石頭跟書生到底在干什麼,就算是掛回來也行啊……一點消息都沒有快急死人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殺無涯笑得詭異,「他們的血量一直都沒變不是嗎,」
「……」話劍無言以對,又看了眼隊伍面板,的確,從失去聯系開始,兩人的血量就一直很穩定,變化的數字也僅僅是自動回血所增加的那麼一點可憐的百分比而已,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兩人現在至少不是在危險之中。
衍酒忽然皺起了眉,不安地四處張望著,衍九見狀,一腳踹在他身上︰「想什麼呢?」
「你們不覺得……從剛才開始就有點不對嗎?」
聞言非命也是肅容,將手掌貼在地面上,說道︰「真的,你們不覺得,地面在顫抖嗎?」
「顫抖?游戲里也會有地震?」話劍嘀咕道,也跟著非命將手貼在地上,「真的……真的有地震!」
陡然間一陣更大的震動傳來,眾人齊齊色變,不過多時震動愈演愈烈,簡直就像是八級地震一樣的地動山搖。站著的人沒一個能站穩的,全都摔倒在了地上。
衍九驚恐地看著他們剛才跑出的墓穴,覆在上面的石塊已經有一些在掉落了,他顫抖著聲音問道︰「該……該不會,墓穴要塌了吧?那……石頭和書生——」
「該死的……老大到底在里面干了什麼!」埋葬剛想站起來,跑到離墓穴遠一點的地方避免被砸到,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移動。
當埋葬再次回頭看墓穴時,卻發現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整個墓穴都開始崩塌,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一直都有地面在不斷陷下去。埋葬為之咋舌︰「如果那都是墓穴的範圍的話,那這個墓穴造得還真的是……很大啊……」
「它大不大不是問題,問題是老大和石頭怎麼從里頭出來土匪新目咬牙看著隊伍面板,「還好……他們的血量還是沒動
地震還在持續著,而墓穴的崩塌也一路來到了近前,就快要到達他們剛剛才跑出來的大廳了。
「老大呢?還沒出來?」非命趴在地上焦急地張望著。
隨著墓穴大門漸漸在這壓力下碎成石塊,眾人心中的希望也一點一點地在消失,直到這陣震動完全消失,大地歸于平靜,他們也沒從地上爬起來。
「石頭……」話劍緊張地看著塌陷的門口。
突然間,一塊較大的石塊後發出了光芒,隨即它和它周邊的好幾塊石塊都猛地飛了出來,崩裂成了碎片,在那之後的,赫然是一身狼狽的荊岩和殘燈書生!
「老大!」「石頭!」幾聲不同的呼喊響起,荊岩頂著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笑了笑,卻吃進了一嘴的灰塵,當即用力地咳嗽了好幾下,罵道︰「靠!那個白痴女人……臨消散前也不忘坑我們一把!」
他發誓,在那位維娜小姐消失之後,墓穴開始塌陷時,他已經在心中好好地問候了維娜小姐的祖宗十八代。
「情況怎麼樣?」
荊岩白了話劍一眼︰「都變成這樣了,你說情況怎麼樣?難道那個墓穴還能讓我們進去第二次嗎?」
驚喜漸漸躍在了話劍臉上,他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你們……解除詛咒了?」
荊岩點頭︰「啊……就是……在最後被維娜姑女乃女乃給坑了一把
「那我們不就可以繼續打了?」話劍興奮地一躍而起,把盾牌拋向了空中。
衍九翻翻眼楮︰「別跟別人說我認識他……」
「老大,你們在里面發生了什麼?」回到副本入口的路上,埋葬問道。
這也是其余人想問的問題,聞言連忙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荊岩和殘燈書生兩人身上,話劍更是催促道︰「對!你們在里頭干了什麼?居然毫發無傷地把詛咒給解除了
荊岩扯扯嘴角︰「其實真的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難,當時我們關了頻道——」
「咳咳——」非命投向兩人的目光中有著譴責,對此殘燈書生無視了個徹徹底底,荊岩則是不好意思地模了模鼻子。
「我們關了頻道之後,就一直往前走著,你們知道那就是個通道嘛——然後……然後就……」荊岩說到一半徹底卡殼了,在黑暗中的一切都浮現在了腦子里。
關于突如其來的那次牽手,他當時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事後想想,在自己想要放手之前,殘燈書生的腳步明明是很穩的,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麼「差點摔倒」的可能性。想到這一點後,整個事件在他腦子里就變了味兒了。
「然後……遇到了怪物?」話劍倒是沒空去理會他復雜的心理變化,繼續追問道。
「沒,然後我們走了很久,就到達了棺材所在的地方,然後踫了踫靈魂水晶,那位維娜小姐就出來了,然後詛咒就解除了荊岩很快速很枯燥地講完了整個過程。
然後他發現,幾乎所有的听眾,臉上無一例外地掛上了失望的表情,當即面子有點掛不住,問道︰「怎、怎麼了嗎?」
話劍「嘁」了一聲,雙手交疊背在腦後︰「還以為是很驚險的過程呢——」
「都說了不是很危險啊荊岩說得理所當然,很自然地忽略了在那之後和維娜的交涉中遇到的險境,他當時要是說錯話,估計現在就在復活點而不是這麼悠閑地走在路上了。
「靠!我們還在外頭擔心了那麼久埋葬咬牙切齒地看著一臉放松愜意的荊岩,卻發現剛剛還很欠揍的某人突然變了臉色,「怎麼了?」
荊岩猛地搖頭,表示什麼事都沒有,眼楮卻偷偷地瞥向了通訊器里躺著的一條信息,那條信息就現在還走在他身邊的人。
「真的沒有危險?」
意義不明的一條信息,荊岩很想回一條「當時你不也在麼?有沒有危險還要問我?」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發出去。直覺告訴他,這條信息里蘊含的意思一定不是像表面上那樣,所以他選擇了置之不理,包括在黑暗中兩人緊扣的雙手,也一並被他扔到腦後去了。
但是殘燈書生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緊接著第二條信息又來了︰「明天晚上會是觀測土星的最佳時機,幾乎整夜可見,你有興趣嗎?或許在日出之前,還可以看到金星
土星,金星,荊岩用力地咽了口口水,這個對他的誘惑不可謂不大。但是……現在他心底有個莫名的聲音,在警告著他不要再和殘燈書生接觸了,他自己也是感到了一陣危機。
到底是土星和金星比較重要,還是直覺比較重要?荊岩說不上來。
他沉默不語地看著地面走了很久之後,才下了決定︰「好……什麼時候?」
「明天晚上我會在上次的屋子里準備好,下午六點的時候,一起去吃晚飯?」
荊岩計算了一下,看這副本的進度,估計今晚就能搞定英雄副本,明天白天他只在下午有課,上午也可以用來搞定噩夢副本,所以晚上八成會有空閑。當即說道︰「好啊,只是我不太確定……明天下午六點可以出實驗室
「沒關系,到時候再聯絡好了
荊岩沒有再回訊息,而是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注意,前面開始,就會遇到小怪了到了副本的入口,非命嚴肅地提醒了一聲,倒是把荊岩從那種尷尬的狀態拯救了出來。
荊岩拉了拉面罩,似乎是想要掩蓋什麼,這一切被敏銳的衍酒發現了,對他投以狐疑的目光,他也只能干笑幾聲,隨便糊弄了過去。
「沒有了扭曲,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嘛話劍大模大樣地拎著盾牌走在前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恢復成一張哀怨的臉,「石頭……我剛剛想起來
「想起來什麼?」
「紫裝啊!!老子的紫裝啊!!」話劍一臉抓狂加崩潰,「我們好不容易干掉了那個倒霉boss啊!!可是那些東西都他媽地被埋在了該死的廢墟下!」
荊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第一,出紫裝只是我們的臆想,不一定會出;第二,出了也不一定是你能用的;第三,就算是件鎧甲,你也不一定——哦不,是一定不會投到點,除非那是防戰專用
一片蒼茫的國度中,回蕩著話劍淒厲的慘叫——「就算知道也別說出來啊!」
「少廢話,干活了荊岩指了指前方游蕩的一群小怪。
話劍抹了把臉,完全是一副化悲憤為力量的樣子︰「媽的……就讓你們這幫雜碎把老子的紫裝吐出來吧……」
那群守門的小怪算是倒了大霉,正好撞在槍口上,還沒來得及發現入侵者,一個同伴就被話劍的死斗拉了過去,隨即被群毆去見了系統大神。之後那個已經陷入瘋狂的防戰直直地沖了過來,一記群嘲拉穩了嘲諷之後,他身後的一群妖孽就開始慘無人道的輸出。
荊岩一劍將最後一只小怪砍翻時,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這一波為數不少的小怪,竟然在他們手下只堅持了兩分鐘不到,掃了眼團內的人,雖然他們沒有明說,但是對擦肩而過的紫裝還是怨念頗大。荊岩擦了擦汗,他覺得這次的副本之行的速度很可能因為這莫名其妙的悲憤而被大大提升……
作者有話要說︰嗷……是說石頭你個沒節操的……居然被這種爛理由誘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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