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追捕
听聞到這聲暴怒里散發出的仇恨之聲,米蜜瞬間渾身一個顫栗,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楮去看看,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不是他?
她擔心這只是一個夢!
痛!劇烈的痛楚,自眼楮周圍開始迅速擴散,傳至到她的每一寸感觸,然而,她倔強的想再次睜開眼楮,可她所看到的,依然是無盡的黑暗!
「米丫頭,是我,古師來晚了,你別害怕」
古師強忍著內心的痛楚,爬伏在潮濕的地面上,抱起了仍被鐵鏈牢鎖的米蜜。
「 啷!」
鐵鏈在狹小的空間里,發出一聲刺耳的金鳴聲。
古箏在一旁也極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淚如泉涌,片刻後已是泣不成聲。
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麼的疼愛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沒有人知道,在這兩年里,他和米蜜是多麼的親近!
在這酷似地域里的一幕,叫她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的心,痛之深大過于古師!她從來沒有如此痛恨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然而這次,她發誓,米丫頭所經受的折磨,她要十倍、百倍的還給對方!
「蜜兒,箏姐姐對不起你」她雙膝落地,雙手報頭痛哭,甚至都不敢去觸踫米蜜,她覺得自己不配。
自責,深深的自責;愧疚,難以彌補的愧疚!
在這一刻里,古箏脆弱得像個小女孩,腦子里卻不斷浮現出她和米丫頭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箏姐姐,蜜兒想攢些金石,給小傻蛋和你每天雕刻一個骨像,但獸骨太貴了,咯咯」
「箏姐姐,你以後就是蜜兒的親姐姐,來,蜜兒幫你揉揉肩,咯咯」
「箏姐姐,你說小傻蛋去荒古蠻林去修煉了,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呀?你看,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啊,小傻蛋他不會被凍著吧」
一點一滴,如同深埋在靈魂里的刻印,隨著古箏顆顆滴落在潮濕地面的淚珠,飛快的閃現著。
「小傻蛋,箏姐姐,你們可來了,咯咯,蜜兒好想你們呀蜜兒沒有偷他們的金石,蜜兒是被冤枉的,嗚嗚,蜜兒怎麼看不見你們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米蜜又哭又笑的,情緒極度混亂,她使勁的想要擺月兌鐵鏈的束縛,去觸模抱著自己的人,可她失敗了。
鐵鏈不停的發出刺耳的響聲,由狹小的空間,傳到了獄房外面。
這揪心的一幕,即使是活了數千年的池寒山和衛將星,也不由的淚流滿面,神情悲慟。
古師忽然才晃過神來,手握鐵鏈,藍焰猛竄,數十萬度的高溫在一團水藍的防護罩里,將米蜜四肢的鐵鏈熔化成了虛無。
「我們這就回家去,小傻蛋帶你回家」
古師小心的抱起渾身傷痕的米蜜,一步步朝獄房外面走去。
「有人劫獄了,有人劫獄了」
兩個牢卒正在大口吃著烤肉,滿口喝著上品果酒,但見此狀,雙雙大聲呼喊起來。
遺憾的是,他們嘴里的烤肉還未下肚,就看到永遠的黑暗,伴隨著一道深藍的裂焰,伙同他們的靈魂,沉入了沒有輪回的深淵。
「擋我者,死!」
古師面如千萬年的冰山,渾身散發出無發抵御的寒冷,對著池寒山和衛將星說了一句︰「除了集官武三狼,凡和此事有關的,不論他是誰,包括他們的靈魂,抹殺吧!」
我本欲成佛,奈何魔不放過我!那我就成魔,遇佛滅佛,遇魔斬魔!這,就是我!——〈〈孟溪談傳奇者語錄〉〉。
在黑蠻集的繁華地帶,一座豪華的宮邸,被漫天的巨大的藤條,纏纏層層,給包了個結實,瞬間,從天而降的天火,如同修羅場里的煉獄,火海淹沒了每一個角落,烏煙滾滾,哭喊震天。
至此,集官武三狼全府上下3006口人,在這場天火中,化作了灰燼。略有遺憾的是,武三狼僥幸逃月兌,事先帶著所有家產,從暗道里,進入了集長府。
「集長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可憐我那數十的骨肉啊」
一個中年,面容粗礦的男子,正聲淚俱下,一把鼻涕一把嘆的,跪在一個矮小的老者面前,哭天喊地︰「斗天別院不知到從哪里請來兩個開天大能,劫我牢獄,殺我家人,十惡不赦!他們這是要謀反啊!集長大人,他們是想霸佔你的位子啊」
身材矮小的老者,正是黑蠻集集長,廖柏。
他背對著武三狼,看著窗外從天空滾動的濃煙,兩只深黑的眼楮里,掠過一絲悸動的寒芒。
「事已至此,三狼你就自求多福吧!面對開天境界的大能,廖某也無能為力廖柏嘆了一口氣,轉過了身體,道︰「想要保住你的命,我倒可以給你指出一條道來」
「大人請講,只要三狼逃過此劫,這些,都是感激大人的!」
武三狼手一輕晃,看著廖柏,他知道,這個老狐狸不見兔子是不會撒鷹的!
豁然間,滿地的奇珍異寶,濯濯生輝,強烈的刺激著廖柏的雙眼。
「三狼,你以為老夫是如你所想的那般貪婪麼?」廖柏瞄了瞄滿地的寶貝,臉色舒緩了許多,走上前去扶起了武三狼,顯得無比的真摯,道︰「三狼啊,你跟了廖某也有不少的年月了,趁現在還來得及,你趕緊去獄獸帝國,找那五星大世家浩姓吧!這事多少也和他們有關」
「可是,三狼怎麼逃得過開天大能的追捕啊,這一路上去獄獸帝國的蛟龍灘,不下萬里」武三擔心此去路途遙遠,會節外生枝。
「你放心,這些,我都給三狼你想好了,只是,怕是要發些不菲的金石啊」廖柏顯得有些躊躇,道︰「我請來了數個面化高手,且都是化形大能,他們可以喬裝成你的模樣,包括氣息和力能境界,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暗渡陳倉了
「這些是三狼的全部家產了,若這次成功月兌險,廖大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武三狼說著,將手環里所有的家產,都亮現了出來,心里卻暗自罵道︰你個老狐狸,若有一日再見,老子必要你家破人亡!
「好吧,見你如此有誠意,這事,我就速速安排下去了
廖柏大展笑顏,樂呵呵的,牽著武三狼的手,像是對待多年前失散的親兄弟一樣,熱情滿懷,噓 不已。
在由黑蠻集通向獄獸帝國的幾條必經之路上,皆有兩個開天大能,帶領著三百名面含憤怒的少年,盤伏在一角,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一只巨大的獨眼鷹鳩,時刻在天空盤旋,極度銳利的眼神,絲毫不放過每一個山澗野林的縫隙。
在鷹鳩的寬大背上,站著一個渾身散發出寒冷氣息的少年,他雙眼血紅,眼神犀利,發絲在耳畔獵獵作響的風中,高舞飛揚。
他,就是整夜不曾合眼的古師。
經過眾人一天一夜的推算,古師終于結合種種資料,得出了武三狼可能逃離的方向。
抓捕武三狼,逼出幕後的真凶;如果那些幕後的凶手不在乎武三狼的死活,必定會導致武三狼寒心,以他的人品,也必定會作出玉瓦同碎的抉擇。
這樣一來,事情就會好辦了許多。
武三狼為人奸詐無比,且有背後的集長廖柏支援,所逃離的方法肯定不是一般的,自然包括喬裝打扮。
這些,古師等人皆在靠量的範圍之內。
甚至,考慮到武三狼會作出魚死網破之舉,古師命兩位開天大能趕往古山板,以防不測。
而現在,只需等待了,等待武三狼的出現。
不知從何時起,天空竟下起了霏霏細雨,在深秋的風中,伴隨著絲絲的涼意。
忽然,一個頭戴斗笠的身影,出現在了一條山間小道上。
古師心髒突突直跳,輕輕的降落到了地面,將獨眼鷹鳩收進了統天環後,索性盤坐在地,懷抱離心槍,緊緊的注視著來路的方向。
細雨逐漸下大了些,密集如塵,紛落在古師的頭發上,如同顆顆細粒的珍珠,一閃一亮。
一道身影逐漸的由遠而來,因為戴著大斗笠,且拉得很低,看不太清來人樣貌,但根據相關資料,應該就是那武三狼無疑了。
來人顯得極為小心,時不時停貯腳步,四下靜觀一番,時而聞得鳥鳴飛速退後,真可謂是見風捉影,驚弓之鳥了。
古師笑了,武三狼,你逃不月兌我的掌控!
驀然,來人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猛的停住了向前行的身體。
他看到了一個少年,正雨水滿面的朝他冷笑。
來人本能的朝身後方退掠著,大叫道︰「哪里來的黃毛小兒,竟敢擋住了老子的去路,你是不想活了嗎?」
當他發現那個少年,不過是凝血一段的境界時,便顯得大膽了些,飛身近前,手指著古師,罵道︰「小雜種,速速閃開,莫逼老子放你的血!」
「你是武三狼,你是準備逃往獄獸帝國的蛟龍灘,求得五星大世家浩姓的庇護,我說的可對?」
古師站起身來,不慌不忙的,看著面色越來越慌張的武三狼,冷笑道︰「你一生作惡多端,難道還想帶著一身的罪孽,繼續逍遙法外麼?」
「哼!老子不知道你說的武三狼是誰,我只知道你若再不讓路,你就要死了!」
武三狼猛然亮出一把大刀,寒光四射,指著古師,喝道︰「無知小兒,你一個凝血境界的廢物,竟也敢管起合神七段巔峰強者的閑事,你拿命來吧!」
他刀身一揚,帶起一串橙黃色的厚土,劈向了古師。
塵土飛揚,在細雨紛飛中,迅速被打濕,凝結成一團團的泥珠,四射亂飛,將幾塊大石擊成了飛沫,飄揚而逝。
古師身形急閃,躲過了武三狼的猛力出擊,卻笑得越發燦爛了。
是了,此人必是真正的武三狼!力能屬性是不可能仿冒的,盡管力能境界可以,而武三狼使的,恰好是土屬性的力能!
他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他看出了,我是假冒的武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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