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天敵是耐心,當一個人失去耐心的時候就會焦躁不安,尤其是在生死面前沒有堅強的意志就如同慌亂的獵物,唯一的結果就是死亡。
現在的阿凱就是失去了分寸的獵物,黎暮雪看了一眼焦躁不安來回走動的阿凱,蹙眉道︰「你身上還有毒品嗎?」在毒品的麻痹下她感覺不到太濃烈的傷痛,毒品藥力已經完全消失她被疼痛包圍,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她只能再次注射毒品。
阿凱停下來,看向黎暮雪,射殺阿隆之後他的腦子一蒙,現在才看到黎暮雪右小腿上面還插著一塊不小的碎木片,木片斜插在皮肉中鮮血已經把木片染成紅色。
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傷勢,傷口過深,在沒有醫療器械的情況下拔出碎木片會血流不止,只是拖得越久腿部神經受損越嚴重。
從隨身攜帶的小盒子中取出一支注射器,「這是醫用嗎啡,能夠起到止痛效果,救援再不到你以後連走路都是問題面對黎暮雪的沉穩冷靜,阿凱不得不佩服這樣堅強果敢的女人。
注射器的針頭還沒有刺入暮雪的皮膚阿凱已經胸口中槍倒地,兩頭獵犬湊到主人身旁,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在為主人哭泣。
黎暮雪伸手按住阿凱受傷的地方,鮮血從指縫滲出,她想起景洪也是這樣血流不止,被死神慢慢吞噬生命。
阿凱口中已經溢出鮮血,十分費力的抬起手指,指著其中一頭獵犬,「項。圈,幫我……洗……」瞳孔散大人已經走了。
黎暮雪沒有想到那些亡命徒會為阿隆報仇而放棄逃走的機會,用沒有染血的手為阿凱合上眼楮,緊握手槍。
听到草叢中的聲響毫不猶豫的開槍,在黎暮雪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都住手是墨凡冰冷無溫的聲音,夾雜急切而凜冽。
傳到黎暮雪耳中卻是異常溫暖安定人心,手槍從她手中滑落,疼痛如海潮一樣襲來,她疼得無力招架。
墨凡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黎暮雪模糊的視線當中,溫暖漸漸包圍她,「他是好人,照顧兩頭獵犬所有人都誤會阿凱要傷害她才對他開槍,她又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墨凡只是默默抱著黎暮雪,眉頭凝成一個川字,眼中溢滿悲痛和悔恨。吩咐秦亨好好安葬阿凱,兩頭獵犬帶回去精心照顧。
秦亨看著死去的阿凱,不由得嘆息一聲,這樣的錯殺一定會讓黎大小姐心中愧疚。
隨軍的醫生在為黎暮雪檢查傷口,「小腿上的碎木片必須立刻取出來,可是沒有麻藥執行特別任務的小隊不配備麻藥,過于累贅,連軍醫都是特種兵出身,什麼樣的傷痛都能咬牙挺過去。
墨凡眯了眯眼楮,說話的軍醫陡然感覺到背後泛上一股涼意。
「地上的注射器就是止痛藥暮雪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中迸出來,艱難酸澀。
黎暮雪的頭枕著墨凡的臂彎,小手緊緊抓著墨凡的衣袖,咬緊牙關,甜腥味再次溢滿口腔,汗珠順著額角滑落。嗎啡的止痛效果有限,血肉被撕裂生生拽出,疼痛終于讓她忍不住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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