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很久,克勞德終于找回聲音,「你是怎麼知道的?」季羽是醫生,他知道一旦出現了端疑是瞞不住的。
季羽站起來,站到窗口把窗戶關上,「墨家是稀少的mnssu血型,而夫人正是這種血型他為先生和夫人做了dna鑒定,顯示兩人沒有血緣關系,由于沒有墨家的樣本他不能做dna鑒定,直到目前為止沒有事實依據的前提下只是他的猜測。
「夫人知道這件事情嗎?」夫人在黎景洪出事的時候已經得知自己不是黎家的親生女兒,要是知道自己的血型,還答應嫁給閣下就太可怕了。
季羽搖頭,「夫人屬于特殊血型,要找到合適的腎源太不容易了既然想知道真相,那就要承受得知真相以後的痛苦。
在得知夫人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克勞德松了一口氣,又因為季羽後面一句話而心跳加快,月兌口而問,「出什麼事情了?」夫人不告而別之前做過詳細的身體檢查,腎髒並沒有出現問題。
季羽眼中浮現一片痛色,「夫人是慢性腎衰竭,這樣的身體不能受孕,會加速死亡稀有血型想找到腎源談何容易,能拖一天是一天。
克勞德知道了就等于閣下知道了,為了夫人的生命墨家要流血,合適的腎髒只能從墨家人身上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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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暮雪清醒過來已經是一天以後,她昏迷了整整一天,醒來的時候墨凡抱著她,一直說著對不起。
暮雪腦袋沉沉的像注入了鉛塊一樣,只能任由墨凡抱著她,嗓子也因為干啞而發不出一點聲音,緩慢抬起頭指著桌上的水杯。
墨凡意識到之後,離開松開暮雪拿過一枚柔軟的靠墊放在她背後,然後到了一杯溫水,杯中放入吸管。
黎暮雪接過杯子慢慢喝光杯中的水,杯子還給墨凡躺回床上背對著墨凡,並不想理會他。
墨凡端著杯子站了許久,他被嫌棄了,被討厭了。
「別睡了,想吃點什麼?」墨凡輕聲誘哄著。
「……」
墨凡知道這件事不是哄一下就能過去的事情,得知暮雪需要腎髒那一刻,震驚到痛苦到悔恨,唯一的念頭就是要保住暮雪性命,為此他願意做任何事情。
面對黎暮雪的沉默,墨凡選擇了沉默,放下杯子離開房間這一舉動引起暮雪不滿,她用被子蓋住頭咬住嘴唇無聲落淚。
都听人說,結婚前一個樣子,結婚後又是一個樣子,以前她不高興還哄她纏著她,現在連多說一句都嫌多,才新婚第一天就如此以後的生活怎麼過?
門鎖轉動房門再次被推開,墨凡端著一份餐點走進來,放到桌上,站在床前彎腰連被子都一起抱起來然後抱著暮雪到餐桌前坐下來,被子從身上滑落無聲掉在地毯上。
墨凡坐在對面端著碗,舀一勺吹到合適溫度喂給暮雪,神情專注認真,仿佛喂粥是頭等大事一般。雞絲粥中的雞絲入口即化,暮雪真的餓了也不拒絕墨凡的服務。
吃掉一碗粥和一份水果沙拉,墨凡才滿意的抱起暮雪回到床上,「以後不想見到我就乖乖吃飯威脅的話口氣卻溫情柔和。
黎暮雪面色微紅,明顯是被墨凡的話氣到了,眯起眸子,「出去櫻唇吐出冰冷的詞語。
總統閣下這次異常的听話,直接離開。
大抵過了許久,黎暮雪低頭握了握右手,有些無力,雙手輕微浮腫,穿上鞋子簡單的梳洗換好衣服,也離開房間。
季羽坐在治療室發呆,他在思量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夫人需要腎源不從墨家下手等待夫人的就是慢慢死亡,只有總統閣下有這個能力得到墨家的腎源。
黎暮雪敲門走進治療室,有些事她需要找季羽問清楚。
季羽停止出神,眉頭微蹙以為是哪個花痴護士和女醫生又來找麻煩,剛抬頭準備趕人卻沒想到是夫人,不滿換成了擔憂。
季羽站起來,倒了一杯白水給夫人,然後拿著病歷坐到暮雪對面,明知道腎髒有嚴重問題居然還喝酒!
黎暮雪見季羽一臉責備的看著她,再看他手中病歷就知道季醫生要開始訓人了。
「只是喝了一點紅酒,下次不喝了,不好意思黎暮雪率先開口承認錯誤。
季羽面帶微笑,「姑女乃女乃,你還知道你是病人啊!我三令五申不準你喝酒熬夜你就是不听,我顧忌先死的人是我,被你氣死,沒見過你這麼不听話的病人有錢有權的人都怕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可是白園這兩位都是變態,一個比一個嚴重都是不要命的。
黎暮雪輕笑一聲,連連點頭,「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季嗦季羽每次說她都是長篇大論,很多醫療常識她都背下來了。
面對黎暮雪敷衍的樣子,季羽深感無力,不再說話。
黎暮雪放下手中的杯子,「我這次暈倒墨凡一定會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墨凡是一國總統想瞞住他太難了,避孕藥的事情竟然一個星期就被查出來了。
「慢性腎衰竭的事情已經知道,其它的事情我沒有講出來墨家的真公主嫁給墨家的假皇子,真是比看戲還精彩,皇家總是錯綜復雜。
黎暮雪點點頭,「墨家和我配型成功的是誰?」
「墨離和墨錦瑟都配型成功,只要一個腎髒就沒有問題墨家和夫人一輩分的也只有這兩個人是近親,還好都配型成功。
黎暮雪沒有高興也沒有失望,她知道自己是墨家人那一刻心口發疼,母親愛上的男人是墨平陽,這個男人再娶了安雅之後又和母親糾纏不清,讓墨凡渡過了灰色的童年,連累了安雅,讓母親英年早逝。
在接受治療這兩年多里,她承認思念墨凡的次數最多,再次見到他,簽字結婚時他絢麗的笑容讓她心跳加快,她承認她愛上墨凡了,短短的相處她不可救藥的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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