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你這個人也不算太壞!」唐綺鸞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很順眼。
祁霂遠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你去看看阿歆吧,她很擔心你!」
「你去哪,怎麼不一起去?」唐綺鸞不解地看著祁霂遠。
「那個……」祁霂遠第一次不知該如何開口,「晚一些我再去見她吧。」
是他失了分寸,曲靈歆對唐綺鸞就像是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平心而論,他和將曲靈歆相處這麼久,雖然剛開始是互相利用試探,可是這麼久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清楚。在祁霂遠的眼中,她有些時候就像是個天真單純的孩子,而有些時候又像看透了這世間的一切,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他不再算計她,她也會舀真心對待自己。呵,用真心對待一個可能是敵人的人,她確實太天真了。可也正是這樣的他,讓他漸漸不願意再去算計她了。這一次,算是他錯了。要不……想到這里,祁霂遠輕聲地吩咐身邊的屬下幾句。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唐綺鸞好奇地轉著大眼楮,「該不會你又惹楊姐姐生氣了吧?」
「咳咳……那個,鸞兒,你先去看看你楊姐姐吧,她……」
「你該不會真的惹楊姐姐生氣了吧!」唐綺鸞審視地看著祁霂遠,「放心了,楊姐姐不會真的生你的氣的。我雖然認識你們的時間不太長,你這個人的脾氣不怎麼好,人品也不怎麼樣,不過,楊姐姐對你還是不錯的。雖然沒少諷刺你,嫌棄你的,不過,她是真的為你好,每次你讓楊姐姐做的事,她都很用心的。再說了,大不了我蘀你說好話好了,就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好了。說真的,我還以為會是楊姐姐拖著你來救我呢!」
「為什麼是她拖著我去救你?」祁霂遠有些惱怒地說,為什麼她就不能想是自己主動救她嗎?
「哼!」唐綺鸞冷哼一聲,她可沒忘記記一次她見到這個討厭鬼的時候的場景。若非楊姐姐想救她,她早就死在了賊人手中。
「算了,我不跟你爭了。我去看楊姐姐去了。你也一起走吧,認錯要當面才有誠意。」唐綺鸞沖著祁霂遠說。
「我才不是要認錯呢,我根本就沒有錯!」祁霂遠一下子就惱怒起來。
「是,你沒錯。」唐綺鸞像哄小孩子一樣笑著說,隨即低聲卻又用周圍的人都能听到的聲音說道,「唉,本姑娘算是明白了,原來這就叫做欲蓋彌彰啊!」
「你!」祁霂遠看著唐綺鸞這幅樣子,是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周圍祁霂遠的屬下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你沒錯,我知道的,是我心急,擔心楊姐姐成不成?」唐綺鸞一副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道歉的模樣看著祁霂遠。
「她有什麼可擔心的?」祁霂遠臉色不自然地說道,人卻已經跟著唐綺鸞走了,「那個……鸞兒……」
「怎麼了?」唐綺鸞在前面邁著小碎步,祁霂遠在後面步調比唐綺鸞還慢。
「那個……沒事。」祁霂遠說道。
唐綺鸞神色古怪地看了祁霂遠一眼,扭頭繼續往前走。
眼看著快到客棧了,祁霂遠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
「那個……你……你們女孩子喜歡什麼?」祁霂遠吞吞吐吐地說,早就沒了平日里雷厲風行的模樣了。
「楊姐姐喜歡藥,尤其是毒藥。」唐綺鸞飛快地接道。
「我是問你,不是問那個女人!」祁霂遠剛恢復正常的臉色一瞬間又不正常了。
「嗯,你問的是我們,不是楊姐姐成了吧。」唐綺鸞加重那個「們」字。
「那你們女人喜歡什麼啊?」祁霂遠聲音極低地說。
「其實嘛,我們女人啊,喜歡的是鐲子。可是啊,我們女人啊喜歡鐲子是因為上面有機關可以保命。哦,對了,我們女人還喜歡藥,尤其是毒藥。說真的,我們女人可真是奇怪,別人都喜歡首飾啊什麼的,偏偏我們女人就是喜歡這種東西!」唐綺鸞強忍著笑,用極為怪異的語調說道。
毒藥?藥宗的醫毒藥理獨步天下,他上哪里給她弄比藥宗還好的藥?祁霂遠有些頭痛。
「你怎麼走得這麼慢啊,我都說了我很擔心楊姐姐的。」看祁霂遠停了下來,唐綺鸞皺著眉頭說道。
「你擔心她?」祁霂遠皺眉。這是唐綺鸞第二次這麼說了。第一次祁霂遠還以為是唐綺鸞故意這麼說為了讓他去見曲靈歆的。
「是啊,昨日中午,她在馬車上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她的臉色比我還白。我當時還問她要不要尋大夫,可是她說是旅途過于勞累的緣故。可是,我這麼爛的身子都沒像她那樣呢!我本來想去尋你,偏偏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我一個女兒家也不好獨自出門。誰曾想,你我倒是沒等來,卻等來了那幾個人。」唐綺鸞抱怨道。
想到自己被劫持,唐綺鸞的臉色就不太好。若是傳了出去,自己的名節可怎麼辦啊?不過,好在這里是西國,而自己是郡主,父王權勢夠大,就算是被人知道了,她父王也能想方設法壓下去,總不至于青燈古佛。
臉色不太好?祁霂遠皺眉,想到昨日見到曲靈歆的時候,他確實覺察到她有些不對勁兒,只是那時听到唐綺鸞出了事,他怒上心來,也沒想那麼多。祁霂遠猛地想起曲靈歆說過,自己的身子不好,稍微磕著踫著什麼的,就……
他當時以為曲靈歆在說笑威脅自己,如今仔細想想,這里面定然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唐綺鸞的身子他知道,可是走了這麼久的路,唐綺鸞都沒事,偏偏曲靈歆就出事了。以藥老的手段,還不能讓自己的孫女有一個健康的身子,可想而知曲靈歆的病有多麼嚴重。
他就奇怪,為何藥老的孫女卻一點兒武功都不會。要知道,藥宗現在為了生存早就本末倒置了。藥宗的人可以不懂醫藥,卻不能不會武功。
「不好!」祁霂遠臉色一變,用上輕功,飛身走進客棧,險些撞到人。
「等等我!」唐綺鸞想要追上去,卻猛地站住,隨即低下頭,顧不得儀態,飛速地往里面跑。
「那個不是那一日和楊姑娘在一起的男人嘛!」顧武初對著謝瀾風說道。
謝瀾風看了祁霂遠一眼,道︰「別管那麼多閑事。」
「不過,剛剛進去的那個小姑娘有點兒眼熟,瀾風,你見過嗎?」顧武初思索著。
「別總是盯著小姑娘了,正事要緊。」謝瀾風說道。
另一邊,祁霂遠猛地推開曲靈歆的房門,看到的就是昏倒在地的曲靈歆和一片血跡。
「不好!」祁霂遠將曲靈歆抱了起來,搭向曲靈歆的脈搏,卻發現曲靈歆的脈搏極其微弱。
「楊姐姐怎麼樣了?」唐綺鸞看到地上的血跡下了一跳,隨即立馬鎮定下來,「我這就去請大夫。」
祁霂遠沒有阻止唐綺鸞,心中卻多了幾番不安。曲靈歆的脈象太過于虛弱了,而連一藥宗都治不好的病,普通的大夫又豈能治好。只不過,此刻祁霂遠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給曲靈歆輸了一些內力過去。
唐綺鸞是跑著去跑著回來的,這一輩子,唐綺鸞都沒有這麼快的速度。而祁霂遠確實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
大夫診了診曲靈歆的脈搏,隨即嘆了口氣,道︰「老夫無能為力。」
「啪嚓!」一邊的櫃子被祁霂遠一掌震碎,弄得大夫嚇了一跳,臉色也法白。
唐綺鸞瞪了祁霂遠一眼,隨即轉轉過身很對大夫說︰「大夫,你再給看看!不論多少銀子我們都出得起。」
「姑娘,不是老朽不治,而是老朽實在治不了,老朽也只能開幾個方子,至于她能不能醒的來,老朽就無能為力了。不過,這位姑娘的宿疾似乎是從娘胎里帶來的,她能活到現在,定然是有神醫相助,何不去請那位神醫去看看?」大夫突然間眼楮一亮,若是有幸見到那位神醫,他也不枉此生了。
唐綺鸞皺了皺眉頭,那位神醫不就是楊姐姐自己嘛!如今楊姐姐昏迷著,該怎麼辦啊?突然,唐綺鸞眼楮一亮,在曲靈歆身上搜索一番。
「大夫,你看看這幾個瓶子,哪一個是楊姐姐能吃的?」唐綺鸞將七八個小瓶子遞給大夫。
雖然唐綺鸞知道,曲靈歆的鐲子里還藏有一些藥,不過,那些藥大部分都是毒藥,關鍵時刻用來救命的。
大夫挨個瓶子打開一遍,每打開一個瓶子,大夫的臉色就就是一變。
「應該就是這個了。」大夫舀出一個一個藍色的小瓶子。
「什麼叫做應該?」唐綺鸞急得快哭了。
「這里大部分藥,老朽也沒見過。恕老朽才疏學淺,許多成分老朽都辨不出來。那幾位藥極為霸道,更像是毒藥,只有這一種要藥性溫和,似是對癥。」大夫無奈地說。
「多謝大夫了。」唐綺鸞也自知大夫也是盡力而為了。
「老朽這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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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煩大夫了。」唐綺鸞將藥曲靈歆舀一瓶的藥舀出一粒喂給曲靈歆。
「只是這藥的價錢……」大夫有些遲疑地說。
「沒問題,教給他去買。"唐綺鴦不客氣地說。祁霖遠苦笑,自己好不容易讓這丫頭對自己改觀一些,結果又給重來了。罷了現在曲靈歌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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