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光線的問題,或許是因為木寒羽剛才怪異的舉動,或許是因為木寒羽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緊緊地抿著的唇,微微輕皺的眉頭,漏出了絲絲殺氣的眼眸,還有那緊緊拽住蘇芮的手,這一切讓蘇芮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是在夢中一般,亦似在魔?r星上的場景。
蘇芮沒有甩開木寒羽的手,她看著木寒羽一直將目光緊緊地望向一個較為隱蔽的方向,頓時她也感覺有些不對勁,抬頭亦向那個方向望去,只見剛才在木寒羽旁邊的那個女人站在了那里,身旁還站了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服的男人。蘇芮憑著比一般人好的眼力看見了那個女人和木寒羽一樣抿緊的唇,還有望向這邊時那種怨毒和仇視的眼光,蘇芮還看見那兩個男人手中都分別拿了一把沙漠之鷹!蘇芮大驚,但是仔細一看,應該只是仿真槍,畢竟真槍的話殺傷力太大,在香港殺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如果是在緬甸之類的,蘇芮還真有可能面臨真的沙漠之鷹的襲擊。不過蘇芮看見那兩個那人以一種極輕松的手勢拿著槍,仿佛只是拿著一把玩具槍一般悠哉,但是其銳利的眼神卻顯示他們沒有那麼簡單,而且他們拿槍的姿勢一看就是一個老手。
蘇芮此時將目光轉向了木寒羽,木寒羽剛才應該是感覺到了有人要對她不利,然後才將她抱入懷中的,而那兩個保鏢一樣的人,應該是看見蘇芮完全被木寒羽遮住了,然後木寒羽又是他們雇主所在意的人,也就沒有開槍,這時木寒羽便找了一個機會拉著蘇芮跑到了這里。如果蘇芮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因為剛才那件事就對蘇芮起了殺心,即使沙漠之鷹的仿真槍不能殺死蘇芮,可是造成一個殘疾什麼的,還是極易做到的,特別是在兩個擅長于玩槍的人手里。
蘇芮怒了,自她重生一來,第一次有人挑起了她的脾氣,此時的蘇芮收斂了所有的笑容,臉上沒有任何的怒意,只有平靜;那深的似墨一樣的眸子沒有任何的情緒顯出,可是這樣也讓人感覺到了害怕,就像面對著一片汪洋大海,表面風平浪靜,可是你卻可以感受到那底下的波濤澎湃和死亡之意。
「你先留在這里。」蘇芮正想抬腳出去看看這女人到底能把自己怎麼著,可是耳畔卻傳來了木寒羽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冷意,就像冬天里的湖水一樣凜冽,讓人瞬間從心里涼了下來。
「好。」蘇芮停下了邁出的腳步,抬頭冷眼望著木寒羽,這本來就是木寒羽帶給她的災難,現在由他去解決也是理所應當的。蘇芮不明白木寒羽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畢竟那個女人這麼陰狠的脾氣他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嗎?!
木寒羽听出了蘇芮語氣中的冷漠和寒意,也沒有多說什麼,就以這樣冷漠得恐怖的表情走了過去,而那個女人看見木寒羽走了出去,頓時臉上就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可是,似乎她看見了木寒羽的表情是那麼冷酷,于是她嘴角的笑顯得有些僵硬了,但是她還是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笑臉。
蘇芮本打算等木寒羽解決好了這一切就離開的,可是她很不幸的就是眼力特別好,她不小心一瞥就看見那個女的向這邊投來的惡毒的目光,蘇芮的眼神更加冷漠了,甚至就連她的身上都浮現出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電光火石之間,那個女人伸手一把抓過她右手邊的保鏢手里的槍,抬手就向蘇芮這個方向射了一槍。蘇芮似乎可以看清楚那枚子彈旋轉著飛過來的軌跡,蘇芮就這樣直直的盯著那枚子彈,可這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她已經被嚇傻了一樣。
木寒羽在看見那個女人拿起了槍的時候就試圖伸手去打下女子手中的槍,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拍,木寒羽在子彈飛出的那刻立即轉頭望向依舊在黑暗中站著的身影若隱若現的蘇芮,立刻大驚,臉上的冷漠在一瞬間就龜裂了,全部由驚恐代替。而那個女人看見蘇芮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樣子,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抹帶著不屑的冷笑,這樣弱小的人物怎麼有資格和她爭奪木寒羽。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結局已經預定了的時刻,那枚子彈越來越接近蘇芮,蘇芮望著那枚子彈,微微地露出了笑意,可是他站的位置恰巧是沒有光線的黑暗地帶,所以沒有人看見她的笑容,只看見一個動也不會動的黑色輪廓,那子彈越來越近了,可是蘇芮仍舊沒有任何動作。2米!
1米!!
1分米!!!
幾人在看著那子彈一點一點的靠近蘇芮,這個時間敘述起來看著很長,可是也不過就是幾秒鐘的事罷了。眾人看見蘇芮到最後都沒有移動身子打算躲開,于是所有的人的心都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就連那兩個保鏢也是一臉驚悚的表情。
「 啷」終于听見了子彈撞擊到物體的聲音,可是這並不是子彈打到人身上傳出來的聲音,似乎是撞上了什麼硬物。所有人抬頭一看。蘇芮依舊站在那里,就在他們以為蘇芮被嚇傻了的時候,蘇芮的身影微微地動了一下,慢慢的他們就看見沒有一絲情緒的蘇芮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個平靜的面孔讓他們不自覺的想打寒戰。
那個女人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她的槍法雖不是極好,可是在這種距離下也能算得上是百發百中了,可是為什麼那枚子彈竟然沒有打到蘇芮,並且還是在蘇芮一直沒有動過的前提下,難道是因為今天的夜色太暗,所以她在瞄準的時候沒有看清楚?似乎也只有這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了,不然的話就這樣一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人怎麼可能躲過她的子彈。
那個女人想到這里微微地抬頭看向了蘇芮,可她望著蘇芮的目光竟有一種被野獸盯住了的感覺,可是明明那個女人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在慢慢的走路呀。兩個保鏢在這時候也都處于對蘇芮的懼怕當中,不由的忘記了他們還有這一個任務——打傷眼前的女孩。
木寒羽的表情可以算是四個人中最淡定的了,但是如果注意看的話,就會發現木寒羽的眼眸深處有震驚、有驚喜、有疑惑、有笑意,但是就是沒有擔心,沒有悲傷,沒有後怕。蘇芮可以說用一眼就看清了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幾乎看出了所有人的心思,當然她沒有看見木寒羽的思緒,不僅是因為她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另三個人身上,而且木寒羽是側對著蘇芮的,同時很好的遮住了自己眼中的情緒。
「好玩嗎?」不知不覺蘇芮竟然已經到了三人面前,嘴角微微地勾起一抹笑容,然後緩緩的抬起手,指向那女人的肩窩。這時眾人大驚,因為另一個保鏢手上的槍不知什麼時候被蘇芮拿走了,沒有任何人看見蘇芮是怎麼動手的,甚至沒有人看見她是在什麼時候動手的。
他們只記得蘇芮慢慢的走了過來,用一種似水般平靜的眼神看著他們,後來用一種有些妖異的聲音問了一句話就舉起了手,而這時蘇芮的手上已經有了那個保鏢的槍,而那個保鏢是在蘇芮舉起槍的時候才看向自己的手,然而才發現那里已經空無一物,因經常使槍而導致虎口處已全是老繭的保鏢緊緊地將自己的手捏成了拳頭,這時的他背後漸漸地冒出了虛汗,如果剛才蘇芮不是僅僅想要取他的槍,而是想要了他的命的話,現在的他大概已經在閻王爺那里報到了,並且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想怎樣?」那個女子開始看見蘇芮拿著那個保鏢的槍還頓覺一驚,但是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她已經掛上了無所事事的表情,不是刻意假裝的,是因為她賭蘇芮不敢動她!她覺得蘇芮承擔不起來自她家族的怒火,而且她還是家族里最受寵的天之驕女!蘇芮這種平民,就算有幾下奇特的本事,也沒有資格敢動她一根汗毛,不過蘇芮敢這樣舉槍對著她也算是有膽氣的了。
「我想怎麼?」蘇芮又是帶著笑意反問了一句,可那笑意完全沒有達到眼底,甚至就連眼角都沒有浮上那那抹有些奇怪的笑意。不知為何,這時被蘇芮奪了槍的那個保鏢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自腳底冒上來。
「砰」一聲小的幾乎可以被忽略的聲音傳入了幾人的耳朵,這時蘇芮舉著的槍支冒出了一抹淡淡的黑煙,再一看那個女人的肩窩處已經開始流血不止,這時那個女人還在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看著蘇芮,她想不通,蘇芮怎麼敢!她怎麼敢!
不過那個女人將自己的身體慢慢的靠向了一個保鏢,努力的不讓自己倒下去,可是她現在望向蘇芮的眼神就不僅僅的嫉妒了,還有憤怒,甚至還有想置蘇芮于死地的恨意,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受傷吧,蘇芮挑起嘴角笑了笑,表示自己的無所謂,這更是把那女人氣得想吐血了。
「再不送去醫院可就來不及了。」木寒羽望著流血不止的女人笑了笑,這時兩個保鏢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急急地抱著那女人就往不遠處的車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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