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的陽光籠罩著廣袤的森林,穿過這片郁郁蔥蔥的森林,透過密密的樹枝,可以看到在眾多荊棘和薔薇的環繞下,矗立著一座古老的城堡。
高聳且陳舊的古堡似乎年代已經很久遠了,高高的灰色城牆上爬滿了暗鸀色的蔓藤,如此之多,都快把窗子全包圍了,有的甚至鑽進了窗子里,透出幾分陰森。
可是在這座陰森的城堡前,此時卻開滿了白色的薔薇,風中的薔薇花還帶著清冽的微笑,單純得令人神往,細膩如絲的白色那麼輕盈,花瓣上的晨露猶如水晶一般,在清晨明媚的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無論是烈日炎炎,還是嚴寒酷暑,這里的白色薔薇卻是長開不敗,永不凋零。
滿身泥土的詹森抱著三只小狼崽走向面前的城堡,六名手持長矛的士兵把守在鐵門外的兩側,詹森若無旁人的昂首闊步穿過古老的鐵門,看守城門的士兵們並未阻攔,而是恭敬的退讓到一邊。
詹森進入城門後,他又穿過兩座吊橋,橋下是兩條大河的支流。為了突出城牆的高大優勢,城牆底部會挖掘出一道壕溝,環繞整個城堡,並盡可能在這道壕溝內注滿流水以形成護城河。而這座龐大堅固的古堡則依托自然界中脈絡相通的河流而建。
城垣露出堅固厚實的牆基,上面都蓋有房屋,那是人們的居所。城牆上每座箭塔的高度都比古堡還要高,等于守衛古堡的炮台。箭塔從平整的城牆中突出,讓身在箭塔的防衛者可以沿著城牆面對的方向對外射擊。這些箭塔建在城角或城牆上,依固定間隔而設,作為守衛城牆的堅固據點。
這座古堡連同四周的城牆、房屋、箭塔、護城河和吊橋,築造了一個**的城市,並保持著古城獨有的風貌。
奈斯家族統治這座島嶼已將近七百余年,奈斯家族的家徽是︰汪汪海洋里的凶殘霸主‘虎紋鯊’,家族箴言是弱肉強食。
「詹森少爺,你可回來了。」梅卡•蘭迪的聲音有些急促,「奈斯大人派出了城堡內一半的守衛到處找你。」
「外公找我有什麼事嗎?」詹森低頭問道。他高大俊美,身材縴細勻稱,有一雙碧藍色眼楮,沙色頭發中夾雜著陽光般的金絲。
梅卡搖搖頭,「我只看見有一只烏鴉飛進了城堡,其余的我一無所知。」與面前的詹森相比,他長的實在有些寒酸——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侏儒。腿短,人矮,頭發是新翻泥土般的褐色;長著一顆大腦袋,他前額太高,下巴太方正,鼻子則太寬。沒錯,梅卡•蘭迪就是一個侏儒。
古靈精怪的侏儒是維亞拉斯大陸最為奇特種族之一。作為一種身材較小的生物種族,侏儒通過他們集體的智慧和抱負在維亞拉斯大陸上嶄露頭角,使得比他們高大的人類都黯然失色。侏儒是最具創造性的發明家,最著名的機械工程師、最出色的冶金匠。侏儒是科技文明的先驅者,他們的技藝遠遠領先于其他種族。
他們習慣住在山里、地底或需井,喜歡石頭、冶金,具有高超的工藝技巧,他們通曉預言、魔法、盧恩文字的能力,使他們做出來的任何飾品或武器都帶有很高的魔力。同時也是許多神器的制造者。
詹森蹲子,將抱在懷中的小狼崽們交給面前的侏儒。「梅卡,幫我照顧它們。」
梅卡唐突地說,「這是什麼?小狗嗎?」
「它們是狼。」詹森告訴他,「冰原狼。」
「噢,天啊!」好半晌,梅卡震驚得說不出話,「三只冰原狼,你是怎麼從母狼手中偷走它們的,你殺了它們的母親嗎?」侏儒抬頭狐疑地看著他。即使是面前的少年蹲子,也依舊比他高。
詹森嘴角苦澀地扭了扭,「母狼確實死了,」他解釋道,「不過不是我殺的,它是被自己的獵物殺死的。」
「什麼獵物?」
「一頭雄壯麋鹿的尖角插入了母狼的身體,」他輕輕一嘆,「蘀我照顧好它們,我現在得去見外公了。」詹森心里猜想著,外公這麼著急的派人去找他,一定是有什麼急事。
「是的,少爺。」梅卡抱著小狼崽恭敬的回答。
詹森走到城堡的樓道處,他沿著螺旋石梯一直上到三樓,出現在他面前是一個狹長的走道,走道的兩旁是一間間房屋。他在第五間房門前停下腳步,然後敲響了面前的房門。
「誰在外面?」屋內傳來了老人滄桑的聲音。
「外公,是我!」詹森隔著房門回答。
「進來。」
詹森輕輕的推開房門,走進書房。他發現屋子里除了外公枯瘦的身影外,還有他的舅舅博文•奈斯爵士也在。「外公,」他恭謙禮貌的喊道,「舅舅。」
背後在棉墊沙發上的老人輕聲說,「昨晚一夜未歸,你去哪了?」他的口氣不是發問,而是陳述。
詹森如實回答,「去了後山的樹林里——」
不等他說完,他的舅舅沖口問道,「你去樹林里干什麼?」博文爵士穿戴盔甲,身披戰袍,藍色的錦布上繡著一條凶猛的鯊魚。
「我是想去摘幾顆忘憂草,」詹森解釋道,「但遇到一些突發的事情所有才沒有回來。」
「因為你徹夜未歸,父親擔心你的安危,」‘海中狼’博文爵士疾聲厲色的說,「我派出了一半的守衛出去找你,幾乎把整個夏果島搜了一遍。」
鯊魚,在古代叫作鮫、鮫鯊、沙魚,是海洋中的龐然大物,所以號稱「海中狼」。
「外公不用擔心,沒人能夠輕易的傷害我。」詹森昂首挺胸,雄赳赳氣昂昂,自信得近乎自負,他也從不拘于小節。
博文伯爵尖刻的提醒道,「那些刺客不是普通角色,難道你忘了布蘭特和加文險些為此喪命?」他的口氣生硬,言辭也變得激烈,「忘了梅林伯爵是怎麼死的?」
「我沒忘,」詹森赤聲反駁舅舅說的話,提出異議,「但如果他們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會砍下他們的腦袋。」他有足夠的自信,打敗任何敵人。他要像傳授他騎士劍技的舅舅,榮耀騎士團團長盧克•奈斯那樣英勇無畏。
「他們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你甚至都察覺不到他們有可能就潛伏在你身邊。那些善于偽裝和暗殺的刺客,有可能是一個路人、一個僕人、妓女或者老人。他們會偽裝成廚師,伺機在你的食物和酒水里下毒;或者是一個走路蹣跚的老人,在你放松警惕的時候,向你的後背發射暗器;他們甚至能夠在你將要經過的地方,設下陷阱埋伏你。」博文爵士說完的同時露出銳利傷人的微笑。
詹森嘴硬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徒勞。」
「陰謀詭計本身就是實力的體現,」博文爵士冷冽的聲音稍一停滯,怒視著外甥說,「記住,永遠不要小瞧你的敵人。」他那雙灰色的眼瞳嚴厲無情。
「他是你的封君,保護他的安全是你的職責,」加森•奈斯伯爵的聲音極其不滿,訓斥道,「作為臣屬,你不該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如果我是你的君主,絕不會允許你對我不敬。」老人在告訴自己的兒子,即使詹森是他的外甥,他也不能忘記身份的尊卑。
外公的這番話讓他吃驚,詹森冷靜下來說,「舅舅這麼嚴肅都是為了教導我,況且我還不是巨石城公爵。」
「巨石城來信了,」夏果島伯爵神情莊重地告訴他,「你的祖父,菲利普•伊斯蘭特公爵已經決定將巨石城爵位傳于你。」
「信上還說了些什麼?」詹森覺得這太過突然,巨石城內一定有事發生。
「坦格利安家族和梅里斯特家族向黃金地發動了戰爭,金牙城和集鎮相繼被攻破。」加森•奈斯伯爵面不改色,更加深沉的聲音續說,「菲利普公爵下令由你率領夏果島艦隊駛往岩石港。」
詹森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意外。他深吸口氣,臉色凝重地問,「為什麼是岩石港?我們可以直接在南境登入,或者選擇在狼林登岸。」
「那樣的話,你所率領的七千士兵將要面對梅里斯特家族的五萬大軍。」老人耐心的向外孫解釋,「大公是想將所有北境諸侯的人馬集結成一支大軍,然後駐扎在鹽鎮城內,並由你指揮這支大軍。」
詹森認清了形勢,口氣更加緩和,「那我什麼時候率領艦隊出發?」
「待所有艦隊集結齊全後就,現在去收拾你的行裝。」
「我可以帶梅卡一起去嗎?」詹森的語氣很誠懇。
加森奈斯伯爵稍微思考了一下,緩緩說,「帶上他吧!侏儒或許會有大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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