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低聲問著自己的主子︰「咱們要把事情和盤托出嗎?四小姐素來不喜二小姐,定會很高興的。」
「不行,萬一露出馬腳,再讓人家起了疑,就更得不償失了,就說咱們要去古華寺請願,給老夫人祈福,她定會急于在老夫人面前表現的。」趙姨娘已經在心中謀劃好了。
王嬤嬤低頭稱是。
趙姨娘離了院子後,流觴便遣了屋中的小丫頭,為鳳傾城梳起了流雲髻,紫玉知道二小姐這是有事要交代,便搬了一個錦扤在簾櫳外打起了絡子。
「小姐,奴婢依稀听到趙姨娘說什麼自是知道他那府里也不是個干淨的地,不會平白給您安排什麼好去處!」流觴雙手上下翻飛,手上功夫利落,不一會便為鳳傾城梳好了頭。
淺音在一旁挑著簪子,嘴上嘟囔著︰「就知道趙姨娘不是個好人,蛇蠍心腸的女人,怎麼就容不下小姐呢。」
鳳傾城縴手一指︰「就那個日永琴書簪了。」
淡淡說道︰「誰讓你家小姐礙了人家的路呢,人家自然要劈山鋪路。」趙姨娘一直在覬覦著娘親的位置,做了相府的夫人,她好更有機會將整個鳳家把在手中。
「想害咱們小姐,那可沒那麼容易,不過小姐,您為什麼答應去赴約啊,這分明就是一個鴻門宴。」淺音氣的直跺腳。
「這次不去,別人打定了主意害你,定然還會找下次、下下次的機會,還不如一次就將她們拾掇利索了。」
「那小姐有應對的法子了嗎?」此刻,淺音擔心自家小姐,便關心的問出來。
她是府里的家生子,自小就被送到了鳳傾城的離溪院內,知道二小姐雖然脾氣暴躁,卻並不苛待人,院子里的人之前雖然听命于陳媽媽和趙姨娘,但是也並沒有過多為難她。所以雖是這高門大戶中的丫鬟,淺音卻和上一世的鳳傾城一樣,不擅後院的斗爭。
「有什麼法子,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不是不信任她們,只怕如果她們知道自己的謀劃,定會驚得下巴都掉下來,還是先瞞著她們吧。
听到鳳傾城的話,情緒外露的淺音一邊憂郁去了,只有流觴不聲不響的站在旁邊,為鳳傾城打扇。
而此刻,趙姨娘正在老夫人的岐山院里,垂首立在老夫人旁邊,端著越窯青瓷杯伺候老夫人喝茶。
老夫人身側坐著身著木蘭青雙繡緞裳的女子,頭上插著寶藍點翠珠釵,劍眉星目,竟別有一股英氣美。講著坊間的笑話,哄得老夫人直笑出了眼淚。
這便是鳳家二房的嫡妻,戶部侍郎的ど女柳氏,爽朗的笑著,只那笑意卻怎麼也到不了眼底,竟橫生出了一絲冷意,听了趙姨娘想要帶著鳳傾城姐妹出去,便開口道︰「母親,這正值春暖花開的,媳婦原也想著讓嫣兒那丫頭去廟里拜拜,偏生她卻隨了兄長們去外祖母家探望了,還是趙姨娘對傾城丫頭好啊。」
柳氏素來討老夫人歡心,此刻听了柳氏的話,老夫人自然無不應允。卻沒有看到趙姨娘立在身後,嘴角含的那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