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忘了侍衛一眼,那掩在面具後的眸光中,卻依然是一抹玩味的笑沒有淡去,人卻早已飄然離開。
侍衛看到那眸光中的風采,竟是一剎那的失神,匆匆的喊著「爺,屬下還是覺得那二小姐有意思。」一邊喊著,一邊提氣追了出去。
而回到了相府的鳳傾城卻是徑直來到了祖母的岐山院內,老夫人早已得了消息,使了屋里的大丫頭秋荷在院子里候著,見到鳳傾城姐妹三人,便匆匆的迎了上來,行禮福到︰「給三位小姐請安,老夫人一早得了消息,便念著三位小姐呢,特地讓奴婢來這院子外守著,就怕耽擱了見三位小姐。」
鳳傾城微微頷首,淺音便揣了裝著銀錁子的荷包,塞在秋荷手里道︰「還是老夫人心慈,時刻惦記著小姐們,秋荷姐也是老夫人身邊有頭臉的,可強過我們這些笨手笨腳的。」
秋荷笑著接下,心下想著二小姐果真是開了竅,懂了人情世故,不怪田嬤嬤囑咐自己見到二小姐一定要客客氣氣的。
鳳傾舞卻是撇了嘴道︰「嗦什麼,快點進去啊,在這院子外瞎客套什麼!」
听到她的話,秋荷那團團的圓臉,卻是更加和氣的將眾人往里面迎了去,面上沒有一絲不敬。
鳳傾城不禁嘆道,果然是爬上鳳傾舞那王爺夫君床的秋荷,掐吧,慢慢掐。
待姐妹三人攜了丫鬟僕婦跪滿了一屋子,老夫人看著黑壓壓的頭頂,憤怒道︰「左不過是去寺里燒香拜佛,怎的就惹了這莫名的官司,趙氏呢?怎的不見她來。」
听到老夫人責問,鳳傾舞抬起她那泫然欲泣的臉,梨花帶雨的道︰「祖母,不是姨娘托大不肯來,而是姨娘來不了了,只囑咐孫女多多孝敬祖母,替姨娘盡一份孝心。」
雖然听到趙姨娘之前傳來的消息,但是因為鳳起雲懲治了趙姨娘後,就直接帶了大家回來,所以老夫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听到這奉承之語,老夫人面上怒氣稍斂,卻依舊虎著臉道︰「剛剛不是還派人傳信,說你們姐妹古華寺遇險,怎麼現在又來不了了?」
「姨娘心系二姐,關心則亂,結果惹惱了父親,被送去古華寺旁邊的庵堂去了。」鳳傾舞一邊說著,一邊抽噎著,仿似無盡的委屈苦痛在其中。
雖然傾舞為庶出,但是一直在自己面前小心伺候、小意逢迎,再加上那鳳傾城之前不是打砸了這家,就是牽累了那家,自己便把希望都寄托在鳳傾舞身上了,天長日久的,也是有幾分真心的。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那人精似的田嬤嬤便上前遞了帕子給鳳傾舞道︰「四小姐,您是千金的身子,仔細哭壞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
言語至此,鳳傾舞卻是一副哭的更慟的樣子,爬到老夫人腳下,抱著老夫人的小腿哭道︰「祖母,求您看在姨娘這麼多年里里外外操心的份上,赦了姨娘出來,傾舞給祖母磕頭。」說著便義無反顧的磕下去。
當眾人都道四小姐孝順的時候,鳳傾城卻知道,鳳傾舞急于保趙姨娘出來的原因,定是王嬤嬤將計劃告知于鳳傾舞,要她救了趙姨娘出來,卻不知道,鳳傾舞是打定了主意要嫁進那定國候府,而這,只有趙姨娘能幫她。
老夫人听到她的話,卻沒有接,而是指著鳳傾城道︰「鳳傾城,你這惹事精,你怎麼又惹下如此禍亂之事。」
「父親已先罵我一通,而今祖母又這樣惹事精、惹事精的罵我,不過是想將過錯推到我身上,然後好放了趙姨娘出來嗎?」自己的父親稱自己為禍頭子,自己的祖母稱自己為惹事精,那自己不好好利用了這些名諱,怎對得起這些人的等待呢。
于是直起身來,凜然道︰「古華寺是姨娘定的,說是燒香請願,而我莫名其妙的遇險,就因為沒有傷到自己,就要承受這些惡名,孫女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