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徐正風察覺,制止了自己。愛睍蓴璩徐正風告訴自己,並沒有人給傾城下毒,她只是預先服下了毒藥,解藥也在她的手中,而傾城做這一切,只是想以靜制動,引出鳳起雲。
听到這里,二皇子是真的有些難過,之前听說鳳傾城敢橫著在京城中走,就是因為有那樣一個護著自己的丞相父親,願意為她包攬所有過錯,可是卻沒有想到,事實竟是傾城也活的如此委屈與辛酸。
二皇子坐在傾城的床邊,看著她睡著的樣子,心中有著一絲小小的甜蜜,但是又有著惶恐,如果有一日,你知道我不似你今天看到的這個樣子,我也有著許多秘密,你還會那樣毫無顧忌的對著我笑,對著我罵嗎?
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在拉著二皇子,讓他漸漸的將手放在傾城的臉上,正要落下,外面卻突然傳來了聲響。二皇子匆忙解開淺音的昏睡穴,從跳下來的房頂處離開。
原來是齊嬤嬤,估模著時間也要到了,想著來替換淺音,也好給傾城擦擦身子。叫醒了還在沉睡著的淺音,齊嬤嬤有些心疼道︰「這兩天你也一直跟著二小姐到處折騰,也是累了吧,快點回房吧,我給你守著這里。」
淺音卻是不干,想著二小姐之前的吩咐,死活都不肯離開。「你這丫頭,徐指揮使還沒有找到解藥,難道你要一直守在這里嗎?可不要二小姐還沒醒過來,你就倒下了,再者說,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想著齊嬤嬤說的也有道理,而且齊嬤嬤自從來到鳳府,就一直對二小姐很好,當然不會疑心,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只是答應去了旁邊的暖閣了去眯一會。
淺音離開後,齊嬤嬤拿出手中緊攥著的玉絡子,這是她剛才在為二小姐掀開帷幔的時候在床邊拾到的,而仔細看清了這玉絡子之後,齊嬤嬤卻是心頭一驚,這是二皇子的貼身之物,怎麼會在傾城房中出現?她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敢聲張,只是悄悄的將東西收了起來,又繼續為傾城擦洗身子。便繼續守在傾城的床邊。
第二日一早,淺音與流觴便都收拾了東西過來。淺音記掛著夫人是否得了信,是不是特別擔心小姐,流觴一一為她解答,夫人收了傾城的消息在前,听宮里的人告訴了,說傾城昏迷,便也心中有數,沒有過去擔心,只是外人面前仍不免做個樣子,哭了幾場。
「宮里的人告訴了夫人小姐中毒後,夫人便請旨入宮,不過皇後說宮中自會請最好的御醫醫治小姐,便回了夫人。」
淺音听了流觴這話,便有些怨恨皇後,只是話剛剛想說出口,流觴就沖著她使眼色,意思隔牆有耳,要她小心。
淺音無奈,唯有跺腳憤恨。
正在兩人商量著怎麼辦的時候,徐正風來了攬月閣,看了一眼傾城,看她睡的那般香甜,便也放下心來,想著傾城的籌謀,總不會白費的。
淺音是個心急的,便跟在徐正風的後面打听情況,雖然其實下毒的人就是自己,但是這攬月閣內,人多嘴雜,就只能問著︰「徐大人,下毒的人抓到了嗎?我家小姐什麼時候才能有解藥呢?」
徐正風也是一本正經道︰「本大人也正在緝拿凶手,只是這件事情比較棘手,目前只能慢慢排查。」卻在淺音靠過來的時候,低聲道︰「將解藥分成三次,自今日起每日酉時,喂你家小姐服下一次,待她意識稍微清醒之時,告訴她,那個人已經開始有所行動,還需再委屈她兩日。」
「還有,告訴她,那個和她長得一樣的女子,也隨著鳳起雲從江南過來了,所以你們要小心,小心被人利用或是傾城被人掉了包。」淺音鄭重點頭,過了一會,徐正風又說了一些官腔後。
淺音听到後,故意大聲道︰「那還請徐大人盡快破案,早日找出凶徒,救我家小姐一命啊。」說著竟還跪地下磕起頭來。弄得徐正風頭大,這果然是什麼主子,什麼奴才,鳳傾城的丫頭也真是和她一樣這般刁鑽。
自己只是想借著查案的名義來偷偷的看一眼傾城,可是卻被這丫頭這般搗亂,自己便也不能留在這了。徐正風便帶著人離開了攬月閣。
到了酉時,只開而來齊嬤嬤與流觴,淺音偷偷為傾城灌下解藥,不一會,傾城便睜開了眼楮,只是依舊很不能動彈,淺音將徐正風的話轉述給她,傾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听懂了,待听到那和自己一樣容貌的女子也來了京城,卻不知鳳起雲是要做什麼。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那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女子,便是自己的大家鳳傾池無疑了,只是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會死而復生,重新出現了呢?又為什麼會流落江南,既然父親已將她帶了回來,卻為什麼不將她帶回鳳府呢?一堆的問題,想的傾城頭疼,上一世父親也失蹤了一陣,但是自己卻沒有入宮,想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事情和原來的軌跡有了不同。
越是想不明白,越是解不開,傾城的頭,便是越疼,最後索性不想了,又重新睡了過去。
之前淺音與齊嬤嬤、流觴三人已經商量好了,一個人看一宿實在是有些不現實,便三人便分了工,流觴與齊嬤嬤都是看著後半夜的,淺音看著前半夜,這樣的安排,也是淺音為了方便自己給小姐喂藥。
等到了第三日中午,徐正風遞了折子給皇上,說是下毒的人已經抓到了,是皇後宮中的人,因為姐姐以前是給如貴妃做事,做錯了事情被趕了出去,就一直懷恨在心。這次據說是有人事先告訴她報仇的機會來了,給了她五百兩銀票,又給了她曼陀羅,讓她在皇後宮中給如貴妃下藥,進行挑撥。這次是看著彩月給如貴妃端茶,她便趁著彩月不注意,將曼陀羅的藥粉灑在了如貴妃的杯子里。
雖然認了罪,但是這宮女只是被人利用,和她聯系的人又是蒙著面紗的,她根本沒有看清過容貌,更不知道對方是誰。于是這解藥的尋找就更加困難了。
只不過這闔宮中,只有淺音一個人糾結在,那認罪的宮女究竟是何方神聖,怎麼這沒做過的事情,就頂了罪呢?可是自己見不到徐指揮使,便也尋不到答案。
正當這淺音在那里苦苦思索之時,馨妃卻帶著襄嬪與蘭嬪來到了攬月閣,身後還赫然跟著一群宮人,浩浩蕩蕩的樣子。
淺音與流觴便上前行禮問安,雖不安明著攔,卻是用身體將她們的去路擋住了。
淺音與流觴就那樣不說話的與她們對峙,但是這攬月閣的人卻是不能,于是攬月閣的管事宮人蘇婉上前道︰「給馨妃娘娘、襄嬪、蘭嬪請安,只不過這傾城主子至今昏迷不醒,所以還是希望娘娘們別難為奴婢們了不是?」
話還沒等說完,襄嬪卻是一個巴掌將她打倒在地︰「狗奴才,你是老糊涂了不成,這宮中哪一個是你的傾城主子?你如此不濟事,還留著你干什麼?」
一個眼風,她身後跟來的太監們,便抓著蘇婉的胳膊準備拖出去,蘇婉當然掙扎著不干,口中呼道︰「皇上已經親口御封了鳳二小姐為真寧縣主,稱一聲主子是奴婢們的本分,奴婢冤枉啊,還請襄嬪饒了奴婢。」
淺音與流觴也在一旁瞪著襄嬪,但是到底自己是僕,人家是主,又兼是在宮中,便也不能動手,否則被抓了起來,便是再也沒有機會伺候二小姐了。
襄嬪卻是一副絲毫不會輕饒了她的表情︰「縣主?哼,連個加封的禮都沒有,她算哪門子的縣主?」
等到襄嬪收拾了蘇婉,殺雞儆猴,鎮住了攬月閣的宮人們,馨妃才開始出聲︰「張天師,你不是說這院子里有陰魂作祟,陰煞過重,沖了本宮的子嗣運嗎?那你今日就給我好好破一破。」
跟著她們來的是一個道士,雖然衣袂飄飄的樣子,有幾分神仙氣在其中,但是若是看他眉眼之間,總是有一股子陰郁與猥瑣在其中。
這道士卻是一本正經的走到了院子中,掐著手指,裝模作樣的在這攬月閣中隨手指著,最後卻是指著傾城住的屋子,嘴中嘟囔個不停︰「妖孽,看你哪里逃,今日我就收了你,讓你不再為禍人間。」
他身邊跟來的小道童卻是精通步驟,立馬擺起了香案,道士抽出桃木劍,在空中一氣比劃,又將無數符紙扔向了半空中。又命人灑下帶來的黑狗血,于是,這攬月閣中一時間腥氣滿天,又混著燒焦了的氣味。
淺音與流觴雖不敢對襄嬪怎麼樣,卻是不能放縱著這道士在這攬月閣里放肆。便沖上前去,奪下道士手中的桃木劍,打翻了香案,淺音又是個不管不顧的,沖上去便踢著那道士,咬著他的手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