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了生日的小長生,獲得父皇允許,明日可以出宮游玩,興奮地徹夜未眠。
他憧憬著宮外的花花世界,他第一次對美食以外的東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雖然通過玉簡記載,了解到許多關于帝都的東西,但沒有見過實景,小長生心里不免的有些遺憾,如今有了機會他能不興奮嗎?
大衍帝都衍都城雄踞東土、控臨天下,主城建在山峽鎖龍口內,峽谷闊數十里長數百里。
帝都一應的衙門都建在這里,主城內商業發達有六大修真坊市、三十六座工商坊市、花街柳巷百零八條、管弦樓七百二十座。帝都城內熱鬧繁華,五湖四海的客商雲集、游覽東土的旅人紛至、縱橫天下的江湖豪客齊聚、逆天問道的修士畢至,真叫一個衣冠輻輳,車馬喧闐。帝都城內人人擊壤而歌,處處笙簫而樂,真個有明君之教化,盛世之雄風。
宗門大派、世家豪族,哪個在帝都沒有幾處產業,就這樣主城之內金玉琉璃之宮遍布,金台、玉樓、碧玉之堂、瓊華之室、紫翠丹房也是無數。而普通居住區在一個方圓千里的附城內,一個衍都城聚集數億生靈,其繁華可想而知。
第二天一早,小長生梳洗打扮完畢,找到師傅江流子央他帶著出宮游玩。江流子望了望小長生的打扮,一身精致明黃的王袍、頭戴雙龍搶珠精金冠、腰纏紫玉雕龍玉帶、玉帶上懸一把寶劍,那叫一個王霸之氣畢露。
江流子不屑的撇了撇嘴,問道︰「你這是去游覽帝都呢?還是去接受萬民朝拜?」
「當然是游覽帝都了!接受萬民朝拜,那是父皇的事與我有毛的關系?怎麼樣?學生這身行頭還可以吧!這可是我昨夜親自選的,看看這把寶劍,這可是父皇的,我在娘親哪里順來的。要是這次出去能遇上幾個不開眼的就好了,正好殺幾個祭祭小爺新得的寶劍。」
听了這話,江流子不禁打了幾個寒戰,心道︰‘虧得他來請我,要不他獨自出去,真殺上幾個人祭劍,老子這個蒙師的名聲,還不得全給他毀了。他這是把人當凶獸了,想殺就殺。帝都藏龍臥虎之地,真遇上那些不開眼的高手,把這位小皇爺宰了,那樂子就大了!這混小子還得再教導一下吶!’
「好了!小皇爺要想出去的話,咱們得先約法三章︰一、不得無端殺人,人乃天地萬靈之首不可隨意屠戮。二、不得逛花街入柳巷,進青樓睡姑娘。三、舀人東西要付錢。要是你做不到,我就去請皇主收回成命,禁止你出宮。」江流子想了想說道。
「行我全答應了,那咱們現在走吧!」小長生猴急的催促著江流子。
「還是不行!你得先把衣服換了,穿這身出去太扎眼。未免引得宵小窺視,還是便服出巡的好,這叫魚龍白服,還有把寶劍卸掉,舀把鐵骨扇防身即可。」江流子又吩咐道。
「哎呀!可惜了我這身行頭,這可是我花了一夜時間準備的。先生你別瞪眼,我這就去換還不成嘛!」正在為自己的一身行頭感嘆的小長生,見江流子面色不渝,便忙著回寢宮換衣服去了。
在四侍的幫助下,小長生用了一刻鐘換了一身新行頭。一身玄青色的袍服,披散過肩長發,用一條皮繩扎起,腰間一條皮帶正配那一身玄袍,手執玄鐵為骨、烏金絲帛為面的折扇,加上小長生接近六尺的身高,端的是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禍害形象。
「先生,這次如何?」小長生揚了揚劍眉,輕笑著著問道,頗有一點倜儻的味道。
「還不錯,不過你腰間那皮帶,我怎麼看怎麼像劍鞘,說說吧!」江流子明知故問。
「嘿嘿,先生好眼力這是游龍軟劍,削鐵如泥、柔軟如柳。你不是常說有備無患嗎?我這叫手里有劍心里不慌,遇到不開眼的也能游斗一二。」小長生狡辯道。
江流子也不生氣,作為武者留一手還是好的,見小長生躍躍欲試,又問道︰「這次出宮你帶錢了嗎?」
「錢是啥玩意?能吃嗎?」被雪藏深宮一十三年的小長生,真是不知道錢為何物,便傻傻的問道。
「那我問你,在宮外如果看到中意的東西你怎麼辦?」
「舀了就走唄!」小長生悠悠答道。
「人家若是不給呢?」
「不給?小爺是誰?舀他東西是看的起他!不給,小爺就搶。」被冰宮的一眾老小太監,慣壞的小長生呲了呲牙說道。
「若是搶不來呢?」
「晚上去偷,偷不來就帶老王去搶,還慣他毛病了!」小長生咧咧嘴,脆生生的說道。
而他的蒙師江流子卻不禁以手扶額,一聲長嘆心道︰‘極品吶!極品!偷、搶、白舀你都能想到,就想不到付錢?沒有歷練經驗太少啊!我的小皇爺這次出去,你可千萬別給我丟人吶!’
「世間事都是有規則的,買東西要付錢的,錢就是金、銀、銅幣等物,看到喜歡的東西要先問問人家多少錢?給了錢才能舀東西知道嗎?」江流子痛心疾首的說道。
「那先生有錢嗎?」
「有呀!」
「那咱們走吧,花先生的錢就是了。」
「錢是我的不是你的,我的錢怎麼能讓你花呢?」
「這樣啊,那我找娘親去要。」小長生說完直奔冰妃寢宮去了。
冰妃正在宮中欣賞歌舞,瞧見一身玄袍英颯爽、風流倜儻的小長生,不由感嘆︰‘多俊的小哥啊!瞧這架勢以後得惹得多少姑娘淚滿香閨。’
小長生來到冰妃身前,說今日要和師傅江流子出宮游玩,沒有錢特地來要錢。
冰妃听完眯著笑眼玉手一揮,吩咐內庫給了小長生數十兩散碎金子,外加大衍金號的金票數百萬兩。小長生將這些金子、金票塞入懷中,重重的在冰妃臉上啃了一口,頗具資深啃老族的架勢,在冰妃的嬌笑聲中舀著錢滾蛋了。
初成巨富的小長生,帶著王喜、江流子、玄冰四侍來到御獸苑挑選出行用的馬匹。
御獸苑沙大總管,見鐵桿靠山王喜來了,笑的那叫一個諂媚。溜溜的帶著一行七人選了最好的馬匹,配上最好的行頭。沙大總管不愧是宮中的資深太監,一身馬屁功夫已臻化境。諂媚的態度著實叫人肉麻,全然忘了數月前,蹲敬事房大牢時的悲催。
小長生見沙大總管如此殷勤,加上數月前,致使沙大總管蹲了敬事房大牢,為了補償一下沙大總管,便隨手賞了一張金票。沙大總管隱晦的瞄了一下面額,登時嚇得跪在地上連道不敢。
王喜上前接過金票一看,心中頓時大罵︰‘敗家子啊,隨便打賞就是百萬金票,有得多大家業能夠這小崽子敗啊!’。
隨手收回金票遞給小長生,然後賞了一件隨身的物件給沙大總管,喜得沙大總管一邊扣頭,一邊口中高呼著「謝小皇爺賞、謝老祖宗賞。」
被王喜斜盱了幾眼的江流子,在看到金票面額後,也是渾身發緊,心中不由大罵小長生敗家子、崽賣爺田不心疼之類的。
一行七人,在沙大總管如潮的馬屁聲中,騎著高頭大馬,向宮門疾馳。大衍皇宮太大,幾乎佔了鎖龍口三分之一的面積,若一處處走下來,沒個三五天是辦不到的。
一行人向宮門疾馳的時候,宮中數座高閣之上,不時有隱晦的目光掃向他們。除了王喜其余六人一無所覺,騎馬疾馳的王喜一雙老眼殺機畢露,輕哼了一聲,只听見各座高閣不時傳出慘叫之聲。
就在小長生一行踏出宮門的時候,一隊百余人的大衍暗衛軍隨後跟上。在暗衛軍走後,又有數十位大衍密侍悄然出動。密侍之後,又有兩道流光尾隨而去。
大衍戰氏一脈,對皇族子嗣的保護是極為嚴格的,除了隨身侍者還有暗衛軍、大衍密侍、大衍供奉三重保護。
一般來說除了在戰陣中隕落,戰氏的子嗣平時就是想自殺都難上加難。
殺害大衍皇族的代價也是極大的,千年前一個大宗派的少主為爭風吃醋,暗殺了一位皇族旁系子弟。這下為這個大宗派帶來了滅門之禍,闔宗上下數十萬人,一夜之間被斬殺殆盡。
誅滅九族令在七大源宗的干涉下才被收回,要不那個大宗門的親友,數百萬人都難逃一死。因此不論是江湖中人、還是修真者,都不太敢對大衍皇族下手,因為大衍皇族的報復太血腥、太酷烈。
在幾批人走後,又有數十騎自各個宮苑奔出,馳向衍都城各個豪門。
而小長生一行人走出皇宮後,小長生被眼前的帝都驚色驚呆了,大衍皇宮高出主城九丈九尺,站在宮門就可俯視衍都主、輔二城。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斗角;這一切籠罩在薄薄的霧氣之中宛如仙境,怎不叫人流連忘返。
「好景色、好繁華、好一個衍都城,小爺被困在宮中十年整,今日終有機會可遍覽世間之繁華。龍歸大海、虎入山林,對!就是這種感覺。」小長生立馬橫韁叫好三聲,隨後馬鞭一揮,驅著馬兒就向主城馳去。
一行七人打馬進入主城,小長生被帝都的繁華場景迷花了雙眼,一會瞅瞅這、一會模模那,活月兌月兌一副土豹子進城的驚喜模樣,直氣的江流子不斷咬牙,而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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