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師傅見來了客人也不熱情,隨意的把菜刀一揮,指了指旁邊躺著死人的桌子,向小長生兩人示意,坐到那張桌子上。
「吆 !看來是把爺當泥菩薩了,隨便就能捏一下,殘星你說爺是不是得生剝了他,用他的人皮做桌布呢?」
小長生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見店家態度怠慢,當時就拉下了臉,頗有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活剝人皮的架勢。
那大師傅也是識貨的人,來的這兩位八成也不是什麼軟貨,初來乍到就敢放出狂言,不是傻子就是硬貨,這樣的人惹不得,平白丟了性命,難道還能找閻王喊冤去嗎?
「二位爺,小的有眼無珠怠慢了貴客,小的該死!小的在這里給二位爺跪安了。」
說罷,那大師傅理了一下髒兮兮的圍裙,推金山倒玉柱,‘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小長生二人面前,一個勁的叩頭行禮,在大荒臉面算個屁啊!要是能保命,就是把臉上那二兩肉割下來,都有人願意干,在這里因為一句話,或是一個無禮的動作,一年下來搭進去的人命數都數不過來。
見這大師傅前倨後恭,小長生也提起了警惕,這樣的人無恥的很,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稍不注意,就會著了他的道,等你落在他的手里,他有無數的辦法擺弄你。
「果真是有眼無珠,你過來!爺得給你留個念想,以後見了爺,你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長生笑嘻嘻的朝那大師傅招了招手,那大師傅連身都不敢起,跪伏著爬到了小長生身前,小長生也不猶豫,伸手就摘了他的一只招子。
「爺是來吃飯的,千萬可別哭喪,壞了爺的雅興結果也是不錯,爺最喜歡吃的就是生蛟片,這人肉片以前真沒嘗過,爺不介意在這里嘗嘗鮮。」
小長生依然是笑嘻嘻的說著,可店里的食客就有些毛骨悚然了,殺人在這里跟吃飯差不多,平常的很,但吃人的就少了,這活兒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啊!
眼前這位端的狠辣,生生摘掉人家一只招子,還不許發聲,這是要虐殺這大師傅呀!
那大師傅也是個狠人,硬是咬住了舌根子,一聲不發繼續做飯去了,嘴角濃稠的血漿,說明這貨現在也是很疼的,但他能生生忍住,倒是塊硬骨頭。
「你這店里有什麼招牌菜,統統給爺弄上來,放心少不了你的菜錢。」
小長生也不客氣,大咧咧的坐到剛才大師傅給指的桌子上,靜等大餐上桌。
那大師傅一通忙活,最後端了兩大碗肉面上來,小長生望著苦忍疼痛的大師傅,有些不悅的問道︰
「怎麼另一只招子也不想要了,弄這麼些玩意來糊弄爺嗎?我說過爺付得起菜錢。」
小長生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搓著指頭就要摘取大師傅的另一只招子。那大師傅也是怵了小長生的手段,忙不迭的跪下求饒。
「爺!饒我啊!這方圓千里、萬里,吃的都是面食啊!小的店里也只有這一種食材,別的東西小的真不會做,這是小的祖傳的手藝,爺要是想吃別的,就難為小的了。」
「是這樣嗎?」
小長生環顧四周,征詢著其他人的意見,見眾人都點了點頭,老道也是不斷示意,小長生這才饒過了大師傅。老道也是無奈,小長生這貨,殺起人來那叫一個順溜,而且這小子對殺人好像也沒什麼負擔,平常的修士,殺人多了以後,都會被煞氣侵染,可小長生這貨,殺多少都不待眨眼的。
這大荒的具體情況老道也不是很熟悉,萬一小長生宰掉這大師傅,兩人打探消息就難了很多,不如放他一馬,這貨已經嚇軟了,打探起消息來,也是容易再說了這樣的貨殺不殺都無所謂。
小長生也認可了老道的意思,微微的一頷首,便端起了面前的大碗,不顧老道勸誡的眼神,細細的抿了一口碗里的濃湯,還別說味道很是不錯,小長生贊許的點了點頭,說道︰
「味道不錯,這面做的比你做人強,還有我身旁的這位爺有話問你,仔細點回答,說不好的話,今日,爺就把你做了湯頭。」
那大師傅忙不迭的答應了,老道也是做足了紅臉,賞了大大的一塊金磚,那大師傅自然是恭敬的接著了,雖然咬破了舌根說話有些不利索,可這貨很是鎮定,言語也極為有條理,將老道的問題解答的也是非常的清楚。
老道兩人一問一答之間,小長生已經‘呼嚕呼嚕’的造完了一大碗肉面,這大師傅雖然做人不行,但這面做的確實極為地道,面條筋道、肉湯濃郁、肉片香糯,這碗面絕對是人間美味,可惜的是沒有青菜點綴,平白的讓這碗美味,在色澤上落了下乘。
「呵呵!你這面做的很是不錯,再給爺弄上幾碗解解饞,若是你小子識相的話,爺有重賞不白瞎了你一只眼。」
小長生吃了一碗面之後,感覺周身熨帖,這奔波之後的一碗肉面,果真是一種大自在。
那大師傅听了之後,急急忙忙的給小長生盛了七八碗面,材料下的也是十足十的,小長生也是來者不拒,‘呼呼嚕嚕’的造了進去,這七八碗肉面下去,小長生覺得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舒展開來,全身沒有一處不舒服,這面做的極好,除了這貨在面里下的料之外,沒有什麼缺憾。
感受著體內微微停滯的真氣,小長生笑嘻嘻的問大師傅︰「怎麼?爺沒倒下你覺得有些意外嗎?你這貨倒是有眼色、有膽魄,見新羊來了立馬宰掉老羊,跟爺玩這一手,你差的就有些遠了,說罷!爺該怎麼料理你們呢?」
說完小長生掃視了一下周圍的那些食客,這些那里是什麼食客,全是這大師傅的幫手,說來僥幸,小長生在大師傅端面上來他喝湯的時候,才發現面里加了料,這是與當初惡虎崗的老爺子給的攝神散,相同的迷藥,這種東西小長生在荒土的地師墓中試過,對自己沒什麼影響,所以就來了個將計就計。
「怎麼可能?這**散是大荒奇藥,對你竟然沒有影響?」
見小長生屁事沒有,反而調弄起自己,這大師傅驚恐了,這貨的手段,他是試過的落在他手里,死絕對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這大師傅也是果斷,抽出懷里的短刀,就要自裁,可小長生那容得這貨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伸腳就將他放到了。
那一眾幫凶,一個也沒跑掉,全被小長生一一放倒,取出大師傅懷里的解藥,小長生給老道也來了一碗肉面,老道戰戰兢兢的吃了下去,別說味道真是不錯,小長生打算給老道再盛幾碗,可老道擺了擺手,不要了!
老道心想你這貨是個怪胎,受傷不怕、中毒不怕,道爺可沒有你那本事,萬一這面里再加了其他東西,老道豈不是得冤死,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老道這貨,極度的懷疑小長生的辯毒水平。
認識這麼多年了,老道還從來不知道小長生這貨會玩毒,平常用一下倒還將就,可吃下肚子的東西,老道可不敢听從小長生的意見,這貨雖然心機陰沉,可閱歷太少,做起事來難免的有些不靠譜,拌著解藥吃下了毒的食物,也就小長生這樣的熊孩子能辦的出來,老道能吃一碗,已經是給了小長生這個少主天大的面子了,再吃!老道還沒那麼渾。
「少主,這些人怎麼處理呢?」
望著正在大快朵頤的熊孩子,老道無奈的問道。
「嗚……,爺說過今日要活剝了他,就按爺的意思辦吧!你把這小子剁肉的案子,弄到大街上去,咱爺倆先在這八荒城立個威,也好讓這里的江湖同道們,長長眼!沒事別他媽的惹乎爺。」
小長生的這話一放出來,頓時有幾個慫貨,嚇尿了,撲鼻而來的腥騷氣,徹底的壞了小長生的雅興,這貨撿起大師傅的短刀,跟著老道走出了面店。
這黑面店的一干人等的慘嚎,也引起了街上的震動,可在大荒這樣的事多的是,沒有利益聯系沒人會強出頭的。
「老道使個水行法術把他們弄干淨,閉了他們除了眼耳口剩余的六竅,別一會弄得爺滿身都是腌之物,爺要親自操刀,你給爺弄些赤練精銅汁來,別搞得太熱,那樣燙壞了皮囊就不美了。」
雖然小長生說的平靜,可心里也有些打鼓,這活剝人皮的事,以前只是在典籍里看過,流程雖然熟悉,可小長生怕玩砸了,讓人笑話,至于那幾個將死之人,小長生沒有任何負擔。
只要是可殺之人,隨便怎麼擺弄都行,這就是小長生的行事原則,在做這樣的事的時候,小長生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
老道有些擔憂的望著小長生,當眾玩活剝人皮,自己這個少主是不是有些暴虐了,可看小長生一臉輕松的模樣,對于活剝人皮,這貨八成是覺得與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吧!
小長生這位少主,到底在大內受的是什麼樣的教育呢?老道發現小長生很復雜,他有的時候很傳統,做一切都有一個道德準則,而有時候他又很荒唐,做起事來無節操、無底限,這樣矛盾的人卻活的很自在,沒有任何的負擔壓力,到底這位少主的師傅是誰呢?八成不是什麼正道中人。
老道猜的不錯,這江流子雖然出身戮血堂,可他卻與正道沒有任何瓜葛,絕對是邪魔中的邪魔,雖然江流子的修為不高,但聲名在七大源宗同輩之中卻是極為響亮的。
看著老道準備好了一切,小長生也準備上手了,這大師傅是罪魁禍首,當然要留到最後,一是小長生需要練練手,二是讓這惡人享受一下絕望與恐懼。
小長生望著大街上不時閃出的人頭喝道︰「各位!爺到這大荒來是求財的,不是求死的,這位想要害爺們,那咋也不能輕饒了他,今日就給大家看一出,活剝人皮的大戲。」
說罷,小長生提著短刀來到了第一個倒霉蛋的面前,為了讓他們享受的痛快淋灕,小長生特意讓老道給他們喂了護心丹之類的保命丹藥。這貨滿臉的恐懼,一直在不斷的求饒,小長生根本听不進去,你們都準備搞死小爺了,小爺也不會客氣的,所以對于這些人的求饒,小長生除了欣賞他們瀕死的恐懼,再沒有別的表示。
小長生雖然也是玩刀的,但這剝皮卻是第一次,難免有些手生,這不一刀下去,直接割到了頭骨,幸好小長生悠著勁呢!要不這一下,就會宰了這貨的。
「哎呀!下手有點重,不急哈!爺再試試。」
小長生的話雖然低沉,但周圍的哪一個,不是有些功底的江湖客,這話他們听的是一清二楚,這貨是在故意折磨人啊!
小長生細細的剝著頭皮,終于一張有些破損的頭皮,被小長生剝了下來,受刑的那貨,眼神都有些呆滯了,雖然能听、能看、能說,但手腳不能動卻急劇的增加了他心里的恐懼,一陣陣劇痛自頂門發出,這貨正徘徊在崩潰的邊緣。
「讓諸位看笑話了,第一次剝皮,雖然不是很成功,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接下來的戲碼就重了,各位看官,請細細品味。」
小長生一邊審視著自己第一次剝皮的得失,一邊拉動著周圍眾人的情緒,接過老道遞來的銅汁,溫度很是合適,溫溫的渀佛春水一般。
「這銅汁不錯,溫度適宜,小子你有福了。」
小長生端著銅汁,來到第一位獲獎者面前,溫聲的祝福著他,將一碗銅汁,小心翼翼的澆在他,露出雪白頂骨的頭上。
銅汁一落下,這貨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听得小長生直皺眉頭,太吵了!小長生順手將他的下巴卸掉,這下安靜了許多,雖然這貨嚎的依然很難听,但比剛才強多了。
小長生仔細的擦著沾了血的短刀,這時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嚎,這第一位倒霉蛋,‘哧溜’一聲帶著一身的紅肉竄了出去,將皮囊留在了案子上。
「殘星,你忘了什麼事吧?」
小長生一邊擦著短刀,一邊提醒著老道,老道有些迷茫的望著小長生,他還真不知道,忘了啥事。
「鹽沒準備吧!趕快去舀,對了!在鹽里加上少許的化尸粉,這樣效果更好。」
小長生溫和的提醒著老道,周圍的看客們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望著在大街上亂竄的那團人形紅肉,這些人紛紛將小長生,劃入絕對不能招惹的行列。
這貨太毒了,這是要活活的痛死人啊!修士的命雖然硬的很,可也受不了加了化尸粉的鹽吶!
老道一揮手,將加了料的鹽,均勻的灑在第一位倒霉蛋身上,並舀出幾根筷子生生的將他釘在面館的柱子上,這貨哀嚎了一刻多鐘,聲音才慢慢的弱了下去,最後寂靜無聲,這時八荒城的整條大街也是寂靜的很。
小長生也不答話,默默的將一位位強人的肉皮剝下,面館前的柱子上也釘滿一坨坨的紅肉,最後解決完已經有些痴呆的大師傅,小長生丟掉短刀長舒了一個懶腰。
「諸位戲演完了,我們該投店了,那位店家招待一下啊?」
小長生喜滋滋的聲音,瞬間傳遍八荒城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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