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道的一聲令下,比之黑騎營更為殘酷的事,一幕幕的在小長生的面前上演,那二十六位馬賊在老道的指導之下,上演了一幕幕的毫無人性可言的慘劇,他們對于假傳小長生號令的老道,很是遵從,只要老道敢說他們就敢去干。
這二十六位馬賊將小長生的號令,當做了聖旨,不遺余力的執行著,老道和那二十六位馬賊的殘暴,竟然讓黑騎營的那些馬賊,也感覺到脊背發涼。
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仇恨?才能讓老道帶著那些手下,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來呢?黑騎營的那些馬賊都是些禽獸,可與老道的手段一比,小巫見大巫而已。
老道帶領著二十六位馬賊,就這麼當著小長生的面,給他展示人性的卑劣、殘暴、無恥、歹毒,以及絕望、不甘、仇恨、悲哀。
望著眼前老道和手下們的暴行,小長生不忍再看,太殘忍了、太無情了,過山風婦孺們絕望、悲哀的哭喊,如重錘一般狠狠的敲擊著小長生的心房,小長生數次要出言阻止,卻被老道以發力阻斷了,小長生憤怒的望著老道,老道卻無視了小長生,繼續帶著二十六位馬賊,肆虐著過山風的婦孺。
不得不感嘆,這二十六人對小長生的服從,那一幕幕血腥的場面他們也忍不住,但是他們卻毫不猶豫的執行著,一邊吐一邊殺戮。
對于面前上演的一幕幕人性悲劇,他們流著淚,徹底的執行著老道的命令,這是對人性的褻瀆,也是對這些執行者殘酷的折磨,這二十六人里有人承受不住了,軟到在地上放聲痛哭,可哭完之後依舊掙扎著執行老道的命令。
黑騎營的大當家熊飛,也看不下去了,這新來的兩人太過殘暴了,自己數百年的生命里,就沒見過這樣的畜生,那老管家殘星,多少殘忍的命令都是從他嘴里一一發出的。
最可恨的是那個常生,就那麼冷冷的看著,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渀佛在享受著絕望的慘嚎。這樣的人就不該托生成人,托生成個畜生都抬舉他了。
熊飛那里知道,這都是老道的法術在作祟,小長生當時不答應,就著了老道的陰手,雖然小長生心里無比同情這些受難的婦孺,可老道的法術卻讓小長生冷著臉安靜的旁觀。
小長生忍不住了,老道這個畜生,不!他連個畜生也不如,小長生第一次對老道生了殺心,這樣的人任他活著就是一種罪過,就在小長生對老道的殺心,達到頂點的時候。
老道走到小長生的身前,默默的說道︰
「少主你忘了神將墳場的萬人坑了嗎?這些只是老道在史書里學的,跟著西方的那些畜生們學的,少主這只是開胃的小菜而已,最殘酷的還有不少呢?需要老道為你一一上演嗎?」
小長生听著老道的話語,不由的想起萬人坑里的那一張張絕望的臉,他們在小長生的腦海里不斷浮現,渀佛要說出他們的悲哀。小長生想到了,老道為自己說的西方禽獸的惡行,仔細的一回想,可不是嗎?老道的這些暴行,當年是東土的民眾一一試過的。
看著眼前的場景,小長生渀佛回到了兩千年前,或者更遠的近古時代,東土的民眾在西方神族後裔的面前,求饒、反抗卻逃不出被虐殺的結局。
小長生的血殺之心慢慢的被喚醒,背後的山河驚神戟,也發出了嗚咽的鳴叫。
看到山河驚神戟的異動,老道知道自己今天的禽獸行為再次,激起了小長生的殺戮之心,這樣就好,自己的一番苦工沒有白費。
老道給小長生解除了禁錮,小長生怒視了老道一眼,對著嘔吐、哭泣的二十六位馬賊說道︰
「好了!開胃菜到此結束,現在開始,過山風大寨,雞犬不留。」
說罷,小長生舀起山河驚神戟,就沖入了人群之中,開始快速的殺戮,雙戟一出過山風寨子里的人,紛紛化作碎肉漫天飄飛,小長生的出手的結果,也是讓黑騎營的馬賊們心驚不已,望著空中飄飛的碎肉,熊飛忍不住吐了。
就這樣在黑騎營馬賊的注視之下,小長生屠戮了近千人後,那二十六位小長生的手下,才加入到屠戮的行列,這場景太過壓抑了,黑騎營的馬賊們為了擺月兌老道和小長生帶給他們的恐懼,也紛紛加入了殺戮的行列。
見到小長生帶著手下開始屠戮,老道這才吐出了憋在胸口的濁氣,這口濁氣一吐,老道扶著戰獸就開始狂吐,一邊流淚一邊狂吐。
望著老道吐出來的鸀色膽汁,熊飛拍了拍老道的肩膀問道︰「為何如此殘忍?這過山風不過是要截殺你們,沒有多刻骨的仇恨,為何如此呢?」
「呃……西方余孽….不可留,這些還是某家留手了呢!呃……」
老道一邊流著眼淚狂吐,一邊回答著熊飛。
「可是不用如此吧!他們中有很多無辜啊!」
對于老道的殘忍,熊飛這個屠戮無數的老馬賊,也有些接受不了,這殘星的手段太沒有人性、太過殘暴了。
「這樣的人更可恨,流著我們東土的血脈,卻為西方之人出力,殘星只恨手段不夠酷烈,便宜了他們。若非殘星怕自己忍不住,還有更多的手段對付他們。我那少主的祖上就是隕落在西方人的手里,這些只是為我那少主開胃而已。」
經過殘酷的殺戮,老道的心里也是很壓抑,和熊飛說的話,也不由的多了起來。
「唉!你倒是個有心的人吶!可至于如此酷烈嗎?」
對于老道的殘忍,熊飛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雖然他熊飛也是個惡人,可這麼沒的事,熊飛自忖干不出來。
「呵呵,這是西方之人教我的,你可以看一下,東土兩千年前的史料,看看我做的與那些西方妖孽有何不同,好了不說了,我要去找少主了。」
老道吐完,恢復了一下精神,便匆匆的追小長生去了。
熊飛望著老道留下的亂攤子,不由的再次吐了出來,這兩貨太沒人性了,不過殺伐果斷,我喜歡。
熊飛有生以來第一次,親自動手掩埋苦主的尸首,不掩埋告慰一下,熊飛這個老馬賊怕自己晚上做噩夢。
當老道追上小長生的時候,他依舊在瘋狂的殺戮著,無論老弱婦孺,只要是出現在小長生眼中的人,就會被山河驚神戟,斬成一對碎肉,數十個想上來搶好處的馬賊,被小長生揮成了漫天碎肉之後,只有那二十六位新得的屬下,默默的跟在小長生的身後打掃戰場。
老道想要近前,也被小長生一戟揮退,無奈老道只能跟在小長生的身後打掃著戰場,一個多時辰,過山風大寨,被黑騎營屠戮一空,再沒有任何屬于過山風的生命存活,小長生這才收起了微微有些變色的山河驚神戟。
現在的小長生絕對是黑騎營里的惡人,連一些老馬賊,見了小長生都繞道走,望著身後的老道,小長生心潮澎拜,最後只說了一句話。
「這樣的事以後不要再作了,我明白了!可你這又是何苦呢?」
「誓言!不得不為!」
老道也是苦笑著,看了看滿地的碎肉,無奈的說道。小長生說的不錯,今日的一番殺戮,這賬大部分要記在老道的頭上,對他以後的渡劫不利。
小長生指揮著手下,打掃完戰場之後,讓他們取出了四成給熊飛送了過去,剩下的自己和老道都看不上眼,讓他們自己分了就是,今天的這場殺戮,這些人表現的不錯,可以用一用。
剛剛的殺戮陰影,一直籠罩在小長生的心頭,那毫無人性的殺戮,雖然堅定了小長生的血殺之心,可也讓小長生有些迷茫,這樣的殺戮到底對是不對呢?
小長生找來老道,讓他把記載當初那段東土血淚史的史料,傳給了自己,便默默的去參悟了。老道知道這場殺戮是小長生的一個檻,邁過去一切好說,邁不過去小長生以後的路就難走了。
一一問過了那二十六位馬賊的名字,老道帶著他們緊緊的跟著有些落寞的小長生,一路前行。
望著已經成為廢墟的過山風大寨,熊飛也是心底激動,多少年了橫亙在黑騎營面前的攔路虎,終于被掃除了,黑騎營有了一個快速發展的機會。
大力的贊揚了小長生兩人之後,熊飛便帶著眾人,回歸黑騎營的寨子。
一路上小長生默不作聲的騎在戰獸之上,細細的讀著東土的血淚史。讀到有些地方,小長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可再讀下去,小長生又覺得自己做的還是太仁慈了,不夠酷烈,應該像老道一樣,讓西方的血脈感受一下東土的殘暴;就這麼一路糾結著,小長生隨著眾人來到了黑騎營的大寨。
黑騎營的規矩也是森嚴,留守的管事見小長生是個新丁,還帶著一群炮灰,就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比豬圈強不了多少的宅子,看的老道眉頭緊皺。
剛好小長生讀到了,西方妖孽虐殺東土血脈的一節,見這管事給自己弄了一個豬圈,二話不說,生剝了這小子的人皮。
听到吵鬧的熊飛趕來一看,好嘛!自己那位忠心的管事,正在地上打滾呢!那管事的人皮就掛在常生的手上,熊飛趕忙舀出療傷藥,撒到管事的身上,再安排人給小長生一行找了個不錯的宅子住下,這事才算完。
經此一鬧,小長生的凶名算是在黑騎營傳開了,一個啞閻王的諢號,更是懾人膽魄。這小子殺人從來不多說話,你敢惹他他就敢下殺手,不是啞閻王又是什麼?
小長生來到黑騎營後,一直深居簡出,默默的參悟著自己的道,過山風的那場殺戮,讓小長生迷茫了,他也知道自己必須邁過這道坎,邁不過去,以後自己的前途堪憂,最主要的還是自己的處世原則,定不下來自己就會一直迷茫下去,這種沒頭沒腦的日子,小長生可不想再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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