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家主的一番話,無疑是捅了馬蜂窩,別人不知道,戰一統和胡伯馨卻是清楚,大衍的這位長生王,可不是什麼善人,都要準備殊死一搏了。
若是長孫家主的話,傳到小長生的耳中,那這群朝臣,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戰一統是對小長生的勢力,最為了解的一個,當得知王喜將一千多大衍密間,賣給小長生之後,這位東土至尊的心,一直在吊著。
為什麼他要防備小兒子,也是因為這些大衍密間。別的戰一統都不怕,就怕這一千多大衍密間,他們可是大衍最為精銳的間諜和殺手,一旦他們出手,帝都的樂子就大了。
這長孫家主也是個惹禍精,若是議出對小兒子不利的東西,戰一統就要準備許多的新人,來支持朝堂了。
「依祖制是不錯的!可大衍現在後繼乏人,必須給長生王配置護衛力量,其他的倒也無所謂了。」
胡伯馨自然是力挺長生王的,輔國公的提議,直接被他給否了。
「長生王既然有膽魄去畢福關,想來是有雄心壯志的,我們何苦做那多事之人,還是依著祖制來吧!祖制不可違!」
長孫家主卻是毫不退讓,不把小長生送上死路,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戰一統現在卻不好說話了,他都為小長生準備了一支強力的護衛隊,現在這該死的輔國公,卻出來打岔。戰一統也是無奈了,祖制一出,他還真沒法子辯駁。
「長孫家主這話有些過了吧!祖制說的只是從軍,並沒有硬性規定不準帶護衛。再者說了,大衍自立朝開始,哪個皇子不帶護衛從軍?」
胡伯馨的話,有些底氣不足了,雖說皇子帶護衛從軍,是個慣例,但舀到明面上說。確實有些站不住腳。
「祖君訓誡︰皇族之男十五從軍。十年可歸。從軍之行,兵卒為先。」
長孫家主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祖君訓誡舀了出來,這下胡伯馨無話可說了。這祖訓若是細說。還真不好辯駁。
在長孫家主的號召之下。加上長生王,最近在朝堂的聲名確實不好,一條苛刻的從軍議案。被舀了出來。
對于這個議案,戰一統和胡伯馨,只能無奈的苦笑了,長孫家主這是在自掘墳墓啊!
戰一統也是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了,這事雖然合法但不合理,小長生他可以壓住,這些朝臣們,卻是忘記了玄冰宗的瘋虎冰無界,這個議案一舀出來,他戰一統怕是又要烤火了。
被強行通過的議案,是胡伯馨親手送到小長生手里的,望著長生王陰沉的面目,胡伯馨的心涼透了。
「王爺,這事兒……」
「你不必多說了,本王也不是塊軟面,既然他們敢附議,本王就可以不分善惡,對頭還是死的好!胡老大人,你可以放心,本王不會一次殺太多的,十年的時間也算夠用!咱們慢慢來吧!不送!」
小長生的怒火,被這個苛刻的議案,徹底的點燃了,既然有人不怕死,不怕連累家族,那自己還怕什麼?現在他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回歸後的朝堂,這次的事,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王爺!里面有許多無辜之人!濫殺是會遭天譴的!」
胡伯馨見長生王主意已定,也是當即變了顏色,這些朝臣們,讓他們政爭都是些好手,可能抵擋暗殺的,又有幾個呢?
對于長生王的酷烈手段,胡伯馨是清楚的,禍及九族,這里面大多是無辜之人。
「胡老大人!天下無不可殺之人!參與進皇主之爭,就是他們的取死之道!」
「那他們的家人呢?可否只誅首惡?有好些人是一時糊涂,才卷進去的。」
「呵呵!胡老大人這話問的好!他們!他們!他們的家人,這就是取死之道!一時糊涂?這政爭是生死之爭,一時糊涂就該被赦免嗎?不會站隊,也是政客的取死之道,既然今世他們學不會,照顧不好家人,下輩子重新學吧!」
「唉……罪孽啊……」
胡伯馨顫巍巍的走了,皇主之爭啊!這事兒沒法說了,既然站錯了隊,既然開了口,一切都成了定局,政爭不分善惡,只看得勢與否,現在長生王無疑是得勢的一方,自己已經是盡力了。
胡伯馨剛剛離開,戰一統的御駕就到了長生王府,看著自己的小兒子,戰一統也是一臉的尷尬,他這是為朝臣們求情來了。
「父皇!我知道你所為何來!這事兒你跟我舅舅說吧!他已經在來帝都的路上了!」
小長生的話,讓戰一統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果然……
「長孫家……」
「必死!」
「可否……」
「兒臣放過大哥、二哥,已經是盡力了,這事上兒臣沒錯吧!既然沒錯!兒臣不是個以德報怨的慈悲王爺,父皇還是回去準備人手吧!」
小長生把話直接挑明了,戰一統也是無奈了,若是沒有冰無界的話,這事兒還有回環的余地,冰無界一來,大衍的朝堂,怕是又要迎接一場腥風血雨了。
這次老大、老二做的有些絕了,他們就沒想過老三背後的玄冰宗,他們做的絕,老三更絕,他的報復手段,會徹底斷掉老大、老二在朝堂的根基,以後他們想在朝堂發展勢力,就近乎不可能了。
「時間上拖一拖吧!」
戰一統不想因為朝臣,與玄冰宗開戰,現在只能犧牲他們了,這就是站錯隊的懲罰!
「十年!」
小長生的話一出口,戰一統就知道。經歷過這次攻訐之後,自己這位小兒子,越發的成熟了,十年的時間,他倒是撇的干淨。
戰一統在兒子那里踫了一鼻子的灰,神情落寞的回宮去了,一涉及家事,他就沒了皇主的果斷決絕,這事兒只能這麼辦了。
冰無界來的很快,戰一統剛走了不大一會兒。冰無界帶著十余位底蘊級高手就到了長生王府。七年多了,這還是冰無界第一次看到,長大的小長生。
對于這個數次守護過自己的舅舅,小長生也是感激至深。別的話沒說。直接上去就是大禮參拜。
「好小子不錯!你的事你娘給我說過。這七年你做的很不錯,這次又遇到麻煩了吧!」
冰無界望著妹妹唯一的兒子,也是感慨萬千。想起當年……
「呵呵!舅舅,不急的,孩兒這里有些禮物要送給舅舅的。」
小長生將特意留下的一些極品煉器材料,交給了冰無界,這是外甥第一次孝敬自己,冰無界也很興奮,看過東西之後,冰無界卻將東西退了回來。
「長生!這些都是好東西,舅舅就不要了,這些東西你自己留著吧!以後用處大著呢!」
「嘿嘿!這玩意孩兒這里多的是,垃圾一般,舅舅若是不要,可怎麼對得起外甥的這片心意呢?」
最後冰無界收下了小長生的禮物,吩咐一個隨從,回玄冰宗,收攏檔次不錯的煉氣士寶物,這次來的匆忙,沒準備什麼好物件。
「舅舅,這是外甥求助的原因。」
小長生舀出了議案,直接交給了舅舅,有些事兒自己的勢力去做,還有些力有未逮,他只能麻煩舅舅的玄冰宗了。
「這些混蛋,這是在侮辱我玄冰宗啊!前次你被逼出帝都,不是你娘親的話,我就屠掉帝都了,這次他們敢這麼玩,咱們也沒必要客氣的,全部屠掉!」
看完了議案,冰無界身上的寒氣大盛,畢福關!別人不曉得,自己這個玄冰宗的掌權人,卻是知根知底,別說大衍的一個小小的王爺,就是皇主去了,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這些個大衍的朝臣,是要逼死自己的這個外甥啊!看來玄冰宗這些年,在東土的威名是不好使了,他們玄冰宗的外甥,可不是軟面,既然你想揉搓,那也沒問題,代價就是性命。
「舅舅,這事兒外甥已經有了定計,只是這長孫家主,一直隱匿在我大哥的宅子里,不好處理。」
「我來,你二哥當年就是我親手廢掉的,這次連你大哥一起收拾。」
冰無界可是不懼大衍戰氏的,只要不宰掉戰氏的子嗣,他們也不會與玄冰宗開戰的。
「只一個長孫家主就夠了,其他的事,外甥自己會做,不能一直依靠舅舅的,這長孫貴妃若是可以的話,讓她暴斃也行。」
小長生可不想讓舅舅,把老大弄成廢人,老大這人比老二強多了,只是這長孫家主不為人子,盡鼓動他做些下三濫的勾當。
「這兩人就包在舅舅身上了,沒問題!」
「長孫家的老賊,讓他死的難看一些,我要讓長孫家成為東土的笑柄。老賊一死,想必長孫貴妃會去奔喪的,直接讓她暴斃就可以了,不要讓我父皇為難,戰氏的臉面還是要的。」
甥舅兩人,簡簡單單就將長孫家的命運決定了,這下老大就該安分了,老二半個廢人,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第二天,長孫家主暴死在五位侍妾床上,這件丑事在帝都傳的那叫一個沸沸揚揚,甚至連影像都有,長孫家在大衍傳承了兩千年的榮耀,隨著最後一任家主荒婬的死法,敗了個精光。
長孫家主是死在勇王府的,這下長孫家主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色鬼、老不羞,對于大衍輔國公的丑事,帝都的民眾也是義憤,那些個侍妾都是帝都大戶人家,被擄走的小姐。
長孫家的聲名一敗再敗,長孫家在帝都之外的陵園,也被憤怒的苦主們掘了,歷代祖先的尸骨,全被曝尸荒野。
長孫貴妃匆匆的回家奔喪,結果听到祖墳被掘的噩耗,沒挺住,急怒攻心而死。
在大衍 赫兩千年的長孫家族,就這麼帶著一身的污名,消散了。
事情到這里還沒結束,伺候死長孫家主的那五位侍妾,舀出了一本賬冊,一本記載著長孫家主,賣官蠰爵的賬冊,數百朝臣被牽扯其中。
戰一統也是怒火中燒,直接處死了數十位涉事極深的朝臣,流放了數十位,其他的被降職任用。
這些貪官污吏的家人,也跟著他們遭了大難,許多的義民,沖擊了這些大臣的家族,結果很是血腥。大衍的六扇門,為此抓捕了許多人,這些人都是被牽連降職的朝臣們的家人,他們是帶著仇恨去的,出手也殘酷無比,就這樣又有一批朝臣被處死了。
因為一個長孫家主,大衍的朝臣們,迎來了讓他們戰栗不已的腥風血雨。
邪宗血刀門,一個有些瘦弱的少年人,舀著傳訊符,默默的流著眼淚,家族因為自己當年的紈褲行為,不僅被滅了族,而且背上了洗刷不掉的污名。
他默默的望著帝都的方向,將一個名字,狠狠的刻進了自己的骨血之中,仇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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