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千葉望著兩個再度昏迷過去的杜鵑花,不免心中一痛,知道再不快一點飛到苗疆找到梵星圖,那麼,杜鵑花必定會受不了這股疼痛之感,而悄然死去,連忙口崔戰馬,想要以更快的速度向著苗疆飛行而去。
就在這時,突听一聲笑語在空氣里陡然響起︰「哼哼哼,沒有想到,一向以淡定出名的刑將軍,竟然也會為了女人而不淡定的時候。」
刑千葉一听,連忙低下頭,目光逼人地看著兩個昏迷的杜鵑花,輕喝一聲︰「冰紛!」
「不錯,正是在下!」這一聲,飄進刑千葉的耳朵里讓他全身心都緊張起來,但他的面上卻是不露半點痕跡,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杜鵑花淡淡地說道︰「何不現身與刑某較量一翻?」
「嘿嘿,現身與你光明決斗嗎?」
「……」
「我們妖魔與你們神將不同,我們注重的是結果,不在乎過程;你們神將卻是很貪心,既注重過程也注重結果……」
「……」
「我若是不用吹灰之力就能一舉滅了杜鵑花,及你們神將之中的其中一位,或者再多一位、兩位。你說,我還會現身出來與你講究光明決斗嗎?」
刑千葉微微一笑,說︰「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現身出來。」
「呵呵……」冰紛甚是得意地笑了一翻,突然嘆了一口氣說︰「唉,知我者莫如刑兄呢!」
刑千葉淡淡一笑道︰「但是,你若不現身,那是無論如何也殺不了我。」
「呵呵,我不一定非要殺你。」冰紛的聲音更是得意了︰「我只要能殺得了杜鵑花及梵星圖,我們魔界的崛起,那就指日可待!」
「……」刑千葉淡淡地笑著,但心里卻已經沉重萬分。
只听冰紛得意地繼續說道︰「杜鵑花一人聚集了花仙姑及另外七位仙子的法力修為,足可以與我魔界四大護使中的任一護使較量;那梵星圖雖然沒有半點武力,但他乃是天地五大界之中唯一一位,會醫各種妖傷及施妖毒之人。這種人,正是我魔界的頭號敵人。因此,這兩個人我若是能一舉將之滅了,哪怕是要我冰紛滅亡又有何不可?何況,即使我的身軀滅了,將來魔界統治人類的時候,魔王依然可以把我的靈魂召回,重新給我一幅身軀,讓我復活。你說,我為何要現身與你光明決斗?」
刑千葉微笑道︰「的確找不到理由讓你現身與我決斗!」
「哈哈……」冰紛狂笑一聲,笑聲之得意真乃前無古人。
「………」刑千葉淡淡地笑著,面上依舊沒有半點感**彩,但他的眼楮卻始終不離兩個杜鵑花的臉上。這時,他看到其中一個杜鵑花的喉嚨微微地囁動了一下。刑千葉目光一凝,伸指一點,指尖迅速絕倫地點向了杜鵑花的喉嚨之上。這一指若是點中了,杜鵑花必死無疑!
但,就在指尖要點到杜鵑花的喉嚨之時,刑千葉的手卻突然頓住,手指微微顫抖,面上泛起了一陣猶豫之色。
「呵呵呵……」只听冰紛一陣陰險而又得意的笑聲過後,是一句刺人心肺的話語︰「怎麼,刑兄不敢下手嗎?」
刑千葉聞言收回了手,微微一笑道︰「冰紛最擅長的就是似是而非的計謀。」
「刑兄果然是小弟的知心人。」
刑千葉淡淡一笑,卻突然伸手往另外一個杜鵑花的喉嚨上點去。這一點,刑千葉的指尖氣勢猶如一柄寒光刀劍,鋒利而無情。
然,刑千葉的這一指依然沒有點上杜鵑花。
因此,空氣里又再次響起了冰紛那甚是得意的笑聲︰「呵呵,刑兄為何又不下手?」
刑千葉淡淡一笑道︰「冰紛兄的計謀,常常是一計套一計,計計都是似是而非,非而似是,讓人無法判斷真假。不過,」
刑千葉說到這里頓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笑容。只見他的手突然又再一次的直指而下,依舊是點向那個喉嚨沒有囁動過的杜鵑花。但,指尖將要達到杜鵑花咽喉之時,刑千葉的手卻突然一轉,轉向一開始喉嚨就有囁動過的杜鵑花。這一下,刑千葉指到聲到︰「冰紛,請吃我一指!」
這一指,距離之近,氣勢之大,莫說是冰紛,即便是一陽,刑千葉也認為他無法躲避這一指。
然,被刑千葉一指點去的杜鵑花卻‘嗖’地一聲,身子突然從刑千葉的指下消失不見。而另一邊,又突然多了一個杜鵑花,只見這兩個杜鵑花又抱在一起原地旋轉起來。
刑千葉一驚,他一心一意地想要分辨哪一個是冰紛,因此,直到此刻都忘了該在兩個杜鵑花之中起一個結界,防止真的冰紛把杜鵑花抓來當擋箭牌。
這時,他看到冰紛又突然與杜鵑花轉到了一起,只得把點出去的一指收了回來。
空氣里,依然飄起了冰紛那陰沉而又得意的笑聲。
刑千葉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功虧一簣,苗疆之旅勢必一行!
……………………
苗疆,是一個多丘陵而少平地,山勢連綿起伏,地勢險惡陡峭,山形奇形怪狀,而風景卻又是清新優美的一個地方。
正午時分,刑千葉的馬車才降落到了素有苗疆聖地之稱的巫嶺岐外。他剛剛停穩馬車,便看到文爾軒四人兩騎,也降落到了他的身旁。
看到刑千葉安然無恙,文爾軒的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但他的臉上卻有尷尬之色。看著刑千葉,他勉強一笑說︰「我終于追上你了。」
刑千葉微微一笑,說︰「你還是把小和尚放到我的馬車上來吧,如果讓他坐在你的馬上進城,容易招來官兵。」說著,他把馬及馬車的不凡神韻稍微抹得暗淡一些,讓整輛馬車看起來就是一輛普通的馬車。
文爾軒聞言點點頭,並伸手一推,把小和尚推上馬車。之後,他也如刑千葉一樣,把他和菊花座下的兩匹馬的不凡神韻給弄得暗淡一些,這才跟在刑千葉的馬車後面一起進城。
進入巫嶺岐,刑千葉等人渀佛進入了一個銀色世界。
只見這里的女人和男人們,都喜歡佩帶著銀制品來裝飾和點綴自己。尤其是女的,不管是老的,還是年輕的,抑或是小孩,她們的頭上都會戴著銀花冠,胸前掛著銀鎖和銀壓領,背後戴著銀披風,披風下垂著許多小銀領。還有,她們的項鏈,耳環,手鐲,腳鐲清一色都是用銀制做而成的。
這里的女人們除了都喜歡戴銀首飾外,還都喜歡穿著百褶裙,裙子的花紋圖案色彩斑斕,顏色多以紅、黃、黑、白,藍為主。裙子上的褶有很多很多,而且層數也很多,有十幾到二十層不等。她們的花衣銀裝,給整個苗疆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銀色風景。
此時的刑千葉,面對如此有風俗味的巫嶺岐聖景,並沒有多少心情去慢慢品味。只見他頭上斜斜地戴著斗笠趕著馬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面無表情,神態慵懶。那神情,渀佛他對所有事都不放在心上,也渀佛,他趕馬車已是趕得十分的枯燥泛味,忍不住要打起瞌睡來。
路上行人看到這樣一個懶散的家伙在趕馬車,都不免停下腳步,怒瞪他一眼,渀佛在罵︰「你這個沒有責任心的臭車夫,趕馬車你還要睡覺。萬一你睡著了,馬車撞上人了怎麼辦?這可是人命關天喲!」
然而,這些行人雖然對刑千葉有著火一樣烈的憤怒,但他們卻誰都沒有上前攔住刑千葉,公然指罵他。只因這些行人在看了刑千葉一眼後,雖然覺得他就是那樣一個不負責任的家伙,但是,等他們再看一眼之後,卻又渀佛覺得,他這樣趕馬車,其實是最安全的。
刑千葉趕著馬車緩慢地前進,坐在馬背上的身子一動也不動,兩眼也是木然地直視著前方,他的神情看上去完全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的確,此時的刑千葉,靈魂確實已經飄在了空中,府首來回地看著整個巫嶺岐,但卻沒有感應到梵星圖的氣息。他不禁皺了皺眉,難不成,梵星圖的封印沒有解除?否則,憑他從空中向整個苗疆傳達的感應之氣,梵星圖就應該立即上空與他見上一見。
這時,文爾軒的靈魂飄了過來,看著刑千葉,問︰「怎麼,還沒有找到梵星圖?」
「沒有。」刑千葉答。
文爾軒聞言不禁皺了一下眉頭,看著刑千葉說︰「這樣找不是辦法,再說,你在趕著馬車,靈魂出竅容易出事。不如,你先下去,我來感應梵星圖的氣息。」
「不,我們都下去。」刑千葉說︰「我們的靈魂不能離開真身太久,太久了,容易被魔界有機可乘。」
「好。」文爾軒點頭,言畢,只見兩人的靈魂都是同一時間在空中消失,回到了各自的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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