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給前世老公一個露露臉的機會,其實他沒那麼壞,也沒那麼好。有人喜歡的話說一下,後面給他多點戲份。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啊!!!我叫陳文笙,出生在一個落後貧窮的灶洋村。剛出生那會,家里人給我算命說我克父克母克子女,風水先生勸父母趕快將我處理掉。娘哭著舍不得讓爹把我扔掉,于是讓我拜了一個廟里的和尚當干親,希望可以稍微改變我的命格。十歲那年,蘇北發生特大洪水,爹和娘都被洪水淹死了,十五歲哥哥帶著十二歲的姐姐和我逃到上海,以討飯為生。雖然日子過得很卑微,但是我們還是很努力活下來,我還偷偷學會了寫字。過了幾年,哥哥年紀慢慢大了,讓老鄉給他介紹一個同是從蘇北逃難過來的媳婦,一切都變了。她總是嫌我們吃得多,干得少。漸漸地,哥哥對我們姐弟倆也失去了耐心。
我和姐姐不得不回到蘇北,幸好家里的土地還在。兩個什麼都不會的人慢慢模索了好幾年,才漸漸學會種地。轉眼到了結婚的年紀,我看中村里一戶木匠的女兒季小芳,對方父母對我很滿意,只是彩禮錢要的高,我實在擔負不了。姐姐文靜知道後一直責備自己沒照顧好我,考慮了三天,答應嫁給隔壁村賈老大的瘸腿兒子,得到的禮金全部給了季小芳家。天有不測風雲人,一年後季小芳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母子俱亡。岳父岳母將失去女兒的悲痛怨恨全部加到我的身上,說我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用盡辦法想把我趕出灶洋村。一夜間失去溫暖的家庭,我感到心灰意冷,收拾好幾件衣服就去投奔姐姐。
雖然姐姐當初嫁的是個瘸子,但是夫家在圩灣村是個大家族,平時很幫襯族里殘疾的親戚,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姐姐看我每天悶聲不響坐在那邊很著急。和姐夫商量了半天之後,她決定給我再找一個媳婦。在農村,平時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婆婆媽媽們平時就喜歡竄竄門,根本沒有什麼**可言。這讓我的二婚之路越發艱難。
突然有一天,姐姐開心的對我說︰「弟弟,姐給你找到媳婦了,而且就在我們村,那閨女長得可漂亮了,就是年紀有點大。姐明天帶你相看相看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第二天安排在姐姐的婆家見面,當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的心頓時又活過來了,她長得真的很漂亮,大大的眼楮,油亮亮的麻花辮,身形苗條。我揉揉眼楮不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情落在我身上。相看過程中,她一直低著頭一聲不吭估計是因為害羞吧。
雙方家長都很滿意,定了個黃道吉日,擺了幾桌酒就算成了。那時我真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要用我全部的愛呵護她,為她遮風擋雨。但是她還是和相親的時候一樣,對我不理不睬。有一天夜里她突然發高燒,我跑了幾十里路到縣城給她買藥,回來卻听到她一直喊溫祺源,原來她的心一直遺失在那個男人身上,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當我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我決定不給她,時間久了她一定會明白誰是對她最好的人。我打開信封,里面的字剛勁有力這讓我更加自卑,里面簡短的寫著︰「年楠,給我半年時間,等我!」我順手將信扔到灶台里,火焰燒毀了她最後的希望。
就這樣過了兩年,她漸漸認命,不再拒絕我的愛,我們很快有了第一個兒子兆榮。他的眼楮又大又圓,睡覺的時候總是把小手捏的緊緊地,非常可愛。幸福沒來的多久又匆匆離開了,三年自然災害讓家里入不敷出,她舌忝著臉回娘家都拿了好幾次糧食,嫂子已經非常不滿意。我的姐姐這幾年一口氣生了三個兒子,家里也愈發貧窮。她的小臉瘦的只剩巴掌大小,我狠下心做了一個後悔終生的決定︰聯系留在上海一直沒有小孩的哥哥,我相信同樣是陳家的子孫,哥哥一定會好好照顧好他的。抱走孩子那天,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看的心快碎了。
孩子送走以後,她對我的態度更加冷漠,我恨自己沒有能力連小孩都養不起。漸漸地,我在外面的時間越來越長。這段時間另一個女人走進我的生活,她就是李桂梅。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做姑娘的時候,被親娘虐待,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好不容易嫁了一個貼心的丈夫,可惜命短只留下一個三歲的兒子。一個寡婦拉扯兒子多麼不容易,我決定盡我所能幫助她。
年楠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每天動不動就罵我好吃懶做。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被心愛的女人那樣嫌棄,我們的爭吵越來越多。兆友和兆庭的出生並沒有讓我們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生活的壓力越來越大。兆友和他媽一樣是個倔脾氣,一心想考上大學,離開這個貧窮的土地,免受挑河工之苦,卻總是差了幾分運氣。為了他,我們把正在讀初中的兆庭喊回家掙工分。可是第二年,在大家的期望中兆友還是名落孫山,為此兒子和女兒大打出手,將從小到大分外珍惜的獎狀全部撕掉。
到了生產隊里,我天天坐在那邊唉聲嘆氣,李桂梅問我有什麼難事。我把家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她突然神秘的告訴我有一個好方法,但是需要點勇氣。我決定鋌而走險拼了,將家里的錢全部偷出來拿到那個隱蔽的黑市賭場賭一把。開始的時候,我運氣非常好,連本帶利翻了好幾倍。我實在太貪心,希望拿著一堆錢證明自己不是一個沒用的男人。沒過多久,錢就輸了個精光。她知道後勃然大怒,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女兒住在一起,兆友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過了五年,我們才知道他參軍去前線了,腿上到現在還留著一顆子彈。萬幸的是,腿沒有殘廢,立了三等功,並且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軍校。
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我們年紀也越來越大,子女漸漸成家立業,家里只剩下我們兩個老的,相敬如冰。突然有一天,幾十年沒有聯系的大兒子兆榮回到了蘇北,看望自己的親人。我們倆很開心,那幾天幾乎把幾十年來對他的思念一下子發泄出來,我們的關系也有了緩和。可是令人遺憾的是,兆榮借了幾萬塊的債務一聲不吭的走了。在2000年10月1日,這個千禧舉國歡慶的特殊日子里,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悔恨不已。兆友和兆庭對這個唯一的大哥沒啥感情,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一下子被騙光了,心里很怨恨我們。沒辦法,我瞞著家里人偷偷的去工地當小工,每天掙個三十來塊。她也蓋了個養雞場,每天起早貪黑掙錢。正好那幾年城市規劃將我們的房子征用補償了一筆錢,這些加起來終于還清了兆榮的債務。
在我七十歲那年,我得了食道癌。子女都勸我開刀,我知道這是一筆巨額開支,最後放棄了治療。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最後只能躺在床上。她每天給我喂飯洗髒衣服很累,頭發全部變白了。我很心疼,但是那時候已經病得連話都講不出來,也許我走了她就解月兌了吧。回想這輩子,我虧欠她太多。如果下輩子能夠重逢,我願意用生命去呵護她,愛不一定只是擁有。沒過多久,我就燈枯油盡,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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