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夜j□j臨。雖然現在已經是春天,但是北方的天氣總體還沒那麼暖和,我剛下車就打了個噴嚏。一路跟著盛學楓走到住院區,推開病房看見一個全身綁著繃帶、朝天趴在床上的溫祺源,哪里還有溫文爾雅可言。我使勁揉揉眼楮,止住痛苦的**,走過去笑著說︰「你終于回來了
溫祺源听到熟悉的聲音,立即分辨出是我來了。可是身上繃帶纏得太緊,他費了好大的勁都沒能轉過頭來,心急地說︰「阿楠,我答應你會安全回來的。我完成了你的任務,你可要好好嘉獎我我看著他試圖從床上下來,趕緊組織他,嚴肅地說︰「溫同志,好好趴著,傷口裂開了怎麼辦啊?」識相的盛學楓立即找了個漏洞百出的理由閃開了。
這時病房里面只有我和他兩個人,靜悄悄的。我走到床邊,給他理理被子,順手拿起一個隻果坐在對面空著的病床上削了起來。祺源也老老實實趴著,用余光不停地瞄我。我把隻果分成一小片喂到他嘴邊,他立即狗腿地吞下,討好道︰「真甜啊,阿楠真是個能干的姑娘,一眼就看穿我最喜歡吃隻果如果溫媽媽听到兒子的話,下巴也會驚得掉下來,天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隻果。過了幾分鐘,溫祺源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阿楠,上次我讓你先跑,連累你被炮彈打到,你有沒有恨我啊?」
我很訝異他會這樣問,不解地回答︰「戰場上每一秒鐘都千變萬化,有太多的不可預測。你讓我先跑是把生的希望留給我,我怎麼會怪你呢?」他立即舒了一口氣,開心道︰「那就好,害我擔心了好久。當時看到炮彈打下來,我的心都快碎了。我恨不得自己代替你受罪,後來支援部隊過來,你被緊急送到後方醫院。我向醫生打听了一下,他說你是皮外傷只需要靜養幾個月就好了,我才放心回到戰場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溫祺源突然扭捏起來,一個大老爺們實在不適合這麼婉約的表情。我忍不住開口問到︰「你還有什麼要講的嗎?」他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鄭重其事地說︰「裴年楠同志,你上次答應我只要安全回來就同意和我結婚,這還算數嗎?」回想一路走來經歷的坎坎坷坷,這一次我不想輕易放棄幸福,我用力點點頭。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歡呼聲,我一抬頭發現門外露出兩個裹著白紗布的腦袋,頓時覺得尷尬不已。溫祺源吼道︰「盛學楓,你個狡猾的狐狸。還有張弛你個滾犢子,誰讓你听大爺的牆根被點到名的兩個家伙這才灰溜溜地從門外走進來,張弛主動和我打了個招呼。溫祺源立即指正道︰「要叫大嫂,阿楠是你能叫的嗎?」我這時發現溫祺源真是一個打醋壇子,可是被別人這麼重視關心的感覺真好。
三十七八歲的護士大姐來查房,看到一個生面孔出現在病房里,聯想到溫祺源前前後後的表現,一臉神秘地說︰「這就是裴同志吧,我是負責溫祺源的護士王玲我趕忙感謝她這段時間的照顧,王姐笑著說︰「可是把你盼來了,溫祺源一直不配合治療,上的傷口一直不清理,都快化膿了我的心刺了一下,主動跟大姐學起了簡單的傷口處理。沒過多久,我就漸漸上手,住在部隊安排的家屬臨時宿舍,運用自己淺薄的醫療知識臨時充當溫祺源的專業護理員。
當兵的體格就是好,差不多半個月他就好了差不多,可以下床走走鍛煉身體。隔壁病床一旁的張弛一臉羨慕地說︰「這就是愛情的魔力!」考慮到離開文工隊太久,我和溫祺源商量讓我先回部隊。他一臉不舍,考慮了半天說︰「阿楠,我已經習慣你在我身邊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正好結婚需要單位開證明,我那邊已經好了。等領了證,我就陪你回寧豐縣城拜訪老丈人、丈母娘和小舅子他們我害羞地點點頭,收拾好東西,和王玲大姐道聲別,我倆踏上了回舜吉的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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