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風吹拂,窗外鳥雀聲喧。西鳶蘿睡得正香,金色的陽光灑進來,剛好照在她的臉上,分外的刺眼,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擋了擋,然後翻個身繼續睡。突然,她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睜開眼楮,猛地坐起身子。
四周又是一片白色,難道她還在醫院?可是,似乎有些不對勁。抬眼看了眼窗外,金色的陽光分外刺眼,她忍不住再次伸手去擋。忽然間,她意識到了哪里不對。是陽光,她看著沐浴在陽光中的手,非但沒有任何灼痛感,還覺著暖洋洋地。再模模身上,也是實體,不是靈魂。
「大小姐你醒了。」連忠忽然走了進來。
西鳶蘿立刻翻身下床,問連忠︰「忠叔,這是在哪里?我不是死了麼?」
連忠大驚失色,「呸呸呸,大吉大利。一大清早大小姐說什麼胡話呢。」
看著連忠半是驚恐半是惱怒的樣子,西鳶蘿別提有多高興了。可是又有些疑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是她做了一場噩夢?夢見白恩秀害死了自己,還夢見白翠濃說是她和爸爸一起害死了媽媽?
「大小姐,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你趕緊去洗把臉,我在這兒收拾收拾。」連忠一邊打理她的東西一邊說道。
「哦」西鳶蘿答應一聲,伸手抓了抓頭發。
猛然間,她整個人如化石一般定住。她的頭發——?她一下子沖進衛生間。
連忠被她閃電般的速度嚇了一跳,笑話了一句︰「這孩子。」
西鳶蘿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徹底懵了。一頭蓬松凌亂的爆炸頭,耳朵上戴著夸張地大紅色圈圈耳環,一張清秀蒼白的臉面,稚氣未月兌。
走出衛生間,她看了眼牆上的日歷,上面清楚分明的寫著,2003年!
2003年?!
「忠叔,現在,是2003年?」她盯著牆上的日歷問連忠。
連忠轉過身,疑惑地回答︰「是啊,今年是2003年。」然後又見她目光緊盯著牆上的日歷,心中更覺奇怪,不免擔憂道︰「大小姐,你,你究竟是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
「不,不用了。」西鳶蘿阻止連忠,目光變得如水般清冷。
西鳶蘿很快便理清了思路,她並沒有做夢,她的確是被白恩秀害死了,不過老天開眼,居然讓她重生了。如果她沒記錯,這一次是因為跟那幾個狐朋狗友連著唱K三天三夜,還磕了藥,所以把自己弄進了醫院。而今年,她17歲,還在讀高三。
「大小姐,我們回去吧。夫人還在家等著呢。」連忠收拾完東西後說道。
西鳶蘿淡淡一笑,輕聲應了一句︰「好啊。」白翠濃,很快,我們又可以見面了。不過這一次,我可不會讓你耍得團團轉了。她要為母親報仇,為自己報仇。
連忠疑惑地看著西鳶蘿,感覺這大小姐似乎哪里變了,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變了。
在回家之前,西鳶蘿特意去了趟理發店,把那一頭爆炸頭給拉回來,還有那些什麼圈圈耳環之類的也統統都給扔了。心中還有些鄙夷以前的自己,居然會喜歡這些玩意兒。
連忠看了倒是欣喜不已。心道大小姐果然是變了,若是以後都不踫這些東西,那就更好了。
站在豪華氣派的西家大院前,西鳶蘿有種久別重逢的感覺,但是心底卻是掩飾不住的蒼涼。這繁華的背後,究竟隱藏了多少的陰謀和血腥?
白翠濃急急地奔出來,到西鳶蘿面前,喘息著說道︰「鳶蘿,你回來了。」
西鳶蘿冷冷地看著她,攥緊雙手,強忍住想甩她一巴掌的沖動。
白翠濃見西鳶蘿神色有異,上前一步抓著她的手臂,關切地道︰「鳶蘿,你怎麼了?是不是身子還沒好?」
西鳶蘿告訴自己,一定要忍。因為現在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沒有人會相信是白翠濃和西崇明一起害死了媽媽。更不會有人相信十年後白恩秀會害死自己。如果她這麼說,別人只會當她是瘋子。
「鳶蘿,你到底怎麼了?」白翠濃眼底的擔憂更甚了。如果她去競爭奧斯卡影後獎,肯定沒人能與她爭鋒。
西鳶蘿強壓下心中的怒氣,笑了笑,柔聲說道︰「翠姨,我沒事。」
一聲翠姨叫得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那是當然,她從十歲起就改口叫白翠濃媽媽了,現在突然又改回來,大家自然會震驚。
不理會眾人震驚、疑惑地各種目光,西鳶蘿徑直走了進去。
客廳里,白翠濃忙著將她炖的補湯拿出來讓西鳶蘿喝。西鳶蘿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說道︰「翠姨,我不餓。」
白翠濃端著補湯,有些傷心地說道︰「鳶蘿,媽媽不是故意不去醫院接你的。只是,你姐姐突然鬧肚子疼,我實在走不開。」
西鳶蘿頭也不抬,說道︰「沒人要你接我。有忠叔就好。」
「那你……」白翠濃猶豫著說道︰「你怎麼又忽然改口叫我翠姨了。」
西鳶蘿抬頭看她一眼,冷笑,「翠姨,以前是我心存痴心,以為叫你媽媽,你便真當我是女兒,不過,繼女始終是繼女,我跟姐姐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瞧你這孩子說得。果然還在為我不去醫院接你的事情生氣呢。」
西鳶蘿嗤笑︰「你以為是就是吧。」既然她要那樣認為,那也好。省的她忽然改變該多,引起她的懷疑。
實在不願再面對這個殺母仇人,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要上前掐她脖子,西鳶蘿只好起身回房。誰承想偏偏在樓梯口又遇見了白恩秀。真正是冤家路窄。
白恩秀一系粉紅色蕾絲連衣裙,襯得她膚色白里透紅,哪里像是剛鬧肚子疼的人?
西鳶蘿看著她的目光冷地能射出利箭,一步步逼近她。
白恩秀不免有些膽怯,「你,你干嘛?」
西鳶蘿盯著她好半響,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要一口吞了她。可是忽然又撇開臉徑直上樓了。
白恩秀一溜風跑下樓,到白翠濃面前抱怨︰「媽,她怎麼回事兒啊?」
白翠濃將湯碗往玻璃茶幾一擱,氣惱地道︰「不知道這丫頭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對著我蹬鼻子上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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