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鳶蘿 18致命反擊

作者 ︰ 方惠

夕陽漸漸下垂,昏黃的余暉在雲層的遮蓋下失去了最後一絲光彩。晚風徐來,吹動松柏簌簌作響。

西鳶蘿緩步走在一條斜坡小道上,道路兩旁載滿了高大的松柏,松柏後面,一座座潔白的墓碑鱗次櫛比,隨著地勢的起伏,綿延數里。

她的神情是莊重而又肅穆的,眼底帶著些許悲戚與蒼涼,然而更多的,卻是冷酷與決絕。

走到墓地的最高處,一座寬大豪華的墓地近在眼前,兩旁綠草如茵,潔白的漢白玉墓碑在晚風中肅穆沉寂。

墓碑前供著白瓷花瓶,上面插著一束早已枯萎了的茶花,枯黃的花朵落了一地,依稀間,仍可辨別當年的艷麗繁華之姿。

西鳶蘿走上前,取下枯萎的花枝,換上自己剛買的新鮮白茶花,抬起頭,墓碑照片上的女人溫婉清雅,正對著她淺淺的笑著,眉目彎彎間盡是慈祥與親切。那容顏,夢里曾幾番相見,而此刻,卻是隔著千山萬水,相顧無言,無語凝噎。

緩緩抬起手,她將照片上的灰塵仔細拭去,眼底的悲戚與蒼涼氤氳成水潤熒光,終于洶涌泛濫,胸中似壓著千斤大石,沉悶鈍痛。

「媽——」她哽咽著輕聲叫道︰「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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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溫暖而又和煦,連空氣中夾帶著幽幽地清芬。白恩秀穿著那條白色蕾絲連衣裙,悠揚地轉著圈圈。歡快的就如同窗外樹上鳴啾跳躍的小鳥兒。

「媽,中秋晚宴的時候,我就穿著條裙子,好不好?」

白翠濃看著女兒,眸中滿是濃濃地寵溺,擱下茶碗,柔聲應道︰「好。」

白恩秀下巴微昂,眉眼中的得意之色略帶著張揚。眼珠一轉,她輕咬了下唇角,跳到母親身邊,挽起她的胳膊,央求道︰「媽,中秋晚宴,我們把懷淵哥哥也請來,好不好?」

白翠濃聞言眉宇微斂,沉思片刻後,說︰「她是西家未來的姑爺,自然是要請的。」

白恩秀的期待一下落了空,松開母親的手,臉上的歡喜雀躍立時消失殆淨。

白翠濃見狀,疼惜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傻孩子,我說他是西家未來的姑爺,可沒說他是西家哪位小姐的姑爺。」

白恩秀復又變得驚喜,卻又有些猶疑︰「媽,你是說?」

白翠濃給女兒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壓低了嗓音說道︰「鳶蘿身子本就不好,又吸了那麼多粉,哪兒還有精神參加中秋晚宴?到時候,我會安排她好好‘休息’,而你,那天就好好把握機會。」

白恩秀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雙眸亮如星光璀璨,搖晃著母親的胳膊撒嬌道︰「媽~~你真好。」白翠濃握著女兒的手,也是笑得開懷,眼前仿佛浮現了齊懷淵成為了她女婿的場景。

就在她們母女兩個親昵逗笑間,陳福娟猶猶豫豫地走了進來。白翠濃見她一副瑟瑟縮縮的樣子,心中不喜,淡淡問道︰「福嬸,有事麼?」

陳福娟嘴巴囁嚅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夫人,那個,大小姐昨晚一整晚都沒回來,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白翠濃的臉立刻就冷了下拉。白恩瞪著眼楮在邊上叫囂道︰「要你多事。」

陳福娟嚇得說不出話來,站在那里,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白翠濃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盯著她半響,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復又擱下茶碗,陰測測地道︰「福嬸,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其他的事,你少管。」

「是是是。」陳福娟哪里還敢多嘴,一疊聲應道︰「我也就是隨口問問。」

白翠濃還是比較滿意她的這幅懼怕的態度的,又因為她也算是和自己娘家有點關系,當下也就不再為難她,拔高了姿態「恩’了一聲,就讓她下去了。

然而白恩秀緊盯著陳福娟離去的背影,眸中甚是陰沉,對母親說道︰「媽,我覺得這人是條養不熟的狗。」

「哦?」白翠濃不理解為什麼女兒會這麼說。

「前些天,我看見她偷偷給西鳶蘿加菜。」白恩秀告狀道。

「什麼?」白翠濃很是生氣,心中暗道︰這個福嬸,只怕是留不得了。一條養不熟的留在身邊,只怕將來一個不小心,反受其害。

只可惜,白翠濃不知道,她此時覺悟,已然太遲了。

陳福娟剛剛出去,就有人進來說︰老爺回來了。

白翠濃有些驚訝︰「怎麼就回來了?不是說還要一個月的嗎?」

那人說不出為什麼,只是說︰「老爺車都到門口了,還有太老爺和小太夫人也一起回來了。」

「什麼?」白翠濃驚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

白翠濃帶著白恩秀急急地迎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見老太爺一行人正快步朝這邊過來。她剛想開口叫人,猛然卻見老太爺一臉怒氣,于是趕緊收聲,老老實實側身讓過一邊。

老爺子打她身邊經過,卻是瞟都未瞟她一眼,徑自走到客廳沙發中央坐下,然後就听「咚」的一聲,竟是用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板。

白翠濃嚇得身子一抖。

冉在青趕緊給老太爺順背,清清脆脆地嗓音說道︰「哎呀老爺子,您先別急,消消氣兒。」

西固天恍若未聞,又是「咚」的一聲,然後一記眼刀飛向白翠濃,厲聲質問︰「說,怎麼回事?」

白翠濃不明就里,呆立在那兒,一時間竟沒有回答西固天的話。

西崇明皺著眉推了她一把,也問道︰「翠濃,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翠濃徹底懵了,「什麼,什麼怎麼回事兒?」

冉在青看著白翠濃,眼中滿是譏誚,涼涼地道︰「喲,我說夫人啊,這鳶蘿都一整晚沒回來了,敢情您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白翠濃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他們才剛回來,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冉在青嘴角一彎,有些嘲諷︰「原來你就是這麼照顧鳶蘿的?虧得老爺還這麼信任你。要不是我們在大門口遇見鳶蘿的同學,還不知道,她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去學校呢。」

白翠濃心中七上八下,拼命想著對策。偏偏西崇明又在邊上問道︰「翠濃,你不是說找人看著鳶蘿的麼?怎麼還發生這樣的事兒?」言語之中的責怪意味顯而易見。

白恩秀對父親放肆慣了,見他為了西鳶蘿責怪母親,一時氣憤不過,就月兌口說道︰「是西鳶蘿自己跑去嗑藥去了,她自己不爭氣,怎麼一個兩個反倒都怪起了媽媽來了。」

白翠濃來不及阻止女兒,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兩個?她這是把西崇明都老爺子都給繞進去了。偷偷看了一眼老爺子,果然,他的臉都黑了,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還不給我回去。」西崇明沉著臉喝罵道。

白翠濃聞言就趕緊推女兒出去,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幸好崇明還是護著恩秀的。

只可惜,有人卻並不想讓他們如意。

「听小姐的意思,是你們明明知道鳶蘿是去嗑藥了,卻還由著她徹夜不歸,是這樣麼?」冉在青一下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西崇明一愣,疑惑地看向了白翠濃,的確,恩秀剛才的話中,很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我,我沒有。」在丈夫質疑的目光下,白翠濃的辯駁顯得蒼白無力。

西固天蒼老厚實的手掌捏緊了拐杖上的龍頭,陰沉的臉色足以讓客廳中所有的人心驚膽戰。「去找,就算把上京城翻過來,也要把鳶蘿給我找回來。」

由于老爺子的氣勢太過迫人,佣人們都有些嚇木了,老爺子聲如洪鐘的下令,他們卻是一個個呆若木雞,誰都沒動一下。冉在青用清泠的嗓子又喝了一聲︰「還不快去。」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急急地跑開了去。

等他們跑出去了,老爺子轉過頭,眼神銳利,如刀子般剜著白恩秀,沉聲道︰「你,過來。」

白恩秀嚇得身子一縮,哪里敢過去。

「小姐,老太爺叫你呢。」冉在青涼涼地道。

白翠濃抓著女兒,求救的眼光看向了西崇明。

西崇明眉頭糾結,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爸,恩秀還小,她不懂事,您——」

「過來。」不待西崇明說完,西固天又沉聲重復了一句。

西崇明再沒有辦法,只好示意白恩秀過去。

白恩秀打小就怕西固天,此時又見他怒容滿面,更是膽顫。眼見父親都無法求情,心知必定不妙。但懾于他的威嚴,又不敢不過去。磨磨蹭蹭老半天,才戰戰兢兢走到西固天十步開外,就再也不敢往前。

老爺子倒也不再苛求,只是冷聲說道︰「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敢說他的孫女不爭氣?他到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對母女對鳶蘿存的什麼心思,要是讓他知道他們有丁點加害鳶蘿的意思,他絕不饒了她們。

白恩秀不知道該怎麼說,更加不敢隨便亂說。悄悄地側過頭,向白翠濃求救。

「爸,其實這事兒——」白翠濃想給女兒解圍,但是老爺子不給她機會。冷聲冷語道︰「我是讓她說。我出去了一年多,難道西家就換主了?」

西崇明惱怒地拽了一下白翠濃,趕緊說道︰「爸,沒有的事兒。」

白翠濃就再也不敢吭聲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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