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鳶蘿 第69章

作者 ︰ 方惠

西鳶蘿早就猜到安惠伶的母親和林恆父親有所牽扯,今日看來,這牽扯還不是一般的牽扯。難怪在外婆提出想和林家結親的想法時,林向遠會一口答應。也難怪林夫人在得知消息後要故意安排賞花宴羞辱安惠伶。

對于林夫人來說,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別的女人那麼多年已經夠憋屈了,現在居然還要讓那個女人的女兒來做自己的媳婦兒。這換了誰都受不了。但安惠伶其實是無辜的,那天賞花宴上,林夫人的態度著實令她非常難堪。不管怎麼樣,上一輩的恩怨,都不該由她來承受。

唉,西鳶蘿在心里默嘆一聲。這彎彎繞繞牽牽纏纏,西鳶蘿都不知道該同情誰了。

不過這事兒旁人爭來斗去忙得再熱乎都沒用。現在又不是古代,婚姻大事要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都要看林恆自己的意思。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林恆開著車,轉頭瞥了一眼西鳶蘿,見她一副所有所思的樣子,就隨口問了一句。

西鳶蘿張了張口,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提安惠伶,但最後沒有,淡淡應了一句︰「沒什麼。」

雖然她跟安惠伶從小一起長大,但不知為何,倆人總玩不到一塊兒去。從小到大,她處處學外婆端莊矜雅,而西鳶蘿則心性活潑,愛玩愛鬧,十足一個被寵壞了的嬌貴千金。對于安惠伶,她說不上討厭,但是也喜歡不起來。她能清楚的覺察到她是不喜與自己深交的,總是在刻意地保持距離,但人前人後,卻又對她恭維熱絡,顯得倆人親密。西鳶蘿知她父母雙亡、寄人籬下,用些小心思自保也屬正常,但是心里,總歸有點不舒服。她跟林恆之間的事,如果林恆喜歡她,她或許會看在外婆的情分上幫忙在林夫人面前周旋一二,但是如果林恆不喜歡她,那麼,她也只能是置身事外,閉口不提了。

林恆快速地瞟了一眼西鳶蘿,見她不願多言,他也就不再多說。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專心開車。朋友妻嘛,關系一般過得去就行,無需推心置月復當知己。

送走了西鳶蘿,林恆再次回到梅林別墅,一邊小心翼翼地開著車,一邊跟齊懷淵通電話。

「兄弟,這事兒我只能幫到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話間,他抬頭看見不遠處別墅中的燈光依舊亮著,頓時眉頭打結,一不小心車在雪地里熄了火。暗自咒罵了一聲,他氣惱地拍了下方向盤。

電話那頭的齊懷淵不明所以,追問他怎麼了。

林恆說︰「沒事,車子熄火了。回頭再說,先掛了。」

掛了電話,他握著方向盤,面色陰沉,直視前方。透明玻璃構築而成的別墅佇立在白茫茫的雪地中,仿佛童話中的冰雪世界,美得令人窒息。它曾經是一個浪漫的所在,只可惜發生了那件事情,令所有的唯美期待都成了夢幻泡影。

過了一會兒,林恆重新發動車子,朝別墅駛去,目光中凝聚了執著與執拗,他從不認為,該逃避的那個人是他。

別墅空曠寂靜,白色的主色調與外面的冰雪世界渾然一體,只是一處冰冷,一處溫暖。相同的是都充盈著梅花清雅的馨香。

林向遠坐在客廳中央,面朝梅林,鬢角白發已顯滄桑。眼眸痴痴地望著窗外一樹樹盛開的紅梅,清亮的燈光下可以明顯地看見他臉上的哀容。

林恆一進門,看也不看林向遠一眼,取下玄關口宋朝青花瓷中插著的一束紅梅,隨手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是餐桌上,樓梯口,茶幾上,包括客廳各個角落,全都不放過。

林向遠默默地看著他的舉動,忍著心痛與不舍,抬眸看向兒子,問他︰「既然你這麼討厭梅花,為什麼還要過來這邊?」

林恆看著林向遠滿臉心痛的樣子,冷冷地笑了,將手中的僅剩的一枝梅花摔在地上,抬腳狠狠地踩上去,碾碎,「我之所以過來這邊,只是想要告訴你,這里是我的地盤。」

這個地方原本是他母親的,在他十歲那年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他。這里不僅代表著母親對于愛情的所有幻想跟期待,也包含了當時幼小的他對于未來生活的美好向往。只是這一切,統統都被他給無情的踐踏了。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母親再未踏足過這里。但是他不。他偏偏就要三五不時地過來這里,宣示主權。他要讓他知道,這里的一切都是屬于他林恆的,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不會給他,包括他那些廉價骯髒的回憶。

林向遠默默地坐在那里,不動不搖,只是面部肌肉卻抑制不住的微微抖動,就連說話也帶了幾絲顫音︰「不過是一枝梅花而已,你又何苦如此踐踏?雪梅都去了那麼久了,為什麼你們還是如此記恨她?」

望著向來沉穩精干的父親此刻在自己面前滿臉悲痛無奈,林恆胸中淌過一陣快意,邪肆地勾起了唇角,眼眸冷冽,語含嘲諷,「是啊,那個女人都死了那麼久了,你還這樣記掛她,還真是個痴情種呢。」

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譏諷嘲笑,林向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面對兒子刀子一般鋒銳的眼神,憤怒之余又含了幾分愧色,不由得低垂了眼眸。

見林向遠逃避自己的眼神,林恆嗤之以鼻,抬腿將腳下的紅梅殘枝踢向一邊,轉身離開。

「恆兒」林向遠突然在背後叫他。

林恆站住,回頭淡淡掃他一眼,神情十分不耐。

林向遠了解自己兒子,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惠伶是個好女孩,心里也有你。那天連家老夫人提出結親的事,我已經答應了。」

哈……

林恆仿佛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大笑出聲,完了大聲地道︰「你答應了有屁用?是我結婚還是你結婚?告訴你,想讓我娶那個女人的女兒,門都沒有。」

林恆說完,不屑地橫了一眼林向遠,轉身大步離開。

見兒子快速離去,林向遠站起身,激動地喊︰「林恆,你別忘了,是我們林家欠惠伶的。」

聞言林恆勃然大怒,再次轉身,目光猩紅,透著狠戾之色,「是林家欠她還是你林向遠欠她?」

林向遠瞳仁一縮,張口欲言,但愣了愣,終于還是沒有將那個秘密說出口。

「告訴你,我就是娶天上人間的杜昕薇,也絕不會娶安惠伶。」

林恆賭咒發誓般留下這句話之後摔門而去。林向遠疲軟了身子跌坐回沙發,身上的力氣仿佛一下子都被抽干了,枯寂的臉上盡顯蒼老之態。他的確是欠了雪梅,欠了惠伶那孩子,但是,林恆他……當年若不是他,雪梅夫婦怎麼可能出車禍雙雙罹難,惠伶又怎麼會一夕之間淪為孤兒,這麼多年來寄人籬下?這一切,都是他林家造的孽啊。想起當年那段不堪的往事,林向遠痛苦地閉上了雙眸。這個秘密在他心中藏了十七年,就算是愧對雪梅,愧對安惠伶,他也始終沒有透露一句,因為林恆,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林家唯一的子嗣啊。

梅林別墅地處偏僻,遠近也無人家,本來林恆父子的爭執根本不會有人听見。可是事有湊巧,那晚林恆本來答應要回家吃飯,林夫人久等不見兒子人影,打電話也沒人接,就派了佣人出去找。有個佣人想到林恆經常會去梅林那邊,就尋了過去。兩父子說話間也沒注意到他。那佣人原本是想進去叫人,可見他們父子兩個面色不善,似在爭吵,不敢進去,就等在了門口,又因風大,躲到了門口的巨型花瓶後面。如此一來,就將他們的對話听了個七七八八,但最後一句,因林恆人就站在門邊,話音又大,他卻听了個清楚分明。「我就是娶天上人間的杜昕薇,也絕不會娶安惠伶。」那佣人回去就將這句話傳給了林夫人。林夫人听後眉角上揚,甚是高興。沒過幾日,這句話就傳遍了整個上京城。安惠伶急怒攻心,羞憤難當,大病數日。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卻說西鳶蘿那天回家之後,冤家路窄,竟然在上樓轉彎的時候遇見了白恩秀。雖然是晚上,可是白恩秀依舊穿著一襲純白色的蕾絲公主裙,臉上的妝容也是精致地一絲不苟。她站在高處,從上而下,睥睨著西鳶蘿,嘴角似翹非翹,一臉嘲弄之態。

想看她傷心難過?哼,門都沒有。西鳶蘿昂起下巴,明艷絕美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扯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姐姐穿得這麼隆重,是要出去麼?」

白恩秀怔住。雙眸閃過驚疑之色。西鳶蘿這幾天不是到處打听齊懷淵跟俞靜嫻的事麼?她今天特意去找齊懷淵,她早就料定了她是去找他對峙,然後等著看她笑話的。怎麼現在這麼平靜?而且,該死的西鳶蘿笑起來為什麼那麼好看?大公子就是被她這一副狐媚樣子給勾走了魂吧。哼。

白恩秀越想越氣,臉上的神情也就越加顯得陰沉刻毒,斜著眸子冷冰冰地橫西鳶蘿,嗓音尖細地說了一句︰「關你什麼事。」

西鳶蘿當然不想理她,冷嗤一聲,正欲離去,卻听下方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只見佣人小玉正端了燕窩朝樓上走來,燕窩顏色赤紅,一看便知是齊懷淵送來給她的極品血燕。

西鳶蘿微微皺眉,燕窩她向來是在睡覺前吃的,今天干嘛這麼早端上來?

小玉走到一半猛地瞧見西鳶蘿,不由得臉色一變,低垂了眼,戰戰兢兢地走到二人面前,停了片刻,小心翼翼地繞過西鳶蘿,走到白恩秀面前,說︰「小姐,您的燕窩炖好了。」

白恩秀垂眸瞧了一眼燕窩,淡淡地「嗯」了一聲,貴氣十足地吩咐︰「給我端上去吧。」

「慢著。」西鳶蘿叫小玉,踱步上前,瞥了一眼白玉碗中殷紅的血燕,扯了個譏諷的笑容,「血燕珍貴難得,姐姐打哪兒來的?」

白恩秀斜了一眼西鳶蘿,趾高氣揚地道︰「爸爸給我吃的,你管不著。」說罷一把推開西鳶蘿。

西鳶蘿腳下一個踉蹌,頓時怒火澆心。見小玉快速轉身想要上樓,立刻喝止她︰「站住。」

小玉當即嚇得站在當地不敢再行一步。

白恩秀見此也怒道︰「楞著干什麼?還不給我端上去?」

但是小玉仍舊站在原地,低著頭一動不動。雖然她來西家時日不多,但也知道誰才是西家真正有權威的主人。

西鳶蘿踱著步子再次走到小玉跟前,周身都散發出一股凌厲之氣,嚇得小玉方寸大亂,泫然欲泣,支吾著解釋︰「大,大小姐,真,真的是老爺吩咐的。」

白恩秀在背後揚起得意的笑容,「听到了沒有?」

「是嗎?」西鳶蘿淡淡回聲,听不出任何情緒。

白恩秀以為她是沒辦法了,正得意著想吩咐小玉端上去,卻見西鳶蘿伸手端起了那碗燕窩,回頭朝她輕蔑一笑,然後舉手,擲下,清脆的一聲巨響,竟是將白玉碗砸了個粉碎。玉器殘片飛射四濺,粘稠的燕窩順著樓梯緩緩流淌。

「你,你……」白恩秀又氣又驚,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出了一口惡氣,西鳶蘿心下大爽,表情愉悅地伸手去拭手上沾到的燕窩。

清脆的巨響驚動了西家上下。西崇明和白翠濃從樓上下來,西固天和冉再青也從一樓房間走了出來,以及西家上上下下全都跑了出來,緊張地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白恩秀一見著西崇明,就撲到他懷里,撇開嘴巴哇哇大哭起來,「爸,爸,你看她,她欺負我。」

西崇明看著樓梯上散亂的玉器碎片,臉色鐵青,厲聲斥責︰「鳶蘿,你都做了些什麼?」

西鳶蘿拭著右手上的燕窩漬,抬眸冷睨了一眼西崇明,雲清風淡地道︰「你都不看到了麼,還問什麼?」

「你……」西崇明手指著西鳶蘿,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女兒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這個時候冉再青扶著西固天繞開那些玉器碎片小心翼翼地上了樓。西固天還沒說話,冉再青一眼瞥見樓梯上淌著紅色燕窩,當即開口道︰「小玉,怎麼回事?這不是我讓你給小姐炖的燕窩。」

白恩秀嚷著要吃燕窩,她就給了,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名義上的西家小姐,總不能連個燕窩都不讓她吃。但是,她給的就是一般的燕窩,怎麼卻變成西鳶蘿的極品血燕了?

小玉眼淚都出來了,委屈地解釋︰「太夫人,這是老爺吩咐的。」

西崇明瞥了一眼冉再青,臉色陰沉,答道︰「是我吩咐的。我堂堂西家老爺,難道給女兒吃一碗燕窩都要經過別人同意麼?」

這話說的可真是重了,而且毒辣刻薄。冉再青雖然跟西固天沒有一紙婚書,但是好歹也在西家住了二十多年,如今又掌管著西家家務,但他卻當著所有下人的面說她只是外人。

冉再青心中惱恨,面上卻只得做出一副尷尬難堪兼委屈的樣子,訕訕地道︰「老爺說得對。雖然老爺子看得起我,讓我掌管西家家務,但說到底只是外人,小姐要吃燕窩,我便給她燕窩。只是這血燕,是大公子送給鳶蘿的,不歸我管。」

冉再青的話可謂是連消帶打,她說老爺子看得起她讓她掌管西家家務,是在提醒西崇明,她再不濟,也是老爺子選中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他不給她面子,也該估計西固天才是。

西崇明自然想得到這一程層,微微側了側眸,果然見西固天臉色陰沉面帶不愉。

而她刻意指出血燕是齊懷淵送給西鳶蘿的,表面上看是在向他解釋為什麼不給白恩秀血燕,但實際上是當著西家上下的面指出西崇明偏心。西家上下誰不知道西鳶蘿和白恩秀不睦,但西崇明卻偏偏拿人家未婚夫送的東西給白恩秀?這不是偏心眼兒是什麼?

西崇明胸中翻騰,氣得嘔血,但是礙于西固天在場,不敢再針對冉再青,所以一轉頭,便將所有怒氣都發泄在了西鳶蘿的身上︰「西鳶蘿,不過是一碗燕窩而已,你要不要這麼囂張跋扈?」

他竟然對著自己的女兒指名道姓,可見真是被氣昏了頭。

但是西鳶蘿不氣,對于西崇明,她早就無恩無親,無感無覺了。只是冷冷一笑,眸鋒似刀片般銳利,說她囂張跋扈?好,那她就囂張跋扈給你看。

「是啊,不過一碗燕窩而已,我西鳶蘿壓根就不放在眼里。但是……」西鳶蘿語鋒一轉,轉過身,沖著樓下烏壓壓站成一片的佣人,猶如君臨天下一般,揚聲命令︰「你們都給我听好了,從今往後,我西鳶蘿的東西,就算是扔了,也絕不可以給白恩秀。」

樓下的人群被西鳶蘿的威嚴震到,默了一瞬,反應過來之後,齊刷刷地應道︰「是,大小姐。」

白恩秀大受屈辱,又哇哇大哭起來,白翠濃摟著女兒,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西鳶蘿。

「你,你放肆。西家還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

「住口。」

西崇明沖前一步指著西鳶蘿怒聲斥罵,卻又被西固天罵得閉了嘴。西家輪不到西鳶蘿發號施令,但也輪不到他西崇明。

西鳶蘿看著西崇明吃癟,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冷冷地笑了。走到白恩秀面前,說道︰「白恩秀,你故意挑撥我和懷淵的關系,目的就是想離間我們,令我們解除婚約是不是?哼,我告訴你,既然你存了壞心思不讓我好過,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白恩秀聞言立即從母親的懷里跳出來,大聲辯道︰「我哪有故意挑撥,齊懷淵跟俞靜嫻以前分明就……啊——」

白恩秀話未說完就被白翠濃使勁掐了一下,痛得她眼淚打轉,忍不住含恨埋怨,「媽,你干嘛掐我。」

誰知白翠濃非但沒有半分憐惜,反而是又掐了她一下,一邊小聲告誡她︰「住嘴。」

「媽~~」白恩秀不滿極了。為什麼連媽媽都不讓她說?那原本就是事實,又不是她憑空捏造出來的。

「夠了,還不快上樓去。」

就連西崇明也出聲喝罵,白恩秀委屈之極,卻也無可奈何,狠狠地剜了一眼西鳶蘿,跺了跺腳,哭著轉身跑上了樓。白翠濃見狀趕緊追了上去。

雖然白翠濃阻止了白恩秀的話,但顯然不太及時,她要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齊懷淵和俞靜嫻曾經有過一段往事。

立在當下的幾人俱都臉色大變,緊張地看著西鳶蘿。

說不在乎是假的。雖然听了林恆的話決定不再追問齊懷淵的過往,但是確定事實真相的時候,心中仍然十分難過,就像有一萬只螞蟻在她的心髒來不停地來回爬著,啃咬著,又酸又痛,難受的緊。

知曉事實真相之後,西崇明有些慚愧。又見西鳶蘿臉色慘白,心中愧疚,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呆呆地楞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西固天看了一眼冉再青,冉再青會意,走上前試探性的說道︰「鳶蘿啊,時候不早了,早點上樓休息吧。」

西鳶蘿吸了口氣,強撐著身子,木然地轉身上樓。

見她上樓,眾人都松了口氣。冉再青轉過身,見佣人小玉依然呆愣在當地,不耐地吩咐︰「楞著干什麼?還不快把這些都收拾了,然後去廚房給大小姐炖燕窩。」

小玉反應過來,立刻點頭如搗蒜,一疊聲應是。

冉再青扶住西固天,倆人下樓,經過西崇明身邊的時候,西固天對著他冷哼,低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簡直不知所謂。」

西崇明底著頭受了西固天的教訓,待二人下樓,他才緩緩抬起頭,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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