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落月 第十八章絕殺劍陣

作者 ︰ 觀宇山人

見前面有光,兩人本已虛月兌的手腳又恢復了力氣,兩人一邊小心躲避上方的利箭,一邊努力甩開後面銅人的追擊。終于,當前方空曠的地面出現在兩人面前時,兩人同時喘了一口氣,頭頂的利箭已經停止,但此時後面的銅人已經走到兩人跟前。

兩人剛一起身,後方兩桿長戟已經刺來,兩人側身閃開,但後面的長劍也隨之而來。胖子一個四兩撥千斤,將一個銅人拉到面前,擋住了後面的長劍,但腳下已經刺來四桿長戟,兩人跳起躲開,但頭頂早已有長劍劈下。身在半空中,天殤一個急轉,一腳踢在面前的銅人胸前,銅人後退一步,撞向身後,破壞了後面銅人的進攻。

天殤拉著胖子就朝前面跑去,剛一踏進空地,一股無名的殺氣突然把兩人封住,「小心!」話還未說完,一抹寒光閃過,天殤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傷口。胖子登時站在那里,天殤道︰「我們走進一個劍陣了。」兩人定楮一看,只見兩人已身在一個空曠的圓形山洞,周圍是怪石嶙峋的石壁,頭頂上黑洞洞的,空地四周共有七個圓台,每一個圓台上各自漂浮了一柄泛著血光的利劍,而劍鋒已經指向了兩人,奇怪的是洞內並不像通道內那麼黑暗,隱隱有絲絲光亮照耀。

所幸兩人回頭看時,那些銅人已經停在了那里,靜靜的堵在了通道口,胖子道︰「咱倆被困在這劍陣里了,你看後面有銅人擋著,退是不行了,但前邊也沒有路了。」天殤道︰「破不了劍陣,咱倆就只能死在這里了。」天殤道︰「胖子,你見多識廣,可認識這劍陣?」胖子冷汗直流,道︰「你以為胖子是誰啊,偷模拐騙還行,這劍陣我可沒見過。」突然又接著道︰「不過,我以前听陳子揚那小子說,當年青岩劍聖橫行天下時在東海石壁上刻了這麼一句話。」天殤道︰「什麼話?」胖子道︰「天下劍陣唯破心者可破之!」「破心!破心!」天殤來回念著這兩個字。

然而,兩人還未考慮太久,左右各有一柄青劍和紫劍率先朝兩人刺了過來,速度之快,壓的空氣直響,「操!也不打個招呼!」胖子大喝一聲,就地一滾,閃開劍鋒,天殤躍起一個回旋,劍從腰身閃過。然而,兩人還未休息多久,又有兩把長劍沖來,胖子的臉像是霜打的茄子,身體在地上滾來滾去,不得不說,這種方法還是很有效的,長劍都徑直朝天殤飛去,血光一閃,天殤的大腿上又出現了兩道劍傷,鮮血順著大腿流下,胖子喊道︰「笨蛋,躺在地上啊!」天殤學著胖子的樣子躺下,但沒想到,有七柄劍同時貼著地面沖兩人飛來,胖子嚇的跳起身來,躲到一旁,天殤原地一個側翻,劍從地面飛過。

在這時,天殤迅速一個猴子撈月,右手抓住了下面飛過的赤劍,但那劍的速度卻沒有減慢,帶著天殤朝旁邊的圓台飛去,胖子看的都快傻眼了,低聲道︰「空手入白刃麼?」天殤的感覺卻不是很好,這劍渀佛有人操控似的,自己雖然勉強抓住了劍,但手臂卻差點被扯斷。這時,胖子大喝道︰「小心,其余的劍沖你飛過去了!」天殤不待轉頭,耳邊的勁風已經呼嘯而來,「起!」大喝一聲,天殤一個起落,站在了長劍上面,其余六柄長劍飛來,繞著天殤旋轉,圍成一個圓環,然後越轉越快,胖子只看見一片白光閃爍,接著,一片刀光劍影傳來,胖子看不到天殤的身影,只依稀可以看見有血珠灑在自己的臉上,胖子喝道︰「女乃女乃的,小心啊!」說著就要沖上前去,但那些劍已經把天殤圍了個密不透風,胖子根本近不了身,情急之下,胖子瞥見了旁邊的七個圓台,靈機一動,喊道︰「我知道了,控制這七把劍的一定便是周圍的圓台!」

說完快步沖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圓台胖,推掌擊打在圓台上,但那圓台卻紋絲不動,胖子有些著急,用手不停擊打著圓台,圓台上沾滿了胖子的血,但那圓台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胖子又快步沖到另一個圓台那里,情況依舊是這樣,胖子使勁踹了圓台一腳,罵道︰「他娘的,這是什麼鬼東西,胖爺和你拼了!」說著便向劍圈沖去,眼看就要沖到劍圈時,突然白光一閃,「唰」的一聲,七把劍又都迅速回到了圓台之上,天殤從空中落下,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低聲道︰「我知道破心是什麼意思了!」說完,又咳出幾口血,胖子跑到跟前道︰「你小子的命還挺硬,嚇死胖子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天殤頓了頓道︰「這傷沒白受,我已經找到了劍陣的破解之法。」胖子道︰「什麼辦法?」

天殤還未答話,七個圓台突然響起了「嗡嗡「聲,七把劍同時劍鋒朝向了兩人,天殤大喝一聲︰「趴下別動!」話還沒說完,胖子已經骨碌一下趴在了地上,然後喊了句︰「你要是撐不住也趴下吧,大不了咱倆一塊死!」

形勢容不得天殤多想,一把赤色的劍已經率先刺了過來,就在此時,天殤緩緩閉上了眼楮,劍離他的眉心還有兩寸時,天殤的身體不可思議的迅速後仰,躲過了這一劍,還沒等他喘息,一柄黑劍已經如毒蛇般襲來,悄無聲息,沒有破空的聲音,就在黑劍馬上便刺進後腰時,天殤一個斜轉,黑劍擦著衣衫飛過,這時所有的長劍聚在一起,排列成一柄長劍,由上而下劈下,就在長劍還未落下時,天殤睜開眼楮,冷聲道︰「哼!看我破你!」話剛說完,身體已經快速朝長劍沖去,胖子眼楮一眨,默念道︰「好快!」只見一團白影已經瞬間沖到了組合成的長劍的劍把出,迎面一掌擊中最頭上的赤劍的劍脊處,赤劍「砰」一聲斷成兩截,接著,天殤高高躍起,一個旋風飛踢,黑劍和白劍登時插在周圍的石壁上,嗡嗡作響,緊接著,其余四把劍正要飛離,天殤腳步一換,出現在四把劍中間,雙掌齊出,緊握四把劍,劍鋒朝下,插向地面,然後躍起,一腳將其踩進地面青石中。

做完這些,天殤已經累的虛月兌,眼楮一黑,暈倒在了地面上。

等到天殤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石台旁邊,胖子靠在一旁的石台上打盹,天殤輕微動了一下,感覺全是上下的骨頭都斷了,身上纏滿了布條,再看自己的衣衫,袖子已經被撕掉了,「這胖子,倒是懂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天殤裂開了干裂的嘴唇笑道,胖子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吃的,不停的呱唧嘴。天殤暗想剛才的情景,其中驚險恐怕是平生之最。正在這時,胖子胳膊一斜,頭從石台上滑下,然後一骨碌站起來,喊道︰「誰誰誰!」天殤道︰「你嚎什麼?哪有人?」胖子低頭一看,笑道︰「兄弟你醒了?你那保命的藥丸還挺好用,你全身上下有十八道劍傷,要是別人早就死了!」然後又疑惑道︰「你里邊穿的那小背心是什麼啊?料子還挺好,就是劃破了。」天殤怒道︰「胡說八道什麼,誰讓你扒我衣服的!」

胖子一臉無辜道︰「女乃女乃的,你以為胖爺愛看你啊,你身上全是劍傷,我要不給你敷藥,你早死了!」天殤想了想又掀開自己的外衣,只見里面那件天蠶軟甲果然被劃開的不成樣子了,胖子疑惑道︰「怎麼了?」天殤沒有說話,只是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大長老說這天蠶軟甲可敵得過他的最強一擊,但為什麼自己卻身中這麼多劍傷呢?

這時,胖子道︰「兄弟,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破的了那劍陣的?」天殤的思緒轉回來,看了看胖子道︰「這可是秘密,不過看在你救了我這麼多次的份上,我就告訴你!」胖子道︰「愛說不說!」天殤笑了笑道︰「還得多謝你那句話啊!」胖子疑惑道︰「天下劍陣唯破心者可破之?」天殤道︰「沒錯,我一開始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讓人找出劍心所在,但當時我被七把劍組成的圓環圍住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胖子蹭過來問道︰「什麼問題?」天殤道︰「你說劍本身會傷人嗎?」胖子撓了撓頭道︰「什麼意思啊?」天殤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們都被劍陣的玄妙嚇住了,其實劍本身是沒有威脅的,只是劍被陣法控制才有了威脅,其實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只要想通了這個道理就不難了。破心,不是指破劍心,而是破自己的心,破後而立,在你的眼中,這就是一把普通的劍,他所蘊含的威脅都是外在的,你說一把不會動的劍擺在你面前,你會怕它嗎?」胖子有些迷糊道︰「不會。」天殤道︰「這就對了,劍陣的存在是因為這些會移動的劍組合在了一起,只要比它更快,那麼它在你面前就變成了一把不會動的劍,我們往往困于劍陣,是被自己的恐懼蒙住了雙眼。」

胖子疑惑道︰「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就直接告訴我你剛才是怎麼抓住那些劍的吧!」天殤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很簡單,眼中無陣,心中有劍!」看見胖子迷茫的眼神,天殤又接著道︰「不要在意這是多麼厲害的劍陣,順劍而去,逆劍而襲,劍順著飛的時候不要踫它,因為那時它的力量是最大、速度最快,等你逆向朝劍移動時,你會發現劍就停在那里不動,四兩撥千斤,在劍擊中你之前便先擊中它!」胖子有些明白,晃著大腦袋道︰「有些小復雜,不過憑著胖子的智慧還是可以理解的。」

這時,天殤突然動了動耳朵道︰「你听,什麼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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