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人兵分兩路,拉布拉塔帶著索倫去了祭祀家的方向,卡特里和肖禰則直接出了城——眼見天色就要暗下來了,按照新定的規矩,外城人必須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住處。所以這會兒趕著出城的人很多,兩人混在人流里,並不怎麼起眼。
然而就在剛出城的時候,卡特里忽然警覺地抬起頭,向左側某個方向望去。感覺到身邊人一瞬間的緊繃,肖禰詫異的看向他,低聲道,「怎麼了,」
「……沒事。」片刻後卡特里才收回視線,方才他分明感覺到一股被盯上了的感覺,芒刺在背一般,可是當他轉頭望去時,卻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的地方——也許只是某個人恰巧看了這邊一眼?
幾乎是同時,左側距離他們百十來步的城門後,一道身影悄然站在陰影下面,嘴角微微翹起︰「……還真是敏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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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回去的路上少了個人,兄弟倆自然也就不著急趕路,腳步都閑適得很。出了城後甚至沒打算回到那個簡陋的住處,而是向著平時打水的河邊走去——餓了一整天,他們決定抓幾條魚來墊墊肚子,順便洗個澡,弄掉身上刺鼻的草藥味兒。
這個時間來河邊的人不多,兩人不欲被旁人打擾,走路時撿的都是鮮有人走的林間小道。河水旁稀稀疏疏的樹木將外城襯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只有一些篝火的光亮比較清晰。兩人隨口說著今天的收獲,主要是卡特里從拉布拉塔那里打探來的消息,彼此分析一下,倒也別有樂趣。
不久後,就連外城的篝火也已看不太清了,兩人已經走到了上游的方向,撿了一處還算開闊平坦的地方停下來,一個生火一個抓魚。
對肖禰來說,抓魚已經是最為輕車熟路的事情,變成獸形很容易就拍了幾條鮮魚上來。這個季節的魚正是肉厚肥美,架在烤架上,火苗一撩,滋滋地冒著魚油。雖然身上沒帶調料,但多年練就的精湛燒烤技術彌補了這點不足,兩人吃飽喝足後,有些犯懶的靠在一起,還是卡特里受不了身上煙火味混合著草藥味的味道,強行拉著肖禰去了河邊洗澡。
好在現在河水並不太涼,天色剛暗,仍殘留著蘊了一下午的余溫。兩人變成獸形跳入水中,連著皮毛一起洗洗涮涮打了會兒滾,這才變成人形相互刷背。
「輕點搓,當心將染色弄掉。」享受著背後卡特里的服務,肖禰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囑咐道。他們洗澡時臨時起意,沒帶染色的藥草,洗干淨了出去恐怕會被發現。
「沒事兒,回去重弄,反正天晚也看不清楚。」卡特里渾不在意的說著,他現在只想洗掉一身的怪味兒,其他的完全可以順延。
肖禰一想也是,不再糾結,依樣畫葫蘆幫卡特里搓洗完後,兩人便走出來,變成獸形甩掉身上的水珠,而後靠在火堆旁一顆粗壯的樹干上,眯起眼听著周圍有一陣沒一陣的鳥鳴聲,犯懶地不願起身。
「自從歷練完,很久沒有這麼閑適的生活了。」半倚在身後的樹干上,肖禰抬頭望著天上的星空。這段時間他們不是在趕路,就是為了不引人注意盡量低調,心神一直都處于緊繃的狀態。此時偷得浮生半日閑,心情跟著放松下來。
卡特里仰躺在肖禰的大腿上,一手還握著肖禰的手掌,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他的掌心︰「等這件事搞定,我們天天都能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晚靠在一起取暖,這麼多年來獸人們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他們的生活節奏從不繁忙,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生存——樸實,卻又充實。
「但願。」肖禰隨口應了一聲,忽然感覺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一緊,下意識低頭,正對上卡特里堅定的目光︰「不是但願,是一定。」
肖禰不由得失笑︰「放心,我對你有信心。況且只是一個瀆神者的名頭而已,我並不在乎。」
卡特里不滿地皺起眉︰「別跟我提那個。」難得偷個閑,他一點都不想回憶起那些讓人煩心的事情,然而看著伴侶笑吟吟地低下頭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一動,忽然抬起他的另一只手,勾住對方的脖子向下,同時半探起身,湊過去叼住對方的唇。
「喂……」肖禰猝不及防之下被向下壓,抱怨聲被堵了一半在口中,他只是僵了一下,就熟稔地和對方唇舌相交起來。只是這個姿勢終究有些累,一吻完畢,無論是彎著腰的肖禰還是挺著腰的卡特里都有些累,一面調整呼吸一面忙不迭地調整了姿勢。
肖禰直起腰向後仰,卡特里則從躺著的姿勢變成半跪,雙腿直接插|入到肖禰的腿間,湊過去咬住肖禰的耳垂。肖禰被他噴在頸窩的呼吸弄得直縮脖子,含含糊糊道︰「別……癢……」
「親愛的,我想要你。」卡特里伸出舌尖點著肖禰的耳廓,呼吸有些粗重,他們兩個已經很久沒做了,之前忙于趕路,之後住在那間破屋子中,左鄰右舍做什麼都能輕易听清楚,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所以此時,只是一個親吻輕易便擦槍走火,他身下的那桿槍也已經毫不客氣地支了帳篷,躍躍欲試地向著肖禰點頭了。
呼吸的頻率是會傳染的,卡特里覺得難耐,肖禰也有些情動。他轉著眼珠看了下四周的環境,這里距離外城不算近,周圍沒有人,看起來——的確是個好地方。
正想著,他忽然低呼一聲,竟是卡特里難耐之下直搗黃龍,手掌順著獸皮裙的縫隙潛入了肖禰的內部,靈巧的捕捉到了對方的罪證,而後得意地勾起唇︰「看來我不需要答案了!」
肖禰窘紅了臉︰「我又沒反對……唔……那邊……」親近了兩年的身體很容易就被挑起了性,肖禰仰起頭,月兌力般下滑,只用半個後背抵在樹上,狠狠地吸了幾口夜晚清涼的空氣,半闔上眼無意識地挺動腰肢。
見他情動,卡特里握著那物來回擼動片刻,忽然便起了壞心,他湊過去在肖禰頸上細細舌忝吻,手指上的動作卻越來越輕,片刻後竟松開手,只是用指尖在周遭的敏感處輕輕撩撥。那彷如蜻蜓點水一般的頻率和力道讓肖禰不自覺地連連打顫,大腿更是隨著他手指的點擊反射性一動一動。那每一指都好像點在要緊處,又好像沒點在關鍵點上,不上不下的感覺讓肖禰十分難耐,咬牙道︰「你、你……」
「我怎麼了?」卡特里的唇仍游曳在肖禰頸項與鎖骨附近,濕漉漉地吮咬,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不溫不火的節奏配上下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很讓人惱火。肖禰忍無可忍之下一把握住那只點火的手掌,怒道︰「要做就快做!這樣……拖拖拉拉的……」
「原來是嫌我慢了!這可不行。」卡特里失笑,明明是自嘲的口吻,偏教他說出幾分撩撥的意味。肖禰咬咬牙,正待再言,已被卡特地再度堵上唇瓣,狂風暴雨般吮咬,吸著他的舌頭與之勾纏。
先前那只作亂被繳械的手也輕易從肖禰掌心逃月兌,這次不再作怪,握住肖禰之後便開始上下擼動揉搓。而另一只手已經熟門熟路叩響了後方的大門,拇指打暗號一般一進一出,含蓄地在門口流連,引誘主人主動打開門來迎接。
「唔嗯……」肖禰被吻得頭暈,身下又被伺候的舒服,自然而然便放松了身體。感覺到不速之客登堂入室,也只是微微縮了一下,便全然接納了。
不速之客在周遭熟門熟路的轉了幾圈,不知開了哪處的龍頭,摩擦之間隱隱有水聲嘖嘖,客人顯然很滿意,呼朋引伴又叫了第二人,第三人,擠在狹小的屋子里挨挨擦擦,不時撩撥著屋主的敏感之處。
肖禰被那些家伙弄得眼角都紅了,忍了片刻終于不耐道︰「你……進來!別磨蹭!」
卡特里輕笑道︰「遵命。」說著將引路的手指拿出,褪去獸皮裙,對準門口便要一沖而入!
偏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連帶著還有隱約地喊話聲︰「那邊有沒有?」
「沒看到!往里走一走?」
「你們兩個去那邊!看看那邊有沒有!」
「知道了!」
熙熙攘攘的叫聲,粗略听來居然有七八人左右。情意正酣的兩人被這些噪音驚醒,維持著這麼個不上不下的姿勢面面相覷,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懊惱和尚未褪盡的情|欲。肖禰先打了個寒戰,推開卡特里就要躲,卡特里卻從後面一把抱住他︰「別走!」
肖禰被他抱住,不禁又羞又惱,壓低了聲音吼道︰「不走留在這兒給他們瞧麼?我可沒那麼厚的臉皮!」而且他們身上的染色劑剛剛洗掉了,根本見不得人。
「別!你一動,他們才要過來!」卡特里急忙攔住他,目光落在旁邊的河水上,心念一動,抱著肖禰就地一滾,只听水聲四濺,人已滾入了河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打個擦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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