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逸宸誤飲野雨酒,杜沐萱害喜難咽食
亥時
天已經漸漸黑了,此刻已經高掛紅燈,一片花紅柳綠。
馮逸宸被簇擁著,一腳剛踏進閣間便往後推開那些官員縮了回去,她可不想在這些同僚面前被自己的妻子給帶回家,丟臉失面子是小事,傳至金殿丟了官報不了仇可是大事!
「馮大人!來至門前遲遲不進所謂哪般啊?莫不是嫌棄蘭花貌丑,不配馮大人進閣嗎?」自稱蘭花的女子緩緩走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馮逸宸一听甚至尷尬︰「蘭花姑娘有禮,一別數日,姑娘別來無恙?」
「蘭花身份低賤,難得馮大人還記得,當日馮大人可是對蘭花說過榜上無名,今個倒穿上紅袍做了官,真是令蘭花吃驚不已!」蘭花來到馮逸宸面前呵氣如蘭道。
馮逸宸被問更加尷尬,處在那里不知說什麼好?
「原來馮年兄乃是這里的常客啊!哈哈,既然馮年兄和蘭花姑娘乃是舊相識,那就應該進去談談詩啦!」那官員說著便對他人使了眼色,一起將馮逸宸推了進去。
馮府,水兒搬了幾匹上好的錦布回來。
「娘,你看,哪匹布比較好?」沐萱將水兒拿回來的步一一擺開,一臉喜悅的詢問馮母。
馮母看著沐萱選的如此仔細,又听得沐萱詢問自己,便笑道︰「你這都是上好的布匹,哪里還有不好的,不過嬰兒剛出世時還是著紅色肚兜比較好!圖個喜慶!」
沐萱聞言便將那紅色的布匹挑了出來。
「小姐,若是在肚兜上用金色絲線繡些圖案豈不是更好看些?」水兒笑嘻嘻的言道。
馮母一听便笑道︰「繡圖案自然是好的,只是絲線容易將嬰兒的皮膚刮傷,她穿著也不舒服,用較軟的線來繡便好!」
「還是娘懂得多!」沐萱抿著嘴裁著布匹,如今她只盼著將這好消息告訴那人了。
「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沐萱听的打更聲不由的往門外瞧去,見空無一人神色稍稍暗了暗便低頭繼續裁著手中的布。
馮母自然是將沐萱神色瞧在眼里,微惱那不知緩急的女兒,轉頭對著水兒道︰「水兒啊,你去讓杜騰帶人四處去尋尋你家姑爺,尤其是那些什麼文人作詩的場所啊,茶樓什麼的,若是尋到讓她趕緊回來,都二更了,還不知道回來,作詩都做了一池子了吧!」
水兒聞言看向自家小姐,見自家小姐面無表情的裁著布,便知曉了自家小姐的意思,當下施禮道︰「是,老夫人,水兒這就去!」
「萱兒啊,宸兒她一做詩就沒個夠,忘了時辰,你莫要怪她!」馮母小心翼翼道。
沐萱聞言只是淡淡笑著搖頭,似乎真的不把馮逸宸回不回來的事放在心上,可是低下頭那刻嘴角流露的苦笑終是出賣了她。
「哦,對了,廚房給你熬得安胎藥估計快好了,我去端上來!」馮母說著就站了起來。
「娘!等水兒回來讓她去端吧!」
馮母一听拒絕道︰「她哪知道哪個罐子的是安胎藥啊?你坐著,娘去去就來
而此刻的,已經是車水馬龍,逸宸所在的閣間也充滿了男歡女愛的哄笑聲。
「我說,馮年兄啊,這蘭花姑娘敬的酒你可一定要喝啊!」
「是啊!馮年兄好福氣啊,我等想喝還撈不著呢!」
「就是,馮年兄家中有嬌妻,出了門還有紅顏知己,真是羨煞我等啊!」
馮逸宸一听便想到了沐萱,本想立即回去,可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對沐萱,便生生的將回家的念頭壓下,一撇頭看見蘭花手中的酒杯,便一把奪了過來,一仰頭通通喝下。
通常是借酒消愁愁更愁,馮逸宸自斟自飲了數杯才閉著眼楮靠在椅子上。
「馮大人,這好酒應該慢慢的品才是,這麼豪飲也不怕傷了胃嗎?」蘭花撫著逸宸皺緊的雙眉,坐在了逸宸的大腿上嬌滴滴的說道。
馮逸宸在蘭花坐下的那刻便睜開了眼,急忙的要去推開,可剛推了一下便听見蘭花的嬌喘聲,定楮一看,自己的手竟然附在人家姑娘胸前兩片柔軟處,羞得她立即收回了手,低著頭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哈哈哈!看來馮年兄是等不及與蘭花姑娘獨處了啊?那我等另尋去處,將這閣間讓給馮年兄了啊!哈哈!」那名藍色官服的官員便說便示意在坐的其他官員,反正她馮逸宸已經喝下□酒,李大人吩咐的事情已經完成,他們也該好好逍遙去了,耗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等不及了。
「啊!不!不!不!看天已經夜了,下官也該回家了!」馮逸宸連忙道,適才不小心觸模到人家姑娘那里,她哪還有顏面獨自去面對。
「哎!馮年兄正所謂一刻值千金,該逍遙處且逍遙嘛!」那官員說著便領了一群官員走出了閣間。
「媽媽!今晚的花銷都有里面坐的那位大人來付,還不進去討要!」出了閣間那為首的官員便陰陽怪氣的對老鴇言道。
那老鴇會意,自是連忙去了閣間。一進去便堆著笑道︰「這位大人,請把今晚的花銷付了吧!」
馮逸宸一听紅著一張臉問道:「敢問,敢問那個多少銀子啊?」
「大人,大人第一次來,就給大人打個折扣。這些酒菜加上點的八位姑娘和蘭花姑娘,大人就付五百兩好了!」
「什麼!」馮逸宸驚得站了起來,這麼多銀子就這麼花出去了?她只感覺自己的心再滴血啊!
蘭花見狀以為馮逸宸身上銀子不多,便站起身對那老鴇道︰「媽媽,蘭花那份就不要算了吧!」
「那怎麼行,蘭花,你賣藝不賣身也沒賺多少銀子,這樣下去我看還是早點給你□的好!」老鴇怒道。
馮逸宸一听心生不忍,上前道︰「這位媽媽,我付就是了。莫要再難為蘭花姑娘!」說著便將懷中的五百兩銀票取出,一咬牙交給了那老鴇。
「那是自然,蘭花啊,好好招呼大人!」說畢便扭著腰走了出去。
馮府此刻,上下忙個不停,沐萱剛飲了一口安胎藥便害喜吐了出來,甚至是晚間食的飯菜也吐了個干淨,急的馮母滿頭大汗。
「水兒啊,趕緊去請大夫,醫館關門了也給我把大夫請回來,給多少診費都沒問題!」馮母一邊拍著沐萱的背部一邊吩咐著。
「是老夫人!」水兒急急忙忙的往樓下跑去。
馮母端著蛋花粥道︰「怎麼害喜這般的重!萱兒啊,餓不餓?喝點粥吧!」
沐萱聞言虛弱的搖了搖頭道︰「娘,先放那吧,如今是吃不下的剛說完便又朝著地下的木盆嘔吐起來。
「這如何是好?吃什麼吐什麼!這小東西在娘胎里怎麼就這麼能折騰人呢!」馮母心疼沐萱心中竟然也染上了一層薄霧。
老鴇出門後馮逸宸突然覺得有些燥熱,心生煩悶便對蘭花道︰「蘭花姑娘,夜深了,在下告辭了!」
蘭花一听便拉著馮逸宸道︰「大人何故來去匆匆?不如再小酌一杯!」說著便若有若無的靠近馮逸宸,口吐蘭氣。
馮逸宸只覺得現在的蘭花飄忽不定,心下大駭,推開蘭花邁著虛浮的步子二話不說就要去開門。
「大人!」蘭花跑到門前死死地將門堵住。看著馮逸宸越來越迷茫的眼,忍住羞澀便抬手解起了衣帶,她本是賣花女,受李雲書威脅進了青樓,替他收集那些大人的信息,如今這般既是威脅也是她心甘情願,她早就過夠了在青樓的日子,能尋一良人嫁了也是個好去處。
藍色絲衣從肩上滑落,雖不是花容月貌,卻也是小家碧玉,蘭花見馮逸宸轉過身去,便緩步來到馮逸宸身前,開口道︰「大人何須再忍下去?適才酒中放了十足十的野雨料,大人想忍怕是不可能的了,蘭花這就伺候大人!」
馮逸宸聞言猛地後退,搖搖晃晃的往門前走去。她十分後悔今夜來了青樓。
水兒尋得大夫急忙帶著去了小樓。
「大夫,我兒媳怎樣了?」馮母見大夫把完脈便急急的問道。
「無礙,開些藥調劑一下便好!這種現象也常有,好好休息就可,無需擔心!」
「有勞大夫,深夜打擾了,不知大夫可否留下做馮家家醫,月銀五十兩!」沐萱躺在床上緩緩說道,今夜她著實難受,有個大夫在家也方便的緊。
「這個,難得馮夫人看的起在下,在順利生產之前老朽願意留下,待等嬰兒出世,老朽便回醫館!」
「如此也好,水兒,帶大夫去廂房!」馮母此刻也巴不得家中有個大夫。
「是,老夫人!」
水兒去後,馮母便拉開了床簾坐在床前道︰「萱兒再忍忍,喝了藥便會舒適一些!」
「娘,你去休息吧,這里有水兒就好沐萱忍著害喜道。
「娘現在哪里睡得下,我出去看看杜騰把那畜生尋回來了沒有?」馮母說著便起身下了樓。
此刻閣間內,馮逸宸只覺得難受的緊,蘭花看準時機貼了上去,點點紅唇落在馮逸宸的臉頰上,馮逸宸難耐的抱著蘭花朝床上倒去。
蘭花眼看馮逸宸難以把持,感受著馮逸宸的熱唇落在自己的脖頸之處,便急忙的將馮逸宸肩上的衣帶扯開。
猛地,馮逸宸眼露寒光,推開蘭花,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倉促間將桌上的酒壺撞倒在地。
馮逸宸閉著眼楮搖了搖頭,便撿起破碎的瓷片朝著自己的手臂滑去。
鮮紅的血從手臂上滲出,馮逸宸片刻清醒了幾分。
「大人,讓我看看!」蘭花說著便要去扶馮逸宸的手臂。
馮逸宸見狀連連後退怒道︰「別踫我!」
「踫!踫!蘭花,你怎麼了?」綠衣經過蘭花閣間听見聲音便來敲門。
馮逸宸見蘭花愣住便急忙轉身開門。
「馮,馮公子?」綠衣驚道。眼前這位少年郎竟然身穿官服,著實令她一驚!
「綠衣姑娘,小生中了野雨,還望姑娘救我一救,小生想回家!」馮逸宸見到綠衣便覺得遇到了救星。
綠衣見馮逸宸眼中難以掩蓋,能堅持到此刻也著實難得,瞥了一眼只著肚兜的蘭花,搖了搖嘆息道︰「馮公子,隨我來!」
綠衣帶著馮逸宸來到後門,馮逸宸步履闌珊眼看就要摔倒,綠衣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可這一扶不要緊,馮逸宸只覺得心猿意馬,再也扛不住了,畢竟這野雨下了十足十的料。
綠衣突然被馮逸宸抱住便僵硬起來,直道馮逸宸的吻落到自己的耳畔,方掙扎起來,千鈞一發之際拔下了發簪,朝著馮逸宸的右臂便扎了下去。
「啊!」馮逸宸抱著右臂頓了下去。
綠衣咬著唇道︰「馮公子,快回家去吧,這里不適合公子再來!今日之事綠衣就當沒有發生過!」說畢便跑了回去。
馮逸宸只覺得羞愧無比,自己怎麼能對綠衣做出那事,那次來青樓,她看的真切,她大哥和綠衣情投意合,如今自己這般真真是令人不齒,想著便站了起來抱著右臂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馮很不好是不是呀,自己妻子在家受苦,她去尋花問柳……還差點失了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竟然被鎖了,第一次,心里不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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