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62節第六十二章張羅
臘月近了,劉學林家里事也多了。先是劉學林二兩銀子買來三十斤棉花、布料,鋪蓋哩,棉襖棉褲哩,大孩娶親用哩,叫婆子們,忙碌趕活個把月。新棉襖新棉褲穿在貼身,薄些,外面罩上薄絨、爛套做的露出來的棉襖棉褲。針針線線,縫縫綴綴,裁裁剪剪,這就花費瑣碎功夫了。幾個娘們夜里,就著小小的棉籽油燈,還要給仨男人讓出看書的光線,一屋子擠得滿滿當當。跐溜跐溜穿針走線聲,伴著嘩啦嘩啦翻書頁聲,旁邊燃燒的盆火,也止不住眼楮發紅嫉妒。男人們看到二更,可以歇息,女人們,還要干一會,再給孩子把把尿,掖掖被子,查看一番,無事了,心里不牽掛了,才能疲倦上床。
然後,大孩劉文的婚事,就緊接著鋪排了。劉學林先去和親家見面(本來是娘們事,這不有土匪,十二三里路,咋敢讓娘們出面哩),商量彩禮、日子、其它雜事,約定簡單辦,面子上有那一道,不出意外就完事。劉學林也干脆,當面拿出五十兩銀子,干折合瑣碎費用,彩禮按前面劉武的辦,金銀鐲子各一對,頭面兩套,禮金一百兩。另外新婆子衣服啥的,也干折合銀子若干兩,省得雙方有口舌麻纏。其它倆親家沒啥說的,知道對方日子還過得去,有地有車,爹也能干,親家就不挑理了。說定年後春三月初五辦事,這邊只來五個迎親,其余那邊親家操心看著辦。因為趙莊接近土匪窩,就不喧鬧,悄悄順利迎娶好,就好!
兩下忙碌不提。劉學林考慮倆孩婚娶靠近,就將東屋三間隔開,打一堵牆,並排開兩個門,大致黃土摻白灰粉刷,床、櫃、臉盆架、妝奩盒等大大小小,都在街上木匠鋪里定下。新郎衣帽,去估衣鋪里定套干活能穿的粗布布料,別的,就都儉省了——這些活,都安排給劉文自己出面——誰讓你娶親哩。話是笑話,實則還是得磨磨他性子,會干些臉面活,有了婆子,不就成人了不是?
忙里偷閑,劉文抽空,見了劉秀秀。上次日疼之後,劉秀秀孔兒大了,心眼也大了,三五天,總要找劉大孩一回,耍弄得高高興興,再也不嫌屄疼屄癢了。盡管還疼,但那疼疼得舒服,疼得願意,疼得還想,所以遇到事,就不妖妖嬈嬈喊疼了。
「咋哩?你有新屄了,咋還找俺哩?」劉秀秀不樂意,滿臉酸氣,小嘴癢癢地想咬掉他雞雞,含在嘴里,看誰還搶!
「你咋知道哩?」劉文裝傻。
「俺能不知道?俺爹在街上是麥秸人,鋪里泥財神?」
「看,知道你醋水門外流,俺就趕緊來,想先堵住你屄口哩!」
「呸,別動手動腳嬉皮笑臉玩花樣!俺屄白給用了恁長時間?咋不娶俺哩?俺不是早給你說過‘當你婆子’哩?」
「咱同姓,一個祠堂,不能娶哩。」
「不能娶,你咋日哩?」
「以前不是不知道嘛。」
「知道了就不日了?俺偏要你日。今天日,明天日,夾住你雞雞,一直日,不讓你日新屄!」上去推翻劉大孩,扯了褲子就騎上,對了三對才對上,掰開屄縫隙,一推,夾著就擰劉大孩的臉蛋兒。劉文被夾住了,只好隨她。上邊擰臉,下邊夾著雞雞,一癲一狂,礅得大腿「啪啪」山響,也不怕別人听見了。當然,內心底層,她也想叫別人听清楚,然後攪黃了,這雞雞不就是自己的屄的啦。
整整礅了半個時辰,劉文雞雞被扯來扯去,夾得皮都月兌了似的,劉秀秀才累得死豬一樣爬他胸上,大呼小喘,再也不癲狂了。劉文看她俏模樣,又掀翻過來,沖了一大會,想想家里有事,就狠狠刺幾下,劉秀秀呲牙咧嘴喊不出聲來了,才提褲辦事了。
冬天干冷,新糊的牆面怕凍掉皮,就用火盆架上,燒些沒有煙的柴火,慢慢在屋里騰。劉文忙里忙外,一直到年根,才將雜事,辦理干淨。他爺、他爹看了,大出意外。一個開銷銀子沒有爹算的多;二一個日期比他爹想的短;三一個活計干的叫人挑不出毛病︰這就難得了——過年虛歲才十四呀,面面俱到,一拳一個坑,老手也得掉幾根頭發哩!
爺倆看一眼,「中。」爺爺模模大孫頭,笑眯眯走了。劉文趕緊攆上去送爺的煙袋鍋子。
新年還是老樣,只不過,紅對子比往年貼的少了,門柱子灰蒙蒙的;家家吃的、過的,能比齊去年,光景就算好的人家了。少數幾家,燃起了鞭仗, 里啪啦冷冷落落響起,惹得灰蒙蒙的天幕,很不高興。幾個小孩,沿家挨門磕頭道喜,人家看到破破爛爛窮酸樣,沒有好臉色地,扔幾個瓜子到地上。
劉學林大早上,給爹磕頭、賀喜,到祖宗牌位前磕頭、禱告,然後,幾個兒子,會跪的不會跪的,睡醒的還是迷糊著,跟著爹爬地匍匐,恭敬祖先,心里嘴里說幾句,爺爺在條幾前主持完儀式,從兜里掏出準備好的紅包,一人一個,大大小小孫子孫女,都會拿著抓著不松手,爺爺笑嘻嘻地抱住最後一個,老臉貼著,顯得年輕不少。
劉學林領著倆大孩,給四個娘拜了年,仨娘都有紅包,笑嘻嘻地跑出去拜自己該拜的年去了。
劉文從胡同南轉到劉秀秀家後院,扒窗戶看,劉秀秀爹娘還在睡,劉秀秀露著頭,瞪眼看啥哩。瞥見窗戶上有個人影,趕緊站起來擺手。劉文下來,等劉秀秀。
眨眼間劉秀秀披著衣服出來,「不怕凍著!」
「省得待會月兌了。」
到了地窖,里面溫溫倒也不甚冰冷。劉文月兌了褲子鋪上,劉秀秀也解下褲子,伸手拽拽著雞雞,「眼看別人要咬它哩,咋辦?」
「你說呢?」
「俺說就咬掉塞俺屄里,拿米湯沾著,不讓出來。」
「那你不如塞個棍子哩。」
「俺就要你這根棍子,可大可小,癢癢撓一樣,專給俺屄撓癢。」
「你娘給你說婆家了沒有?」
「俺家窮,沒啥陪嫁,誰要俺哩!」
「俺雞雞不佔住了?」
「你不說過咱都姓劉,不能長日哩。」
「也是。算了,不說了,今兒個大過年哩,別敗興。給,你吃著,咱開始日。」
「先別,咱得許個願哩。」
「中,夾著屄許願,咱這天爺爺看見,不知願意不願意哩?」
「他願意,咱也日,他不願意咱還日,看他咋的!」
「你倒是個女英雄哩。好,俺許願,雞雞日日,長長日你。」
「你還想把俺日成老太婆哩?俺許願,屄屄夾你,夾死你!」
「大年下,咋說死說活哩!」
「俺就夾你,夾飛你。」倆人邊吃邊說笑邊日屄邊喊叫,小小洞穴里,春意盎然……
拜完年,午飯不過粉條熬菜,富裕點人家,加幾塊肉,一人碗里分一塊兩塊解解饞,配個白面蒸饃,那這就是「肥年」了。一般的家戶,能有白面饃,喝碗熱湯,也算燒高香謝灶王爺哩。最苦的是那冷鍋冷灶,野菜湯咽下,閻王爺前小鬼遲來兩天拘魂的了。別人家,多少還有些喜氣,這等家戶,愁擰著眉頭,苦哈哈著臉,瑟瑟發抖,心里發狠禱告,來年有個麥面饃吃!不然,撕爛你灶王爺嘴巴俺煮著吃看你叫俺有吃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