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79節第七十九章打秋
房子起來,並不是就能住了。還有許多後續活等著。這就靠家人自己干了。和泥,抹牆;修飾牆邊與角,窗戶、門扇,屋里外地面、走道,壘灶火壘煙道,包括埋藏金銀,挖更隱蔽的地窖。全家人齊心協力,到收秋,也沒有忙利落。
收秋前,歇了兩天,喘口氣。大人不說,倆大孩,累得不輕,劉武連私塾暫停了;婆子們,總得忙些其它事吧,收拾衣服,孩子事,比男人還要累。
劉文和婆子,看會弟弟妹妹,繞圈逗著跑。婆子忽然惡心,連著干嘔兩回。看好新新新婆子過來,高興地喊,「不會有喜了吧?」劉文趕緊喊娘,娘听說,倆小腳捯飭差點絆住自己,「快坐著!快歇著!吐的在哪?」看了看眼,聞聞嘴里味,模模肚子,「不是受涼,不是吃壞胃口,不是……」新新婆子插嘴,「姐,您就直說吧!」
「這事哪能亂說。八成是有喜。趕緊請孩他干娘。她說了,就穩了!」
一會,家人除了去地里的爺爺、公公,都到了。小孩看見這麼多人,也來回鑽來鑽去,大人也沒心情呵斥。
婆子看到都關心她,心里也好受了。漱漱口,又喝口水,難受勁沒了,只是嗓子還有點酸臭。新新新婆子趕忙拿來小孩子吃的糕點,說是壓壓。
二房靠著她,看她一點一點舌忝食,慢慢的樣子,「小心點,看噎著孩子!」
婆子「噗嗤」笑了,「俺不是貪吃,是心里不安生。吃著,是靜心哩。要不,俺喂你,權當孩哩!」
「吃就吃,當孩怕啥?俺平日不就是依靠你來!」說著,努嘴去夠糕點。大家看了,嘻嘻哈哈。新新新婆子更是兩邊去撓她肋骨,癢得她出溜到地上。幾個婆子看了,前仰後合,哈哈嘻嘻不止。孩子听了,看了,也不知大人咋著笑哩,跟著嘻嘻嚷嚷地歡鬧、撲騰。一會,這個跌了,那個倒了,又嗚哩哇啦哭開了,大人嘻嘻哄這個,拍那個,按平這個葫蘆,那個瓢不願意也要大人抱著……
孩他干娘喜滋滋跑過來,「哎呀,那個嬌滴滴有喜了!」先看新新新婆子,新新新婆子一推她,「不是俺,送子娘娘還離俺門口幾百步哩!」掩嘴一笑。
干娘哈哈也笑,「皇帝不急俺太……俺急個啥……」
「呦,你們听听,她說是太監哩?」新新婆子因是干親,就常開她玩笑。
「來,咱妯娌幾個也查查,光叫她看咱的東西哩!」
「你們幾個合伙欺負俺個外來戶哩!」干娘不依,扭著腰。
「啥外來戶,孩都給搶了,屄勁也沒用。」新新婆子鬧騰最大。
「啊呀,你幾個不知羞,媳婦在跟前哩……」干娘擠眉弄眼逗劉文倆婆子。
二房擠上來,作勢要拽褲腿。嚇得干娘一坐地上,「娘哎,到強盜窩里了,咋叫俺受牽連哩。」
「轟」都笑得直不起腰,手也就放松了,穩婆乘機護牢腰帶,攥得緊緊的。
「笑啥哩,說說俺也笑笑!」眾人一看,是漢子來了,干娘臉紅,眾人反而笑得更高了。婆子和二房趕緊給公公施禮。
爺爺知道大孫婆子有喜了,高興得胡子一翹一翹,忙著給祖宗報喜燒香磕頭了。
劉文看干娘來,眾人鬧她,趕緊退出來。到灶火拿倆饃,兩塊肉,來到後院。劉秀秀家正房照例關著。劉文拾塊磚,扔過去。劉秀秀探頭張望,見劉文,急忙朝地窖跑去。劉文也就繞過,反而先到。
接住劉秀秀跳子,先用肉塞住嘴,劉秀秀就口大咬,彎腰褪掉倆人褲子,抬腿掖進去雞雞。嘴里忙著,忽上忽下忙著,屄片開、關「嗶」、「嘰」忙著。劉文手上沒有肉,沒有饃了,劉秀秀舍不得,舌頭舌忝手上的肉末、饃末,舌忝得劉文心里癢癢地,腰腿越發賣力,頂著頂著,把劉秀秀頂到地窖壁上,撞得土簌簌掉,撞得劉秀秀裂了一樣,趕緊不舌忝了,掉個方向。劉文不防,一雞雞戳個空,閃得倆人「噗嗒」倒在麥秸上,雞雞差點折斷。劉秀秀心疼揉揉,「有那勁不用在俺屄里,淨偷懶磨工哩。」張嘴親親,「乖乖,弟弟乖乖,咱回家,不在外邊玩哩!」抬腿跨上,齊頭含住,看它進進出出,刮得屄嘴都是油水, 嘰 嘰說話哩。
不由「噗嗤」「咯咯咯咯」笑起來。
「笑啥哩,像俺家小母雞下蛋哩。」
「俺可不是在下蛋哩,倆黑蛋。」劉秀秀看著大孩蛋蛋晃,夾根棍子,由不得又笑,「咯咯……」
「又笑啥哩?」
「俺笑你那雞雞老沒羞恥,去俺屄里掏水喝。」
「啊,那俺不是在打井哩?」劉文抬起頭,看劉秀秀腿用勁夾雞雞,逮住,夾一下,雞雞頭撲稜藏一下,不由也笑了。
「俺說雞雞越日越力氣大,越日雞雞越高哩,敢情是你喂它哩。」
「可不是。你這雞雞還真是俺喂大哩。頭一次見它,還是麥秸稈粗,你看現在,趕上玉蜀黍桿了。你婆子也不謝謝俺這功臣?」
「咋謝。俺這不是再替她謝哩?」
「自然晚上先叫俺日,俺用夠了,才輪到她那屄哩。不能光叫俺喝剩水。」
「听你說的,啥剩水?」
「你看這雞雞,在里邊軟塌塌,俺屄四周都是空蕩蕩哩。」
「那還不是俺掏井掏大哩?你還得謝謝俺哩!」
「謝你啥?俺再給你個屄日?」
……倆人說說笑笑日日,日日笑笑說說,直弄到劉秀秀歪三歪四躺麥秸上呼呼大睡,劉文不管她,反正這兒沒有人來,自顧自走了。
玉蜀黍熟了,有地的人家,忙著收,忙著運,忙著搓籽,忙著曬,可土匪來了。澇河邊,來了四五十個,在村西頭搶了幾家,結果,有家放出狗,咬住了土匪褲腿,嚇得其他土匪丟下東西就跑。這幾家見狀,順勢連吆喝帶追,抓住倆摔斷腿的,余下的只管跑,跑啊跑……
幾家合算起來,不吃虧,還沾點小光。
黃河灘來的最多,進了村東、村南搶。先是顧疙瘩幾十戶族人和土匪吵吵,吵得性起,隔著牆,對打起來。旁邊李家墩也有幾十戶,平日和顧家多有來往,幾聲呼哨,上去幫忙。拎著鐵杴,冷不丁戳兩下,倒下一個。或者鋤頭牆上掄下去,也能頭上鋤出個長頭發的圓東西來……這家院里殺完,攆到下一家院子……三二十個土匪,就這,死人家院里,還得勞動人家,拖出去扔到亂墳崗。
其他街道,听見這邊哭爹喊娘,那邊也火氣沖天,廝打起來。街里人,除了正主廝打,其他街鄰不免幫忙出手,出家什,不然以後鄰舍咋來往哩,何況央求人家地方多著哩。一人上去,仨人助拳,你想,土匪遇到村大的,能佔便宜?不到半晌,村里除了血腥味,啥動靜也沒了。
村中間,沒有土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