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94節第九十四章改變
劉學林仰躺著不動,看婆子忙碌。頭發活像個蚊帳,把婆子遮蓋住,只剩下光女敕女敕肩膀。婆子自己對著那獨眼柱子磨蹭幾下,傻不楞登瞪著,「噗嗤」笑了,胳膊軟了軟,一下跌進去,撐的兩皮咧開,「咕嘰」吃進去。婆子晃晃,夾瓷實了,里面滑潤,才安穩坐下。「笑啥哩,剛才吃飯你捏我胳膊事?」
「哪哩。俺是笑它一點也不老實,賊頭滑腦!」
「你想叫它咋老實?是見你點點頭,還是彎腰屈膝,或者懶驢打滾?」
「啥呦?你想哪去了!俺就是喜歡它不老實樣。真像你人一樣,面相老實哩?」
「俺人恁老實?叫它老實些不好?」
「叫它出的力哩,又不是豬八戒犁地,光有份憨力就中。」
「那俺試試憨力氣?」顛兩顛,婆子坐翹翹板向上飛起來,「噗」又插進去,「啪」擊到胯上。
「叫你巧力哩,哪個要你憨力氣!」婆子女乃子晃晃悠悠,醉漢一般。黑色頭發滿披上身,女乃頭一會探頭,一會藏身,活像和劉學林捉迷藏玩兒。劉學林听了,慢下來,緩下來,看著婆子坐著,好像騎馬架勢,隨著起伏,跟著起伏。
婆子閉眼享受著,好似自己小時去徐州,四面荷花,一汪河水,自己和幾個伙伴劃船戲水,一圈一圈,魚兒在腿檔鑽來鑽去,自己花瓣,被鑽得歪歪斜斜,上氣不接下氣,就這,「唧唧咕咕」笑笑嘻嘻張嘴傻笑。不一會,滿嘴吐沫,麻麻酥酥,兩嘴皮哆哆嗦嗦笑不出來,緊緊箍著柱子,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揪著,婆子好似從船上一腳跌水,仰八叉躺下,嘴兒揪著柱子,把劉學林給拽起來了。
劉學林看看婆子女乃子發面饃般暄脹,一鼓一鼓,皮膚發粉。再看揪著自己的地方,紅彤彤喇叭花似的扣著,一抽一抽,箍得長雞青筋爆起,一拱一拱,拱個不停。慢慢往前送送,來回反復,喇叭花才泄氣一樣,慢慢癟平,長雞也可以滑滑出入。
「呼——」婆子長長喘口氣,「哎喲,你看看俺腿掉水里沒有?俺咋感覺不到哩。」劉學林憋住笑,伸手模模,滑膩膩地,揉搓幾下,疏通血脈,婆子才有點自覺。「啊呦,剛才俺好像從天上嫦娥那兒跑著,跑著,忽然,直下墜,掉到黑窟窿里,啥也沒有抓撓哩……」
劉學林接著給她按揉搓模,越柔弱地方,停留時候越長,不一會,婆子吸氣急促,面色潮紅,箍著的圓圈發緊,里面小魚咂嘴一樣觸著長雞頂端,日頭照著,益發逗得長雞粗壯。婆子小手揪著漢子腿根,劉學林會意,輕輕抖動,圓圈「噗噗」作響,像個蛤蟆鳴鼓。婆子手抓得發抖,劉學林才起身壓住,「砰砰啪啪」伺候著,柔軟兩坨肉肉,綢緞似的閃光。
婆子看著漢子黑紅臉膛,下巴頦似乎石頭稜嵌著,眼珠兒一會兒看自己胸膛,一會兒對眼,喜得自己心底縷縷熱氣升騰,不一會兒,煙霧氤氳籠著眼簾,自己漢子的影像,更清晰地在腦海里浮現,似乎漢子在綠楊堤岸抱著自己翻滾,自己穿著粉色兜兜,蹦蹦跳跳牽條鯉魚,哎吆,前邊不是爹和娘麼,快,快,腳崴著啦,急著催著漢子抱著快攆,快,「啊——」一緊,一股熱流沖出來,燙得花瓣渾身發抖,不住抽搐,兩胳膊兩腿,外加脖子,死死地纏,纏……
劉學林感受著那股火熱,長雞雞在岩漿里長長地蠕動,也回應一股股熱流,噗噗踫撞,澆得長雞花槍一般亂點頭,霎時鍋里鯰魚翻騰兩下,不動了。
這一次,新上任保長,十來天沒有新號令。大家漸漸忘記這回事時候,忽然村里來了幾十個扛著鐵桿灰衣服, 里啪啦幾處聲響,安靜下來。傍黑,街里憑空添了一些熱鬧,流言飛走,保長派人把街霸村匪幾個大煙館賭館掌櫃,殺了,六十七個。家里呆不住了,都上街里察看,听那眼見的耳听的嘴傳的人唾沫四濺,咋著綁,咋著殺,人還在大街菜市口扔著……于是,腳步紛紛往那跑,想看個究竟?
確實是,橫七豎八,血腥沖鼻。有細心人,上前板著臉盤辨認,這是丁孬蛋,那是魏胡有……哎呀,王鐵山那黃面臉也有——菜市場沸騰了。有人把藏了幾年的鑼鼓抬過來,「 」……「嚓嚓」……震得天上星星,也好奇地胡眨眼,鬧不清這些餓人,鬧騰啥勁!
幾個煙館大方地打出招牌︰新抽煙的,免費——
夜生意人紛紛跟進,妓院打七折,新客半價——暗娼撇嘴嘲笑,抽成沒了,恁小氣,咱免費陪場空腸子大戰……
司馬農夜空,好幾年沒有這順氣哩!
第二天,「 …… ……」鑼聲敲幾下,村人不待鑼人喊話,就紛紛從家里出來。也有孩子,去地里把干活的大人叫回來,去村公所听話,還互相打听,「保長叫啥哩……」
保長話也利索,知道村民沒啥墨水,很簡單︰現在是民國,民國二十年了。沒有皇帝了,叫蔣主席。今天請大家來,一是免一年賦稅,以後賦稅听大家的,大家說收多少是多少;二是興辦學堂;三是成立自衛隊,保護村寨;四條是任命甲長……其它的,咱也記不住,反正好事,也沒咱的。多數村民听了幾條,懶洋洋地,沒有了預期的熱望。第五條,是號召大戶人家做些慈善事……人群里哄哄,哎呀,娘哩,咋有人想咱哩。
「 」兩聲鑼響,哄哄人傻乎乎張嘴站著……眼看這離麥收還有幾天,咱得防範土匪來搶劫。縣里派來三十三個兵,需要吃喝、賞銀,不知大戶們,可有啥主張?要是沒有,我這里有名單,有數額,希望你們配合!
村人听完,亂糟糟散去。
劉學林晚上和四老舅閑話,四老舅倒是持贊成,「這個保長少見,頗有包公的干練,手段也老辣。就是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海瑞的清廉。興辦學堂,是給一方子孫造萬代福哩!」
劉學林當然也贊同,自己幾個孩子,眼瞅著大了,自己還讀三年私塾,孩們能不讓讀的理哩?去年自己想著新新婆子跟前孩五歲半了,猶豫著送私塾,可惜先生出去遠游,至今未回。說會話,看老妗有點打盹,就回來了。
第二天早起,學林爹在批荊條,不小心,手叫刀背踫了下,掉下一大塊皮,趕緊用香灰抹上。二孫拿著留著血的刀發呆,爺趕緊勸,「莊稼人哩,誰沒有個磕踫?」
劉武掉頭拿來切菜刀,試著批幾下,比砍柴刀快些,手也不累。爺爺也試試,就是比厚背刀好使。不顧手上有傷,刮剌幾下,荊條也听話,批出來更細法。劉學林回來,直夸孫子能替他爺著想,是「孝順」……
後來,劉武多次試試,把刀片用得再薄些,批細條,會更容易,編織的筐,縫隙更密實,樣子也好看。單憑這賣相,價錢也能增加一成到二成。